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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无边,当修行成为了的生活,佛在心中也在纸上。境界在自然中打开像清风一样地在吹拂。徐勇华的组诗《烟雨中》呈现的是一个空灵的世界。干净的没有尘埃。尘埃落定一定是世事的苦,而我们可以遗忘孤苦,净化在人世的烟雨中,缥缈和朦胧都是人间的大镜像,一切看不清,一切都看得清。 和徐勇华是早年流派网的诗友,13年就在一起学习写诗歌,人生在于结缘,有缘便有了因果吧。我想这次写评论是我们的友谊结下的善果。当论坛成为一个诗歌平台的出口时我们都活跃在论坛,因为喜欢诗歌我们都是戴着面具在江湖上行走,但是心可以抵达此岸和彼岸。我们至今没有见过面。诗歌中的相见又何曾不是一缕香火的飘过。彼此心灵的遇见可以心照不宣。徐勇华是江西的诗人,江西的文友我也偏多。对于江西我有一种精神上的迷恋和皈依的感觉。我去过三清山也去过南昌县地域上的差别是我一个北方人会偏爱上南方。精神上的移居也可以是我再次地停靠向那里的风物和人文,而朋友更是可以在诗歌的纬度中相依相随。徐勇华便是其中之一。近几年我也很少读徐勇华的诗,他也是把自己隐藏了起来,退隐于江湖了。只是再读他的诗歌让我惊异万分。原来他在暗自修行。他走的诗歌道路偏向了佛语梵音。佛系的精神思想在构建他的思想庙宇,万物如佛,万物如诗。他看的都是光的部分。 对于佛系的诗歌写得人也不多,我读的也不多。但是徐勇华的这组诗是一片空寂的诗歌天空。可以说是很好的趋向。当然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偏向于这种写法,它需要一个心灵的和解和触摸,在万物中打坐的精神常态才可以有如此的轻灵和如此的觉醒。不得不说徐勇华也是一个佛家的知行者,他行走也是他在顿觉着人间万象。佛法无边,爱也无边。《在四祖寺》、《在司空山》、《夜宿》、《立庵》、《长庆》、《寺中蝶》、《在堑头》、《结香花》整组诗歌是在大地上行走,寺庙在打开的门让们也敞开了心。这整组诗歌归结了诗人的诗心和诗歌境界大而空,空而大。诗歌的语言也是像经文一样的进入内心,空无的境界是让我在每一个句子中放空了心。心无旁骛。《在四祖寺》这首中诗句“是山寺太幽/还是尘世太浅/满世界只余下雨声/山门下/我的肉身像伞一样张开/纷纷沥下一个又一个空空。”诗人将自我物化,也将自我深解。进入诗性和佛语的时空。四祖寺已经属于了徐勇华诗性的空间,禅意的引领走向诗歌的另一个高度。精神的图谱也像一盏酥油灯在照耀。而我们可以四大皆空。当他把念经声当成了雨和泪水时已经深悟了人间之苦,和人间之乐。而人生都在苦乐中修行的。“在大雄宝殿我终于发现/念经声让雨下得更像雨/更像一个人的泪水”。读了这句诗似乎我们身上的原罪在释放也在消解。苦果也是善果。诗人追溯于无尽的佛法,无尽的廊道。“那时我追望着一个年轻僧人他从偏殿过来/消失于廊道深处”。人间以爱还原着爱。我相信诗意的无尽和佛语的深邃。在这首诗中都得到了。本组诗歌一系列的佛性语言和诗性的回归对于诗人而言都是在万物之中的精神之旅。而寺庙是精神的在场和精神的神殿。我阅读徐勇华的其它首诗歌也无不表述着佛性的精神依托和精神能力。诗人的感知有了无限性。诗人沿着大地行走,诗意栖居,而每一个佛教的场所都成了诗人的精神境遇,诗人的思想在提升,诗歌因此也有了召唤精神。 徐勇华的诗歌写得干净,也像是被佛化的词语有了剔透之意。干净到像一朵荷花在寂静中开放。简单而通透,我可以在他的诗句中释怀。《在司空山》中可以见得。“一泉,一峰,一禅衣/从此一座山被他度化成佛”。语言呈现着立体的诗意。打开了一个多维的空间,佛是山,山也是佛。诗人在走向了佛教的内部伦理。是在通达向一座山的精神高处。海拔之上是佛山,也是一个精神的高度。我会被这种超然的力量打动。诗歌的正向凝视是佛语也是梵音最干净的现实诘问和返璞归真。一切在真实可靠中抵达诗意,又在时空的横跨了,穿越向灵魂的共通之处。“山中黄昏遇见李白/完全因增上缘在太白书堂/我与印心石仅一个照面相对于诗魂/与他悲欢同类/相对于空/与他都在空门之外。”诗人的内心已经空无为诗或者诗本身就已经是空空之身,却装下世间的事物。有了莫大的精神层面。诗魂在彰显着个人魅力。李白也在此出现,诗句越过时间,有了它的无限延展性。