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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 县城(都昌镇)

只看楼主正序阅读使用道具楼主发表于: 2022-10-02

松峦教书的岁月
余革新

    上世纪的七三年八月中旬的暑期，我家还在余家厅的老屋里居住。那时我们对付酷暑的工具，只有手中的蒲扇，另加一张祖母留下的被汗水染得红红的小竹床。和往年一样，八月二十日左右我将参加公社小学教育系统在北山二中举办的暑期教师学习班。
     唐代诗人杜牧的《秋夕》诗日："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日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那时，厅里各家的大人、小孩与隔壁柳圣初师傅一家人都在中间院落里乘凉。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喜欢躺在小竹床上静思，仰望着浩瀚的银河边上牛郎与织女星，细细品味传说中七月初七喜鹊桥上牛郎肩挑箩筐中的小孩、行囊与织女久别重逢的神话故事。
     记得上学年末，我向县教育组递交了：要求将秀桃调入北山任教的报告，但不知是否批得下来。在学习班上，胡振梓主任宣佈了公社小学人事的变动人员名单。其中，我将从红旗小学调到松峦小学继续任负责人，秀桃也可调来北山，确认这些消息后，我心中不禁暗自高兴。
     学习班一结束，我立即把这一喜讯告诉秀桃，好让她高兴高兴。随后我乘班车去张岭华山大屋张村。来到了她的娘家，告诉了岳父母。也许，她家也有所准备，暑假期间就请木匠打了一付杂木架子床、一付床板和一个樟木箱子，而且还用殷红的油漆刷了两三遍。我向岳父母详细告诉了去县城的打算，当她老人家得知秀桃离开张岭，心中不免有些难舍难分。但是，为了大局，岳父母表示理解、支持秀桃的调动。后来，我请张岭拖拉机站帮我把几件家俱及千多斤把柴运到县城余家厅，同时还安排了家里的其他事项。

（今天的松峦村委服务中心）
     松峦在县城的北边。离城里约四、五华里路。但每到涨水期间，则要经邹家嘴、段家嘴，过埧后经过向进和高淑兰老师所在的村庄到达上松峦余村的学堂，这样就多了三华里路。而枯水期则不必绕经段家嘴、向家村，而是直接过西湖埧，经邹家嘴村后的岭上，过赵家与下松峦余村的湖路，过下余村直达上余村，路程只有四、五华里。那时，乡下的村与村之间都是些小路，连大板车路都少，更不要说是汽车路。所有的柴米油盐等日常用品都得肩扛手提。如：烧饭弄菜的煤也是一担又一担地挑。一到周末我就得上煤场买煤，用板车将筛过的煤运回家，然后择日运到学校。这样一来，我除了负责处理学校事务、完成教学任务外，操持家庭的柴米油盐以及居家过日子的责任都落到了我们的肩上。
     松峦是北山公社的滨湖地区，有上、下松峦余家村、富湾向家村、方淑里向家村、桥头里向家村、背口里向家村、水来胡家村、堑头庙邵家村、谢家村、程家村、九垅余家村、赵家村等十多个自然村。每当春夏之交，鄱阳湖区若接连数天下起瓢泼大雨，有些自然村就会受到洪水的威胁，有不少农田、房舍就有被洪水淹沒的危险。因此，那时滨湖地区的老百姓生活还是比较艰难的。
     松峦小学的高小是公办，教师则是公、民办结合，民办教师在大队拿工资。村里要办一二年级的村小则是村里自聘教师，并提供办学场所和必需的费用。那时，高小有张秀桃、余行端、高淑兰和我，村小有余冰心、余松山、邵振平、胡金明、黄丽华、余柏寿、赵火林等七名。

