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独在故乡为异客 [复制链接]

      引子
  一九九九年我警校毕业，本想在广东江门找份差事，在哥家待业，但因为种种原因，直到二零零一年，最终还是回到了都昌。一晃十六年，没有再去过哥家。十六年里，很少离开都昌，一切顺其自然，工作按部就班，生活平淡如水。哥和二姐都在江门工作，自从我的孩子出生后，差不多每个暑假老妈都要带她的孙宝宝去广东玩。如今，大姐的三个孩子也相继在江门就业，大姐去年过去帮大外甥带孩子，兄弟姐妹就剩下我在都昌了。又是一年暑假，广东人民盛情相邀，女儿和儿子期待已久，为了不辜负彼此的心意，我跟领导请了一星期假，七月一号（周六）亲自开车，顺便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一、长途跋涉
  都昌到哥家，高德地图显示距离1084.7公里，需要12小时30分。距离是固定的，时间只是参考，不能太相信，必须留有余地，晚上开车不太安全，尽量早点动身。想到第一次跑这么长的路，心情还是有些激动。零点时分就醒了，躺在床上静听雨声。四点左右，叫醒家人，洗漱早餐毕，五点半冒雨出发。一路比较顺利，只是下午五点二十左右在广州城区堵了个把小时，七点半就到了哥家。由于在高速上停了五站，而且每次停歇我都下车做运动，因此全身除了腰痛，没有其他明显不适。哥在楼下等，大姐准备好了晚饭，寒暄之后大家就开始吃饭了。或许是因为饿了，感觉哥买的哈尔滨冰啤比雪津好喝多了。一会儿，二姐、二姐夫、小外甥女也过来了。除了大姐夫在安徽工地，嫂子和侄子在广州没过来，一家人基本上都到齐了。哥姐问家乡的事，老妈答记者问。大家逗逗大外甥的儿子，不觉已经到了九点。考虑到我们一路辛苦，再聊了一会儿，大家就散了，约好第二天上午九点哥请大家茶楼饮茶。因为哥的房子被大姐一家“占领”，我们只好去二姐家住。
  二、（一）饮早茶
  我和二姐一家都有良好的作息习惯，第二天早早就到了茶楼。哥习惯晚睡晚起，通常周末不到中午不起床的，但这次却是格外的守时，我们先到，二姐点好了菜，茶过二巡之后，哥和大姐一行也到了，时间还没到九点。说是饮茶，其实除了喝茶之外，还有很多小点心可以品尝。茶叶可以自带，就连纸巾也可以。服务员不会因为少赚你钱脸上有丝毫的不悦之情，服务也丝毫不打折扣。菜品自然是和江西的不一样，妻和女儿一开始大吃大嚼，不久就吃饱，然而后面菜源源不断，可肚子却装不下了。儿子自控能力较强，不管什么山珍海味都只吃那么多。我机关待的久，吃请场面见过不少，老妈上了年纪，自然也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了。席终，大家用智能手机拍照，小伙伴们摆各种各样的pose。我们兄弟姐妹四人也和老妈合了张影，印象中，这样的合影还是第一次。
  （二）东湖迷路
  在二姐家吃了中饭，一觉睡到四点多。二姐和老妈她们出去走步了，姐夫陪我去跑步。广东的天气又湿又热，我不太适应，加之中午喝了点酒，感觉有点不舒服。绕东湖一圈大概五公里，姐夫跑了一圈说跑不动了，我说还没活动开，而且平时也是每周至少跑十公里，于是坚持再跑一圈。或许是因为公园太大，大小湖多，或许是因为我方向感差，又因先前连续开车十四小时过于疲劳，还没恢复，头有点晕，绕着一个小湖转了两三圈，硬是找不到原来的出口。找到附近的出口问管理人员，回答说有六个出口（其实有十一个）。身上又没带手机和钱，还好碰到一个好心的冯姓大叔，向他借了个电话跟妻求援，妻也说不清具体路线情况，只说姐夫和儿子在找我。又来来往往找了三四个出口，终于和姐夫回合了。多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冤枉路，我的脚已经酸了，很多年都未感到过如此的疲劳。
