说书店
书店,顾名思义是传播文化的高雅殿堂,是情感的温馨港湾,是祥和的大观园。因此书店,也就成了求知若渴的孩子,以及一些爱看书的中老年人,光顾的好去处呀。
以前,在校读书时,我就喜欢去书店看看书;参加工作后,只要有机会,准会去书店逛逛;好像书店那高雅的氛围,就能提升你的文化品位似的;那里没有细细叨叨的闲聊声,更没有刺耳的噪音,真是一种享受!
但是近几年书店的味儿,好像变了。我到过几处书店,感觉铜臭味浓了,服务态度差了。
去书店的孩子,肯定是爱学习的好学生,但也难免有不慎之处,或折了一下,或书架抽书带落其他的书。我见过好几次,其管理员都是吆三喝四,气势汹汹地责骂。唉,即使书本碰了下地板,又能脏到哪里去?那种粗鲁态度,简直是对书斋氛围的污染!其实那些孩子多好学呀,手捧一本书,或蹲,或站,几个钟头(没有凳子),蛮辛苦的嘛。都是有孩子的大人嘛,体谅不?
记得文革初,在一家上海书店,书柜前几乎挤满了人,他们把书翻开在书柜上看,里面几条凳子都是坐满了手捧书本的人,有少年有老人。里面的书有三分之一被翻旧了,有的书还卷了。但是别担心,只要是没破掉,想买那种书的,照样买去!我亲眼看见有个人把很旧的书买去了。我在书店也相中了一本卷了点角的旧书——小儿骨折方面的书,我看了几年,后来师傅也拿去参考了几年,现在还在我那书箱里。读书人不会计较新书旧书的,旧书还说明它的价值大,是多数人喜欢的书。只要字迹仍清晰,不会影响阅读,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概是2000年暑期的一天午后,闲逛到我县的新华书店。店里各种书是琳琅满目,那些美术,名家画谱,名家书法帖多了去。看见这些,心想,现在的青少年幸福啊,只要你有兴趣,不愁学不好;我那时很少见到这些好书。不过近些年,那些真正的名家散文集还是不多见。转了一圈,最后抽出一本散文小册,翻开目录,里面有范晓波写的一篇散文——父母是我的上帝(标题已记不清了,大概是那意思)。我有范晓波的散文集,里面没有这篇文章。范老师写的当然好嘛,其他的作者不熟悉,也没时间看,也不想看。看了书后标码四十来元,就随意问了一句:
“这书打折么?”
书店这人说话很冲:
“包把烟钱,打什么折?!”
其实,这书只有范晓波一篇文章中意,我也没打算买,只是问问罢了,但是他面对我这有点素养的老人,这么说话,觉得不舒服。这工作人员嘛,四十来岁,干练,素养应该不低,更何况我的年纪应算是他的长辈呀!呵,是不是近些年的时风所致么?
曾记得九十年代初,一次我去县城办点事。下午一点,准备回家。在原汽车站附近有个小书店。看见书店,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我的脚就不由自主地迈了进去。
书店不到二十平米,但有两层,上下都摆满了各种书,还有一些影碟。里面有个不到三十岁较为高挑的漂亮姑娘,灿烂的笑脸甜甜地迎接每一个顾客。
我进书店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好的散文集。
说来话长,文革期,大家都觉得读书无用嘛,迷茫得很,尽管被分到师范,还是觉得不靠谱,心里想钻中医伤科,弄个技术活好吃饭。所以那时爱看医学书。后来分配到中学教数学课,就又自学高等数学,真的花了我许多的精力,走了好大一个弯路。再后来,人近不惑才看点文学书,知道晚了点,所以走捷径,只看短文,不看小说之类的书。再后来就成了个人嗜好——非常喜欢散文。八、九十年代,也确实相当开放,许多大作家的作品都出来了,每到一个书店,都有意外的惊喜。
这姑娘开的虽是个体户书店,但规模不小,书蛮多的。在文学柜台上,有朱自清的,有老舍的,有孙犁的,也有国外的···这些我都有;再找,池莉散文集映入眼帘。我订过许多散文杂志,知道池莉是个新出现的文学领军人物。就抽出池莉散文集付钱,她说:
“有眼光,是本好书。”
这姑娘知道得很多,大概是开了几年书店的缘故吧。
其时正是秋伏高温的午间,她妹妹送来半个西瓜,马上切一块给我吃——一个陌生的中年乡下顾客。不用说这片西瓜于我,真是久旱遇甘露啊!二十多年过去了,但是,那甜润凉爽的西瓜,犹如一股清泉,一直在我的心田里流淌·····不知这位当年的姑娘现在可好?
个体户书店,小本经营,是那么的热情豪爽;现代的大型书店,家大业大,比那小书亭强多了吧,但是为商态度两重天!
朋友,这二十几年的反差,怎么这么大?!
2018年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