（今天的松峦小学）
     高小位于上松峦余村，她的前身是解放前的保学，据老人说建上松峦余家村，就办了这所小学。因此她是近现代史上一所具有四百余年历史的小学堂，为松峦区域文化教育与培养人才提供了重要的平台。在都昌近代历史上涌现出向先鹏、余球、余式寅、余正新、许文华等一批批杰出的人才。
     小学堂座落在余村南头的高坡上，有一座不大不小的院落，院里约有150平方米，栽有枣树、柏树等。走出院门外就是平缓的高坡，坡下是古老的坟茔。坡上是高大的松树，透过松林望去，前面远处是宽阔的稻田和横亘两边山坡之间的堤埧，更远处是奔流的鄱阳湖港汊。学校院外一条条小路从下松峦余村、许家湖村、堑头庙邵村、胡家、吳家垄等村小路汇集到上松峦村间大路，并直达大队管委会及上松峦余村。学校的房舍是一栋五间带拖舖的瓦顶平房，面积约二百余平方米。房屋中间是正厅，中间摆着自制的乒兵球台，平时是作为老师们备课办公的地方。厅内门两侧有两条通道，西通道直通三年级教室门，东通道北面也是四年级教室门；通道西边还北临五年级教室，通道东面也北临寄宿教师的两进住房。
     那时，高小设有三个教学班，即三、四、五年级，约六十余名学生。我作为学校负责人，同时任五年级班主任兼语文课、五年级部分什课。秀桃上四年级语文课兼班主任、五年级数学；高淑兰任三年级班主任兼上三年级语文、四年级数学；余行端任三年级数学、三、四、五的部分什课，另外兼管学校财会。我是五年级的班主任，班上只有九名学生，即向家的向小燕、向秀英、向贵山、于小牛，胡家的胡金牛、胡松山，上余村的余少华、余桂霞、余品山等同学。九名同学中有三名女生。向小燕的母亲就是本校高淑兰老师，高淑兰老师全家是从景德镇市里下放到老家农村落户，其丈夫向礼华。女儿有向小琍、向小燕等三个女儿。小燕长得漂亮、乖巧，大大的眼睛黝黑发亮，小小的个头机动活泼。她学习用功，成绩也不错，她的大女儿在中学读书。余行端老师是上松峦余村人，其爱人王林仙老师是公办教师，在邻近大队教书。他家子女有两男两女，他的大儿子仍在东湖学校任教师。

（松峦小学七四届毕业照）
     向贵山同学学习努力、性情温和，父母也是向村老实本份的农民；于小牛同学为人朴实、听话努力，也是向村人，他家从其祖父起就是篾匠，靠勤劳致富撑起家庭，家里比较殷实。胡金华同学个头较高，在校守纪听话，一看就是朴实之人，其父母也是一对勤劳厚道的农民。胡松山同学是一个懂事、努力、用功的学生，他有一个妹妹后面嫁到县城大东门胡家，他的堂哥胡朗山是县建筑公司老职工。上松峦余村三名同学都在这个班，余少华同学个头较高，是勤奋刻苦的同学，当时，他是班上的班长。他父亲是本村有名的篾匠，平时上户做工，农忙时回村务农。余品山同学个头较小、在校也是老实听活、努力学习的好孩子，父亲在公社的社办工厂当工人。余桂霞同学温顺听话，是北山一中校长余昭升家的小棉袄，学习努力、不过有点娇气。
     在这个只有九名同学的班上，我任语文课教学，期间，为提高教学质量也倾注不少心血。针对学生原先在三、四年级的基础不一的情况，一是采取从字、词、句的基础抓起，利用每节课的时间抓好阅读、字词句的训练，同时重视课堂作业批改和家庭作检查督促。二是抓住课堂作文的公开点评和课后批改，提倡学生写周记的习惯。三是倡导学生平时多阅读文学名篇，如：小说、传记、散文、诗歌。在课堂上多练、多写。使学生的对文字学习和运用成为影响其一生的重要手段。
     我带的毕业班的学生虽不多，但班主任工作从来沒有放松。长时间以来我有个习惯，爱利用空闲时间在各村走走、看看，和老乡们坐坐、聊天。顺便做做学生的思想的工作，一是通过家访与家长的建立联系，认真听取对学校、老师的意见；二是通过学期家长会议，各年级班主任先进行学期工作总结，适时公布考试成绩，征询家长的意见。当地的老百姓对教师还是比较尊重的，只要常与家长沟通，家长们都会支持学校各项的工作。
      平时，学校各项工作都是照常进行，作息时间也是严格执行的，教师有特殊情况需要请假，必须先调好课，再批准离开。任何时候决不能出现空堂的现象。老师平时的备课、批改作业也在大厅里进行，各年级各学科测验由各班自主举行，期中、期末考试由学校组织统一命题、考试、改卷、登分。相对来讲，我们的学校管理还是比较正规的，执行制度也是严格，社会普遍反响良好。
     我在松峦小学工作一晃就快一年，由于经费比较紧密，有些事情必须自己带头做。学校屋顶有些地方漏雨，不可能随时请人盖漏。有一次，天晴了几天、我就自己用楼梯上屋顶自己盖，不料被余正新老师碰上了。他站在院外的高坡上大声喊道：“小余，要小心啊！”我回应道：“不要紧，我会小心的。谢谢！”
      说起余正新老师，他是县师训班的老师。当年只有三十几岁，身材高挑、仪表堂堂、博学多才、潇洒风流。我和他同姓同派，都是"昭"字辈，我们的名号中“正新”与“革新”，只是中间一字不同。余老师是上松峦余村人，大队管委会办公的地方原来就是他家的老屋。他平时在城里住，但有空也常来村里到昭升校长家里坐坐。他对学校也挺关心，偶尔也到学校看看。
      那次回去后，余正新老师去教育组反映了情况，并通过公社拨给学校了200元修缮费。我接到拔款后，十分高兴，安排工匠马上修缮。别看不上这200元，但它却发挥蛮大的效果。全面检修屋顶，添瓦盖漏。又请木匠进门，修理课桌板凳，确实解决了不少问题。在此同时，我还发现，房屋有少数杉木梁柱里被白蚁蛀空。专门去九江白蚁防治所求教，接着买来了治白蚁药和工具，并将松木段埋在院落中心，结果诱杀白蚁也取得成效，为了全面灭杀白蚁，我和其他老师，利用用药物喷进白蚁蛀空的地方杀灭白蚁。经过大家的共同努力，学校防治白蚁工作也取得一定的进展。

