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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上南山难上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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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 周溪镇

只看楼主倒序阅读使用道具楼主发表于: 2011-12-31

《从未开始从未结束》

　　车开到这个不起眼的三岔路口停了下来，我也不管来来往往的其它车辆，只是摆了一个最方便看风景的车位。摇下车窗，甩手点上一根香烟，我只一眼便于层层楼房中找到了你家阳台窗户，我丝毫不担心交警过来告诉我“你的右前轮和左后轮同时压在了双黄线上”，我只担心那个窗台就那么一直黑着。
　　不再像以前一看就是几十分钟，如今再看只是试试自己是否还记得那么一个曾经久久凝视的位置。抽完一根烟的功夫，我就会离开，没有感伤，没有波澜，再没有躇足停留之心，也再没有难舍难弃之情。我已经喑熟于自导自演这幕“过客”，几年也难演这么一次，而十几年也只会演这一出。
　　远处便利店一个孱弱的身影悄悄走到了这个路口，我没有发觉。当我视觉的焦点从黑暗处转而投向一个移动的人时，这个人已经变成了背影。我饶有风趣地想，有没有可能是你？啪，打火机一响，我又点上了一根烟。三年前来这时，只抽了三根，那时告诉自己下次来时抽一根便走。这会儿没舍得走，比原定计划多抽了一根，是因为有个背影给了我足够的假想空间，虽然我脑海中已经完全忘记了你的背影甚至模样，但怎么说眼前的背影都是一种慰藉。
　　背影和你住一个单元，她上楼了。然后，我久久注目的那个阳台窗户突然就亮起了光　，是从大厅传来的微弱的灯光。哦，原来那个从我眼前走过的人就是你。我扔了手里小半截未抽完的烟，踩了油门悄悄逃走了。只是那一刹那的惊讶，然后便是归于死水一般的心情，我不知道是因为时光和空间在我恍然大悟的那一刻停滞了下来，还是因为突如其来地心如死灰，反正我很平静地离开了那座小县城，继而又离开了那个城市，重新踏上了出差回家的归途。

　　

　　转换了场景，生活便又驶回正轨，而我也开始正常思考，为什么你从我眼前走过我都没有认出来？这答案苦想一路都不得解，只有当生活的节奏一如平常答案也就自然浮现了：你早已经不是年轻时的你，我也不是当年那个我。你完完全全把我忘记了那是再正常不过，而你在我心中留下也只不过是一个位置而已，除此而外再无其它。十几年来的一切也就这么简单，我用心中一个很重要的位置，盛放了一个本就很陌生，到最后完全陌生的人。
　　一点也不后悔当初没有向你表白，如今也再没有那个能力去幻想出任意一种浪漫的表白方式；一点也不想我和你的故事再有半点枝节，如今也再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梦想和你在一起怎样幸福地生活；甚至也不愿意面对你，如今我再也找不回当初的天真烂漫，去询问你把你的豆蔻年华给了谁。就这样彼此过完各自的一生，你永远不会也没必要知道，我永远不会也不可能忘记。是因为从未开始，所以我和你的故事从未结束，我知道我一直陷在这个死胡同里。

　　

　　车开到家门口已到凌晨，想想还是掉头去了办公室。回头天亮上班了，同事们又要说我工作太认真不顾家，而我不能谦虚更不能解释，家中妻儿都还没有任何言语，我还能说什么。大概从婚后三年开始习惯于这样睡办公室当一名工作狂，逃避即将到来的婚姻矛盾，并且躲藏惭愧的自己，没有爱我无法补救我的家庭，所以也可以说是，我用工作逃避了虚幻的自己，麻痹了虚无的爱情。生命的年轮至此还能经得起什么波浪呢，倒不如就这样按部就班。
　　早在还没结婚的时候，也就是那个天天口袋里装着安全套的年纪，那些弥足珍贵的东西都已经被挥霍一空了。什么爱恨情愁，什么天长地久，都没了。借口你的存在，把一群女人骗了，然后良心点点不安；继而被一群女人骗回去，良心也骗没了，再借口用你安慰自己；青春就在这样一个过程中一去不返，空空如也。
　　空空如也，也还按部就班，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背负上这个臭皮囊于世间行尸走肉，而且竟还有个家。我有点儿想回到过去，想知道自己想干嘛，想知道自己在干嘛，想知道这个世界还只是年轻时的眼睛所看见的那么屁点大，那么屁点简单。可好像真的回不去了，从未开始，从未结束，也从未改变。
　　改变？我有那个勇气去重新展开一段异想天开（于自己惊天动地）的生活吗？我竟还有这样的幻想：还有另一个你，还有不一样的我。我又为什么不能有这样的幻想呢？抛不开家庭，放不下事业吗？是的，做不到。所以也没有另一个你，也没有不一样的我自己。
　　活这么些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言从未开始；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便言从未结束；不敢也不能去改变，便言没有另一个你，也没有另一个不一样的自己。呜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