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昌快递哥手记之七：生老病死之感怀|民众呼声 - 都昌在线，都昌人自己的网上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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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 县城(都昌镇)

只看楼主倒序阅读使用道具楼主发表于: 2023-06-01

    五月二十三日，患有多种慢性病的母亲阳了，去县医院老年科住院治疗，主治医生是外甥女婿张琳。张琳虽然年轻，但为人真诚，心中又有大爱，只要有沾亲带故的人找他，都会笑脸接待。现在家族的老人身体有恙，都是他接诊。父亲去逝前，也是多次去外甥女婿科室住院。
    经过一个星期的调理，母亲昨晚出院。二哥交待，今天我在窗口结帐办了出院手续。
    人老了，躺在病床上，由着儿孙的照顾，还是必须的。

    母亲住院期间，大哥二哥轮流照顾，输液看瓶，掐算着时间测血糖，打胰岛素，伺候老娘的洗漱和茶饭，都是躬身亲为。
    母亲住院的头三个晚上，邻床空铺，我伴睡了三个晚上。后来床铺都有人睡，母亲脚下也趋于稳健，晚上我守完吊瓶，十点多陪母亲上次厕所，便回店睡。星期六在九江带孙女的姐姐赶了回来，也来伺候了老娘一天。昨晚四弟也从外地赶来，陪着母亲挂完后面一瓶盐水，便与二哥陪着母亲出院回家。
    母亲生有我们哥兄姐弟六个子女，我们都在尽量地用自己的方式，做好子女的角色和本分，守卫着母亲的晚年。
    糖尿病是最折磨人的。母亲患糖尿病有几年了，很多食物都忌口，加上年老体弱，胃口不好，每天的进食量有限，晚年母亲的身体便不怎么好。转身看看生活中身边的老人，大多都做有一口整齐的新牙。我内心懊悔，生有五个儿子的母亲，却没有哪个儿子能够自觉牵头为母亲镶口新牙。如果母亲有口完整的瓷牙，可吃的食物便会扩充很多，也许身体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只是世上没有如果和也许了！
    父亲在世时，常常感慨，先是他和母亲两个人组建一个小家庭，经过几十年的繁衍，高峰期家庭增加到三十多个了。然后是小家庭一次一次从大家庭中分衍出去，再组建成更多的小家庭，大家庭人口便慢慢地变少，直至后面恢复开初的两个，乃至现在剩下母亲一个人。花开花落周而复始，潮平潮涌生生不息！
    我已是知天命的年岁，见过了多起生死离别的场面，更懂得体味生活的千滋百味。
    到目前为止，我亲眼送走了三位至亲：我的奶奶、我的岳父和我的父亲。三位至亲走的时候，我都将我的胸膛借他们靠过，感恩他们曾经对我的养育和教诲。
    奶奶是在夏天去世的，享年九十三岁。她走的前几天，因痛苦难耐，在床上滚动呼喊着，哀求我们拿刀把她杀了，帮她了断解除痛苦。从小受奶奶千般恩宠的我（上中学之前，我每晚都是跟着奶奶睡觉，我帮她暖脚，她给我零食），面对奶奶的痛苦，也是无计可施。我只能爬上床，将她扶坐起来，搂靠在怀里，我一边抚摸着她瘦骨嶙峋的身子，一边含泪说着安慰的话。
    两天后奶奶便永远的走了。
    我的岳父是因胃癌走的，也是夏天走的。享年五十八岁。他走之前，是我坐火车陪送他去珠海妻弟处医治，并在珠海人民医院陪侍他近一个月。从进院到出院，他的呕吐都没有停止，我们时常将他抱在怀里，用胶袋凑着他的嘴，对接他呕吐出来的黄水黑水。最后我又在租用的救护车上陪他从珠海回家。一个星期以后，岳父便驾鹤西去。
    父亲是因肺癌走的，也是在夏天，享年八十四岁。在父亲生命最后的那段日子，我们兄弟也是轮流守护。他去世的前两天晚上，看着他蠕动的肩，想爬起来的样子。我便上床扶起他拥坐入怀，一边絮语安慰交流，一边抚摸着他的身子。半夜又将他抱上轮椅，推他出院门，然后并肩坐在池塘井台旁，吹晚风，看星星，企盼着黎明……
    父亲走了，我更珍惜和母亲共同拥有的时光。虽然孩子们都已到外地上大学了，我可以不用和以前一样，呆板地待在县城陪读。但我还是不想外出打工，哪怕生活再难，我还是选在县城谋生。并不辞辛劳，在乡下种有一些土地，又在乡下后院养上鸡鸭，这样我每天必须抽时间下乡，去劳作和喂鸡鸭，顺带着就会和乡下的老娘，多些打照面的机会。陪娘说说话，静静地坐在娘对面，看她写毛笔字，打发寂寞的时间。

    母亲却常常为我担忧。说我两个子女都在外地，情感上一向又不大沾我，说我老了会吃苦。
    这又让我想起父亲在生时常说的一句话。父亲性格执拗，人又硬气，有时候对我们不满，总对我们说一句狠话：我老了不用你管，我自己打坑自己埋。
    当然这是气话！人老了，便没有干活的气力。
    孝敬父母平是人伦义理，更是责任和义务。
    其实我也遗传有父亲的性格，说话直接，不求委婉。今后我是否能够像父亲一样儿孙跪榻，寿终正寝呢！（乡土拾贝余少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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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阳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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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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