七四年的五月，我们的小家庭增添了新成员，小明华出生了。在工作之余，家里欢笑声不断。虽然，工资加在一起只有五十几块钱，并不可能买足够的肉类提供蛋白质和脂肪，就去村里多买一些新鲜鱼、鸡蛋来补充秀桃的奶水。在秀桃精心调理下，小明华的身体也长得蛮好，他那双大大的眼睛、小小嘴巴十分讨人喜欢。秀桃的娘家在这时也给予了很大的帮助，先后有她的父亲及侄女帮助我们照料小孩。后来，.还是她母亲把小明明带到张岭去照顾。

     七四年的九月，新的学期开学了。四年级同学升到了五年级，成为新的毕业班。我依然带毕业班，秀桃也休满了产假，接着也上了班。新的五年级约有二、三十名学生，如：余建华、余繁孙、余建发、余满元、余丽芳、余前洋、余小荣、向荣花、向牡花、向礼义、邵徽标、罗腊生、吳桂英、吳美仙、许福泉、许寿泉、谢幸福等同学。在这个班，我仍然以阅读、写作为主线，不断提高学生的课堂阅读、理解能力，同时在教学中开拓、增强学生的课外阅读，并通过学生的作文点评，不断提高课堂写作的效果，同样收到较为明显的成效。
    应该说，在松峦两年的教学实践，为我往后在县教研室担任语文教研员的工作提供了教学实践的坚实基础。
    秀桃上班后，小明华来到了学校。小孩顿时成了校园内的小明星，女学生们也十分喜欢他。下课了大家都去抱抱。小明华也蛮听话，醒了也让大家抱，吃饱了就躺在摇箩内睡觉，只是尿尿了才吵一下。我因事情比较多，上班时沒空抱抱他，只有放学后才有空。
     时间过得真快，七四年一晃就过去了。我们又迎了农历年的春节。这一年的春节，在余家厅里，厨房挨着灶台就是春花婶的灶台。德三叔是县饮食服务公司的厨师，我们就主动地向他请教，学着腌腊肉、红咸鱼、切糖糕、做苏糖。厅里各家各户热热闹闹过春节，我的父母和弟妹们在县医院那边过年，年前、正月里他们时常也过来看看小明华-，抱抱他，逗着他玩玩。
     正月初十后，新学期就要开学了。我们又得准备开学的东西。首先提前把烧的煤、引火柴，把摇箩运到了松峦小学去。开学的那一天，校园里热热闹闹、学生陆陆续续到了校，早到校的老师们作好了充分的准备，他们给学生登记选册、分发新书，向学生们发表新学期感言。祝贺同学们新学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学业有成。
     在农村，当时还是集体化，在大队、生产队领导下，广大农民群众顺应农时安排农活。各大队小学在公社的统一安排，都在准备开学、上课。我们感觉和往年也沒有什么不同。五月，接公社教育专干吳育新老师的通知，安排我到县师训班接受数学专业训练。我只好向大队告假、向老师们辞行，同时安排好了秀桃的事情，踏上了行程。
     在县师训班，我也报了名。但县教育组却通知我到县城二小参加筹备小组，调令到时再补。我接受了组织的安排，随即报告了公社主管小学的吳育新老师，然后回松峦向大队、学校及同事们告别。从此，我只能休假时才能回到松峦。这时，秀桃他们己搬到了小姑娘团面的爸妈所在的棋盘屋里居住。在这些棋盘屋里还住着都镇干部余华英先生夫妇、余祖松老师夫妇。我家秀桃性格温和，待人真诚，所以与邻居们相处得十分融洽的。