  三、吃西餐
  三号早上醒来，感觉鼻子有点塞，可能要感冒，在客厅打了两遍太极拳，出了一身汗。在家碰到这种情况，这样处理了，基本上没啥事。工作日大家都要上班，我们宅在家里。哥的朋友曾总请我们晚上吃西餐，下午三四点闲杂人等都在哥家集中，说说话，陪儿子斗斗地主。哥提前下班回家，说等下曾总亲自过来接。五点多曾总就到了楼下，打电话给哥，让我们下楼。二000年的时候，哥嫂曾经在五邑大学里面开过一个西餐厅，我负责买了三个月菜。别人猪扒牛扒都吃过，我尝都没尝过。算起来，这也算我第一次吃西餐了。曾总的西餐厅名叫“法兰度西餐厅”，俗称“飞机餐厅”，大厅就是一个飞机造型，服务员的服装也和飞机上的服务员服装相似，时不时还有航班提醒，让客人仿佛就在飞机上就餐。真佩服设计者的创意，小孩应该很喜欢来这里。我们一大家大大小小十五号，客厅显然不好坐，普通的圆桌也坐不下。曾总把我们安排到一个特别的包厢，里面摆了两张方桌，每张可坐十人，坐的问题迎刃而解。曾总请我点单，我实在不懂，忙加推辞。于是，哥和曾总共同点单，每式两份。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满满两桌，形状煞是好看。既有纯正的西菜，也有中式小炒。看到我有所疑惑，曾总解释说，餐厅毕竟地处中国大陆，客人大多是中国人，纯正的西餐很少有人吃。在菜品中加点中式小炒，既能满足他们文雅的虚荣心，又能满足他们辘辘的饥肠。听哥说，曾总在管理上也有一套，给店里领班以上员工父母按月发放养老金，每逢生意好的日子，额外给每个员工发红包，最多的一天竟然发出过三万块钱（一百个员工，每人三百）。曾总来江门也就十来年时间，从底层做起，一步一个脚印，偶然的机会和人合伙开西餐厅，到现在拥有十六家餐厅，年入千万。别墅、豪车自然是少不了，光接送我们的保时捷SUV就值一百几十万。曾总重情义，发达前得到过哥的一些帮助，这么多年一直不忘，凡是我家人到江门，每次都要请吃饭。一问年纪，只比我大一岁。
  四、游泳
  二姐专门调休了两天年假，说四号带我们去珠海灰沙滩玩。我感冒似有加重症状，不愿去。妻口里说随我，其实我知道她心里是想去的。犹豫不决之下，时间耗了不少，更主要是因为一辆车坐不下，珠海之旅泡汤了。临时改为去新会梁启超故居，差不多到时，因为连日下雨，景点被淹，路被交警封了，只好折返。来广东一趟，二姐可能觉得不花点钱心里过意不去，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在外面吃饭，中午还是带我们去了文浩美食吃正宗粤菜。尽管花了不止老妈一番庄稼的钱，却只让我记住了一种鱼的味道。大姐母子也想表达下心意，饭后带着我和妻、儿子去逛超市，妻看中什么，大外甥抢着付钱，弄的妻不好意思再逛了。超市的空调温度开的很低，吹在身上犹如针刺，我恨不得马上离开。傍晚，二姐带我和外甥女、我女儿去丽宫国际酒店游泳。因为时间还早，游泳池除了服务员没有其他人。泳池水温很低，我一下水就马上爬了上来，热了一下身，才敢再次下水。好久没有游过了，本来笨拙的泳技越发生疏了，身体对水的压力一下也难适应，一不留神，喝了两口刺鼻的自来水。外甥女师从专业游泳教练，技术很不错。女儿师从外甥女，技术比我这狗刨式也强。为了这难得的机会，也为了对得起三十五元一张的票，我硬着头皮在水里游了一个多小时。
  五、宅家
  连日来，生活习惯被打乱，长途驾驶的疲劳还没缓过来，跑步迷路几至体力透支，天天大鱼大肉致肠胃不适，整晚吹空调，特别是有点发烧还去游泳，五号早上起来感觉感冒加重了，流涕不止，练太极也无济于事。二姐夫也调休了一天半年假，准备带我们去南海礼佛。我实在是不想去了，他和二姐带了老妈、外甥女和女儿去。儿子喜欢和大外甥玩，一直住在哥家。中午，我和妻去哥家，蹭大姐做的饭。本来哥的朋友李总请我们去新会吃晚饭，话说的恳切，不好推辞，因我感冒，请哥和他解释，日期改在了六号晚上。