诗人的穿越式的对答是将佛语深化在进入生命深处。总之诗人掌握了语言的密码,在通晓着诗意的所有的可能,并将佛系的语言最可能的精简。这是一个语言功夫和诗人的灵魂能量。我在不断地阅读中发现徐勇华的诗歌可以反复阅读,佛法无边也如他的诗句可以时常的默念,在打开一扇空门,万物的进出时间的内外,都在诗中一一地来回走过。不会厌倦的诗意有了诗学的力量。《夜宿》这首诗诗人在与佛家无限的靠近,生命中的相依首先是灵魂的抵近。这首诗诗人透彻的感受到佛学的磁场。在夜的空中有了佛学的存在。看星空也如青钵,物化了万物。这是佛家思想的精神扩张。可以看出诗人确实是将寺庙当成了诗歌的疆域在扩建着它的最大范畴。诗人也在这首诗中有了生命的体验。“像司空山中一块滚落的顽石坠入永恒/浑沌中有青莲千叶将我轻轻托举”。诗句的力量是举重若轻。在轻轻展开,也在深刻地深入生命的真相。一如生命的永恒在佛的世界。我以强烈的带入感去理解去诠释着诗意如此的美妙并有了哲学上的思考。当生命和佛学相碰,思想上被佛语加持,一个诗人也像禅师将世间悟道在更深的生命中,让诗句有了不可抗击的力量。“有一颗颗为谁拭泪的流星划落/有我爱过恨过痛过的人间”。这是诗人在灵肉之上的生命探究。抵达了诗歌的精神国度。 徐勇华的这组诗在通向佛学的境地之中引申向了诗学的探究,在人生的阅历中有了更深的体悟。《立庵》一首中的“悟与悟,隐与隐,都恰在好处/空,擦洗跨门而入的身子/彼时我若在,必定流光照耀”。诗句也如自我的隐现在大空大无中。淡然处之向着人间的事物。有了鼎力的思想空间。诗人在走向一个庞大的精神领域。《长庆》这首诗中诗人打开的是另一种诗学意识,他在忘我的境界之中抵达向生命的自由和万物的统一。也像一位高僧有了更深的佛学理论。“六月里的长庆寺栖息了蝉/鸣鸟叫是多余的,蝶飞是多余的拈香是多余的/我不见我/山有佛殿,佛殿不见山”。诗人在佛学的空间扩建着诗学的空间,它们之间有重合的生命和重合的立场。让我为之惊叹。不得不说是一首好诗。 《寺中蝶》这首诗诗人在回转之中顿悟着生命,蝴蝶隐喻为袈裟,慈悲之中都是爱意。人间的盛宴有时不是别的,是那些转念的情愫随之迎来。爱在引领一切。慈悲的源头也是爱的源头。蝴蝶永恒在记忆之中。“在寺中,大山给予你触须,肢体/我还是相信是如来给了你翅膀/所以你在时间内外成为星宿/成为你从未有过的一切”。诗学的高深是走向了人性的关怀。诗人将爱意和佛语混合为诗意,有了抵近灵魂的情感纬度。《在堑头》这首都在拉长了时间的,诗意也在转世的空间中延展。也在轮回的人间无限地扩张着领地。让诗歌有了更好的语言时效在一个永续的过程抵达心灵。诗人在感受着万物的佛语,体验着终极的高度。“庙宇已把阳光清洗明亮/天空恢复了蓝,一直缘化到/我们仰视的地方。前世今生来世/浮现相依为命的样子”。诗人感召着时间也在时间中为生命定位依然是佛学的内心,诗歌的朝圣者。可以说这是一首厚重又轻盈的力作。开合大气,拿捏到位。《结香花》这首诗决绝于爱的顶端是从不会认输的,山盟海誓一如诗学的真谛让生命有了更为高贵的部分。诗歌就是情感的出口,也是情感的发现。“我在蕊中吮吸你的骨气/请赐我一些你的胆汁与仙气/让即将泯灭或失散的诗写/因你得救,因你永生”。诗人在及物之中,置身于爱情的大网之中,以爱投身也以爱永生。爱情自古以来都是值得传颂的,诗人驾驭了爱情诗和佛学情感的高深境地,让诗歌有了更高的抒情纬度。“你负责盛开,我负责结香/这腹语我刻在须弥山中”。多么感人泪下的句子。诗人已经完全抵达了爱的无限轮回之中和无限追溯之中。而山水是爱的旧址在永生永世中。 徐勇华的整组诗歌在佛学的真谛提升诗意、诗性、诗情是一组不凡之作。值得深入研究和学习。相信他在诗歌的道路上会越走越远,他保持着禅意的通透和佛学的精髓也会有更深的造诣。他在走向内心的高远,一山一水都是佛语梵音,一物一景都是佛学的探问。而诗歌是他的最好经文。佛法无边,诗无止境。 紫藤晴儿,本名张楠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签约作家。鲁迅文学院第四十届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学员,中国网络诗人第二届高研班学员。作品发表于《诗刊》《星星诗刊》《扬子江诗刊》《草堂》《诗选刊》《诗歌月刊》《诗潮》《绿风诗刊》《山东文学》《时代文学》《百家评论》《作品》《江南诗》《中国校园文学》《上海文学》《上海诗人》《散文诗世界》《散文诗》《延河》《滇池》《鸭绿江》《海燕》《辽河》《牡丹》《鹿鸣》《唐山文学》《泉州文学》《湛江文学》等文学期刊。出版诗集《返回镜中》《大风劲吹》。获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和省级以上文学大赛奖多次。