（松峦小学七五届毕业照）
     在松峦小学任教的日子里，还有一些平常看似平常的事情也时常闪现在我记忆的脑海里。
     每到秋季我们还要都要组织高年级学生到松树较多的都昌镇西河那边的矶山打松球，并把它晒干晒裂，筛出其中松籽。然后，把它卖到县城的农副产品收购站，以贴补学校办公经费不足。两年间，我和老师们都参加过这样的集体劳动。
     在松峦期间，由于我是学校的负责人，也常和大队打交往。有时常向大队书记、主任汇报请示工作，争取他们对学校的的支持和重视。那时，下松峦村的余桂任是大队党支部书记，桂任是都昌共大毕业生，毕业后靠自己在农村积极肯干、摸爬滚打，当上了大队书记。吳先文是管委会主任，个头不高、能说会道，精明强干；付主任许荷生，是都许家湖村人，为人处世都比较稳重老成；会计吳普生，个头蛮高，浓眉大眼、做事利索，有实干精神；大队代销店代销員是向仁，是抗美援朝退伍军人，是一位老同志。大队合作医疗室是姓段的医生，在离上松峦余村不远的地方居住。他热情为群众巡医治病，热心提供防疫等服务，也很受村民们的欢迎。
     有时，大队也有一些重要的群众会议。如有通知，我也得参加。印象较深的一次是到许家湖村的批斗会，我去了。当时：批斗的对象是许文华，对于他，老师们平常也有议论，我也沒有见过许文华，但对他的过去经历边所有耳闻。解放前，许文华家境殷实，早年在外读书，解放后在九江日报工作，可以说工作能力也是不错的，他形象潇洒、能干。五七年，被错划为右派，后下放回家，并在农村成了家。批斗会在晚上，台上有批斗对象和主持人，具体有哪些人参加，我也记不太清楚。我作为群众一员在台下，只是与会者，与大家喊喊口号而已。时隔三十多年后，我因为摄影的爱好，想了解都昌文化名人状况，采访了许文华先生。这时的他显得有些老态龙钟，估计年龄也有七十多岁，他很有文化人的特质。热情接待了我，我为他一家拍摄了家庭生活与写作时的特写镜头。他赠我一部近期完成的小说，名日《湖殤》。许先生当时在老五金厂内的新居民楼居住，娶了一位比他年轻十余岁的波阳女人为妻。而他的结发妻子带着儿女则留在许家湖村。许文华和原配妻子生有原有一对儿女，已长大成人。他的女儿名海燕，儿子名天马，这时他们也早就成家立业了。

     上松峦余村的余霖校长，原是都昌镇任教育专干。他的女儿余冰心曾是我们的同事，大儿子曾是生产队长，二儿子余建华曾是我的学生，后来考取江西财校，在九江市财政局工作。余霖老先生也是我的望年交。他的女婿许昌球是横山许家村人，其父亲许赣塘解放前曾任浮梁小学校长，许家的儿女们大都是从事教育工作，人称其是教育世家。昌球原先在乡下当民办老师，后来在九江读书，毕业后留在九江师范任教，曾任九江师范副校长。我家星华考九江师范时，曾得到了他的热情帮助和关心。余霖老先生，晚年在县城居住，孙儿在县中读书，他也曾常与我交往。后来我们在西安带孙辈，不知道他去世的消息，也未能前往吊唁。
     我在松峦教书期间，结交最深的是余正新老师，他是我人生道路上的良师。我的家父在泰生和药铺学徒时与正新先生也是挚友。当年，正新老师的父親名医余式雲老先生和都昌颇有名气的名牌老中医余雲谷老先生也有不少交集。那时，正新老师在青少年时就显露出擅长诗词的杰出才华，他经常与青少年好友在一起题诗答对，在诗坛上尽现了文化人的风采。
     七五年五月，我调县城二小搞筹建工作，后并入师范后，但仍担任会计工作，都曾得到他的不少帮助和鼓励。由于，我后来不愿意从亊学校财会工作，一年后离开了师范，回到实验小学任教。但他的师德风范、文化气质、性格才华，却深深感染和影响了我。
      我在松峦工作了近两年，大队照顾秀桃喂奶带小孩，没让她参加过暑期劳动。但我照常参加了村里的夏收夏种的劳动。每年期间：我都要与上松峦余村老乡们同吃同住同劳动，直到夏收夏种的基本结束。

