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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箫

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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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 县城(都昌镇)

只看楼主倒序阅读使用道具楼主发表于: 2012-03-17

回首已是秋

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成陈迹，… …岂不痛哉… …
《兰亭集序王羲之》

我童年的时候，也像现在的小孩一样，很喜欢吃零食，但家里的姊妹很多，偶然可以吃到一颗水果糖也是很快乐的事，如果有两颗，我总舍不得全部吃光，一定要藏着一颗，到很想吃的时候，才找出来，甜甜的享受。

    爸爸是个孝子，水果上市时，爸爸总要买一点给奶奶品尝，有一次，爸爸买了两个苹果给奶奶，奶奶就给了我一个，红红的苹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闻一闻，就满口生津了，六十年代的苹果不是很多小孩能见到的，我美美地吃着，还剩下一小半时，我突然想，一口气把这么好的东西吃完真是太奢侈了，不如留着这一小半等下次再来享受，于是找来一张纸包着，像藏糖果一样藏在衣柜里，几次想吃，都对自己说，等到明天再吃吧... ...终于有一天忍不住了，从衣柜里找到了那一小半用纸包着的苹果，打开一看，傻眼了，苹果早已腐烂了，再也看不到红红的颜色，再也闻不到幽幽的香味，只有依依不舍的扔了。
   我很后悔当时没有把它全部吃掉。

   十岁那年，我跟着爸爸在一所叫新溪的完小读三年级，和我同桌的是一个叫王蓉的女孩子，齐肩的秀发似一蓬墨瀑飘泻，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又黑又亮，长长的睫毛泛着晶莹光，她一眨一眨的看着我时，就像是天使一样美丽。记得当时正在热映电影《闪闪的红星》，里面有一支插曲，叫《盼红军》，王蓉很喜欢唱那首歌：
                       夜半三更哟盼天明
                       寒冬腊月哟盼春风
                       若要盼得哟红军来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那清纯的童音仿若天籁，让我如痴如醉。
终于有一次，我鼓足了勇气对她说：“我长大了要你做我的老婆。”
她哭了，告诉了老师，说我说脏话，老师告诉了我爸爸，爸爸揍了我一巴掌，于是再也没有那个念头了。
后来爸爸调到别的学校，我也跟着离开了，从此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天使般的女孩。
不久前，那是一个秋阴脉脉的黄昏，我路过一个甘蔗摊，小时候很喜欢吃甘蔗，后来牙不好，就吃得少了，看到摊位上那么新鲜的甘蔗，我还是忍不住买了两段，摊主是一个中年妇女，她用怪怪的眼神打量着我，迟疑地说：“你是小平吧？你认识我吗？”
我看着她，头发有点花白了，通红通红的眼睛微微鼓着，蜡黄色的脸色露出一点病态，我沉思了片刻，一点印象也没有，只好尴尬地摇摇头，她也显得有点尴尬，说：“唉，我老了，你肯定记不起来的，我是王蓉呀。”
“你是王蓉？三年级的同学？”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呀，过去了这么久，你小时候的痕迹还在，”她看着我说，“还记得我们同桌时你开的玩笑吗？听说，那次你爸爸为这事还打了你，真对不起… …”
“哪里，都是往事了，都是往事了… …”我好像不敢看她的眼睛，嘴里喃喃着，付了钱就匆匆地离开了。
光阴荏苒，时事变迁，多么令人无奈，蓦然回首，许多春色化为寒云，当时那么美好的事物，随着时光的流逝，转眼已成了陈迹，怎不叫人感叹呀？

                                                             2011年3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