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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 周溪镇

只看楼主倒序阅读使用道具楼主发表于: 2012-01-08

　　小三的故事暂时先不写了，因为遭遇了炮轰。。。

　　今天先帖一篇去年过年前写的小感，因为貌似每年这个时候的心情都是这样炒现饭。。。

《快过年了，有人还没回家》

　　前几天，寒冷的冬风用尽浑身解数，狠狠煽打每个流浪者的脸颊，它懑愤地怒吼着：“我叫你们敢不回家，我叫你们敢忘了爹妈，我叫你们敢不回家……”今天阳光稍微温和一些，果然火车站回家的人群也密集了一些。我混在其中，热辣辣的脸皮熬了好几天，却再也耐不住冬风无情地咒骂。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反复哼唱着这首明快的小曲。站在长长购票队伍的尾端，烦闷和焦躁已将我裹得死死的。兀然，我想起小时候家里的狗，它跑到外面和骨头、野狗一起厮混，我把它揪回家，结果就在我塞它进狗窝的时候，它把我咬了。
　　“咱们买到上海的火车票吧？”
　　“还是买到广州的比较好，这样离家更远一些。”
　　两个富家子弟模样中学生站在队伍旁边，商量着旅程的目的地。他们先是相互抱怨着自己在家里受到的压抑，又争相大声嚷嚷着自己最近如何跟爸妈吵架，还滔滔不绝炫耀着自己讲出了多少平日里不敢指责父母的话。我渐渐回想起不堪回首的一幕：以前自家屋檐下有一窝小燕子，后来摔下来一只小的，死了，再后来那个燕子窝就废了。
　　我往队伍前挪了挪，想离那两个小孩远一点，可是他们就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一直说个不停，都忘记了排队。
　　“等我到了广州，我先在城区找个住处，然后找份工作，坐办公室的那种……”
　　“（插嘴）对，对，对，等赚够了钱，买了房子和车再回来，倒是看家里那两个老不死的还敢不敢说我没出息。”越听，我越是想笑，看到隔壁排队队伍里一个五十来岁农民工摇头叹息许久又突然扑哧笑出声来，我也终于忍不住干笑了一声。
　　那农民工见我看着他笑，一脸迷惑地问了我一声：“你笑啥呢？”我朝后面两个中学生努努嘴，又半掩上嘴说：“我笑有人过年吃不上饭，还得饿肚子。”农民工大叔听了我的话后更是笑开了。
　　“你也是买票回家过年吧？不知你家是哪里？”我问。
　　“不远，甘肃兰州，两天多时间也就到了。”
　　我张着一张大嘴惊讶地问他：“这还不远啊？”
　　他又是笑了笑，说：“跟我一起另外几个藏民他们才远呢，下了火车还得坐班车一天，完了还到不了家，还要坐手扶拖拉机，还得走路。对了，手扶拖拉机你知道吧，就是用来……”
　　我抢话茬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手扶拖拉机干的都是以前牛干的活。”
　　“没错，没错。你是哪的啊？”
　　“我啊，我很近，就是九江的，方便得很。”
　　“哦，那真是挺方便的。”
　　我本来还想跟他再寒暄几句，外出务工苦不苦，家里孩子怎么安置，来年又去哪里挣钱，等等诸如领导视察开口问的一类问题。但是转念想想，自己都觉得恶心。毕竟他那张写满焦急的红彤彤的脸颊上让我瞧出了幸福。我不说话了，把头撇向了另一边，黯然嫉妒。
　　这边两位大学生拎着四手满满的本地特产，嘴上聊着各自家乡的风土人情。她们就在离我两步开外的地方，我冒过一个让自己都觉得很惊讶的想法：抢她们的年货！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我并不嘴馋，也对本地特产早就失去了好奇心。我想，或许我人性中的罪恶都被我埋藏在了心底，一旦面对上太多的色彩和光怪陆离，它就有可能窜出来，挡也挡不住。
　　我其实很想在回家的路上，给家人带上一些东西，比如乡下没有的小吃，比如一件能御寒的衣服，甚至是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回过神来才发现轮到我买票了，售票员甜美的声音融化了玻璃传入我的耳朵，嗡嗡一阵回响。我没有听清楚，就好像猪八戒在吃人参果一样，根本没来得及细品。她又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只剩特快列车车票，壹佰六十元钱一张，先生您要不要呢？”
　　我仅花了一秒钟的时间，就想到自己的钱不够买这么一张特快列车车票；但我又花了至少十秒钟的时间来犹豫，要怎么开口回答这位售票小姐。直到她很客气地催促我：“先生，后面还有人在排队购票呢！”我才很坚决地说出：“算了，我不买票了，不回家了。”
　　巧得很的是，在旁边的售票窗口，之前两个中学生也说了同样一句话“算了，我不买票了，不回家了。”原来他们口干舌燥之后，直接插到前面买票，售票员没允许他们插队买，吆喝他们到后面去排队，他们就愤然离去了，临走留下这么一句话，语气跟我不同，那叫恨。
　　想想真是个悲剧，火车也累了，也不愿意把那些没有诚意又显得慵懒的人带回家乡。我不能给我的父母带去他们的牵挂了，更无法带去我的慰藉。此刻我的心空空如也，无比失落。有人年轻，愚蠢，趁着过年，出去闯荡；有人年迈，朴实，赶上过年，尽享天伦；而我，去亦难，留亦难，一无所有，却惟独剩了自责。是我太贪恋外面世界的诱惑；如今，既无法在果林中摘到果子，又迷失了自己前进、出发的方向；可能，等到老无所依了，又能再回头看见自己的子女离去。
　　我不愿意再想了。走出售票大厅，外面又阴了，有要下雪的迹象。我像只乌龟一样，把头缩进衣领，把手缩进衣袖，似如踏入风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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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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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一线老师致敬！

2012-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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