     在上松峦余村的劳动过程中，我也慢慢地熟悉了松峦余家村。那时，年代久远的小学在村庄南面的高坡上，从学校高坡往下走，就进入一条的麻石铺就的小路，直通村庄北头，人称“新屋里”。麻石路的西边是华英先生、祖松老师、团面父亲、正新先生的老屋。四、五座高大的老屋紧紧相连，棋盘高约十余米、纵深约五、六十米，里面正厅宽阔、两边房间相连，柱梁鼓壁均是衫木结构，梁柱上有雕龙画凤与刻有人物活动的图案。旁边的通道有高大的天井口，天井的红石与青砖相嵌而成。老屋里天井透光、透气，体现了古老建筑结构的科学性、合理性，两栋之间是高高的风火墙隔开，避免了火灾发生时殃及隔壁房屋。正新先生的老房子是当时的大队部，也是一座非常高大漂亮的棋盘屋，里面有代销店、大部干部的办公房，中间有供近四、五十人的开会。屋外是可容纳数百人的小广场。麻石小路场的东侧有昭升校长的老屋与院落，也是十分干净漂亮。昭升校长他个头较高，十分健谈。他的儿子早己婚配并生有儿女，在别处房屋居住。他和后妻生的四个女儿生活在这里，桂霞是老三。这时候，他家是人来客往、推进涌出，生活过得风生水起。如今，早己人屋空，房舎与庭院均倒塌，一片荒凉。以前，在昭升先生房屋后面也是上松峦余村的棋盘老屋，紧密相连，有十余栋之多，直达北头的新屋场。这些老屋就是下雨天屋也不走湿路。整个屋场座落有向东或向西的，高大、气派，有风火墙、大天井，很有都昌建筑特色。而村庄的东西两边，有两口近七、八亩的长方形特大水塘，而且水质干净整洁、碧波荡漾，十余只鸭群时结伴闹游，清澈的水里鱼儿欢声跳跃。数百年来，整个村庄真是人丁兴旺、生气勃勃。
     据老人们回忆：解放前，上松峦余村是景德镇窑户老板群居的名村，名气早就远播百里之外。当时就有文人评说：“松峦村里不见霜，媳妇洋伞逛街上”。上松峦余村还有百余亩肥沃的农田散落在村庄周边，余村后面自南向北逐渐升高的山坡上，有各家各户的菜地与树林，真是菜园连片、树木成荫。空闲时，我站在高高的山坡上眺望北山公社跑马巷地域真是村庄密布、沃野千亩。我想：上松峦棋盘屋场如能较好保存，那将是北山一带难得的明清古民舍建筑群。
     我在松峦快满两学年，因工作调动离开了。但秀桃接着又继续任教两年。在长达松峦四年的岁月里，秀桃生下了明华、星华。为了党的教育事业、为了培养祖国的未来，我下定决心脚踏实地、卓有成效地工作，以不负时代赋予的光荣使命。

     松峦，我们曾经教书的地方，有许多熟悉的美丽的乡村时而呈现，有许多熟悉浓浓乡音响在耳边，有许多难于割舍的乡里乡親难于忘怀，虽然过去了四、五十年，但记忆却无法抹去。
     今年三月间，当满垅满坂的油菜花开得金灿灿、黄澄澄，春风吹来、清香扑鼻的时节。我骑着电动车带上秀桃重新回到这里，看到了我们非常熟悉的村庄和田野，遇见了祖松老师、小毛、少华、少华的母亲和其他不少老熟人。又与祖松、小毛、少华聚集在村南头学校旁他的新屋里，共叙过去难忘的岁月。
     今日的祖松早己闲赋在家，但他仍初心未改，继续深耕他挚爱的文学。如今己是硕果累累、享誉网络；少华这位当年的学生也是儿孙满堂。但他仍不忘初心、心系百姓，在村里担任了党支部书记。空闲之时，他努力学习、创作了不少诗词作品，成为远近闻名的民间诗人。
     岁月似流水，过往如梦境。我虽年近七旬，但也常常回顾往事，检点过去的工作成果与不足。并希望在未来的人生道路上继续前行，尽其所能多做些对国家、社会、人民有益的事情。（乡土拾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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