附徐勇华的组诗《烟雨中》 【】在四祖寺 是山寺太幽,还是尘世太浅满世界只余下雨声 山门下,我的肉身像伞一样张开纷纷沥下一个又一个空空 六洞鞋能在双峰落籍一千三百多年舍道信禅师,还有其谁 在大雄宝殿我终于发现,念经声让雨下得更像雨,更像一个人的泪水 那时我追望着一个年轻僧人他从偏殿过来,消失于廊道深处 【】在司空山1466年前,慧可一肩担着经一肩担着月来到司空山,住石洞,盖石室一泉,一峰,一禅衣从此一座山被他度化成佛 在海拔1227米的司空山脊背上二祖禅刹、祖师洞、讲经台、传衣石三祖洞、塔林、石牌坊一一穿过云层,青色青光 司空山中,遇见慧可,僧璨,慧能遇见本净,正德、真际、圆通、清晓遇见大空,如浩诸多高僧是必然一入司空山,就因缘具足 山中黄昏遇见李白完全因增上缘在太白书堂,我与印心石仅一个照面相对于诗魂,与他悲欢同类相对于空,与他都在空门之外 【】夜宿无相寺 没晚课,没论禅,没洗漱在三尺宽的铁架铺上和衣而卧像司空山中一块滚落的顽石坠入永恒浑沌中有青莲千叶将我轻轻托举 第一次在千年古刹我把夜关起来我想挨着慧可禅师近一些再近一些能够躺在他修行的地方我这五十年啊,犹如劫后余生 所以凌晨两点我在香炉前看星星星空下有大雄宝殿,有司空山的主峰有一颗颗为谁拭泪的流星划落有我爱过恨过痛过的人间 而群峰之上,星空是巨大的青钵是无相寺的禅师们相继托举的青钵任山风呼啸,任山灵嘤嘤我依然感知有钵声在摩挲头顶 【】立庵寺 常喜之一座小庙,小之又小斑驳的墙,褪色的墙,庙门敞开一跨进去,零落,空寂比如立庵,我之唐突而来 尽藏九华山的所有繁华悟与悟,隐与隐,都恰在好处空,擦洗跨门而入的身子彼时我若在,必定流光照耀 立庵之外有盛大的晚秋有磅礴的车龙,喧嚣的人声庵内独独一只窗台的药钵独独一尊翘角的香炉 案上清香,为谁缭绕签在九华山巅的每一个名字只合着相随山间落叶归去只合着佛号散了无消息 【】长庆寺 从扑鼻的天阶一步步爬上来欢喜一座山,取着佛殿的名字阳光寂空,深涧寂空修竹,桂树代替袅袅香火 六月里的长庆寺栖息了蝉鸣鸟叫是多余的,蝶飞是多余的拈香是多余的,我不见我山有佛殿,佛殿不见山 一座山有许多名字,取一个消逝一个,像一个人来了,去了模糊了,永远不见佛殿之下,长庆何庆 重来此已过去足足二十六载那时山高,路陡,人迹寒那时从山下石泉取水一担水从午后挑到黄昏 【】寺中蝶 银杏树下,我纳风,你翩然你玉色的翅羽投下袈裟的模样经声,佛唱,我们的谛听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整个上午,你转香炉,转殿宇转许愿树,转一缸莲花你的翅翼一次次闪烁祈祷的光芒我窥视的目光惊讶又茫然 在寺中,大山给予你触须,肢体我还是相信是如来给了你翅膀所以你在时间内外成为星宿成为你从未有过的一切 我们对视,同披盛夏满山佛光当你忘记了你,你就看见我传说中殉情的人最后都轮回成蝶信与不信,都不重要 【】堑头寺 庙宇已把阳光清洗明亮天空恢复了蓝,一直缘化到我们仰视的地方。前世今生来世浮现相依为命的样子 第一次来到这里,双手空空没上香,没礼佛,没入大雄宝殿我酒红的脸不能与佛照面十八罗汉忌语凡尘酒气 堑头庙,我们只在茶室饮茶不介意铁观音或者水仙的滋味有茶,有阳光,有经声我们与菩萨一样详和安然 返回路上,我把庙改为寺朱元璋的赐名与我无关我只流连常雨法师的青春果报一个人,一座寺,普众生 【】结香花 如同我影集中一张封藏的底片你抿嘴,低眉,垂首把自己拧成一个小小的拳头似乎要砸碎谎言与背叛 一年来你一直自腹腔往外掏掏空海一样的绿。在角落你焚心,焚衣,焚手足终结就是你我的名字 我在蕊中吮吸你的骨气请赐我一些你的胆汁与仙气让即将泯灭或失散的诗写因你得救,因你永生 倘若此身,可化千万我定会守在每一个你的对面你负责盛开,我负责结香这腹语我刻在须弥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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