  六、新会赴宴
  又流了一天的鼻涕，嗓子开始沙哑，待在家里都有点难受，晚上还要去赴宴，没办法，答应了还是得去。李总客气，专门请了黄总开奔驰接送。路程不远，但赶上下班时间，一小时左右才到。李总夫妇已在包厢等候，特意请了几个都昌老乡作陪。饭店是江西上饶人开的，吃的自然都是些江西家常菜。李总自己不喝酒，李夫人善饮。觥筹交错间，两瓶红酒被消灭。饭后，李总又邀请我们去他的服装厂参观。上下两层的厂房，估计得有上千平米，上百号工人，正在紧张的忙碌着。听哥说，李总也是打工起家，靠着勤劳和精明，把握住了机会，这几年慢慢积累了一些稳定的客户，产品不愁销路，利润也很丰厚。司机黄总，聪明“绝顶”，看起来老成，其实是个八零后，二零零四年大学毕业，没有选择进入体制，自谋职业，经过这些年的打拼，家资也很可观了。有时候想，若我当时不是为了追求铁饭碗回都昌，今天是否也像他们一样发达？但，人生没有如果。
  七、依依惜别
  一九九四年暑假，我刚读完高二，第一次去江门，期间到中山玩过一次。那时候两地（特别是中山）给我的印象，除了繁华之外，还有乌黑的天空，污浊的河水，闷热的空气。在哥家待业的那段日子，印象愈加深刻。每次从南昌乘船回家，吸一口鄱阳湖的空气，感到无比的香甜。这些年，随着改革开放的持续深入，工业制造愈加发达，环境污染也越来越严重，试看冬日之雾霾，有几地可以幸免？但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与内地越来越差的环境相比，江门的环境比二十几年前好多了：天变蓝了，水变清了，空气也不闷了。一切的发展必须以人为本，当地政府在治理环境方面一定花了很大的功夫。“梁园虽好，终非故乡”，我跟哥姐说七号回都昌。但感冒越来越严重，生平第一次嗓子难受的几乎说不出话。老妈、哥姐担心长途劳累，劝我迟一天，等感冒好些再走，二姐夫更是亲自带我至社区诊所买药。诊所两位中年女性，一位看病，一位抓药。给我抓药时，一位大姐进来，对医生说昨天吊了氨基酸，身体舒服好多，强烈要求今天再吊一瓶。医生耐心跟她解释，说人体对氨基酸的吸收有一个过程，氨基酸不适宜天天吊。好说歹说，总算把大姐劝回。真佩服广东人的职业精神和服务态度，送上门的钱不挣，换作都昌，这种事绝对是难得一见的。为尽地主之谊，大外甥夫妇想请我们出去吃晚饭，被我坚决回绝了。好在是周五，二姐提前下班买菜，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菜。大姐和大外甥等人先过来，哥和小外甥后到，哥还带了一些礼品。饭后，哥把我叫到房间，掏出一叠钞票要给我。我不肯接受，说：“我都四十了，有收入，不用”。哥说：“你刚刚转行，没什么业务，艳艳（妻的名字）又没工作，快拿着。”我又推辞，哥眼睛一瞪，说：“老细，你现在不听我话了吗？”硬是将钱塞进我的裤兜。哥问我明天几点动身，我说大概五点。哥说太早，他就不送我了，并一再叮嘱路上开车慢点。唉！从小到大，我很少欠别人的情，但父母哥姐的情，这辈子都还不了。
  结尾
  一觉醒来，八号凌晨两点多，已然没有睡意。为了不打扰其他人睡觉，我叫醒妻，洗漱毕，准备悄悄的走。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跟老妈打声招呼。老妈早就醒了，因为耳背，听不见外面的动静。她说应该跟二姐夫妻打声招呼，否则二姐会生气的，而且二姐还为妻准备了礼物。一切收拾停当，二姐夫妇、老妈送我们出小区，三点四十九正式出发。江门，珠三角的一个地级城市，因为哥大学毕业分配在此工作，注定与我们这个家族结下不解之缘，虽然距离都昌遥远，但再远，也阻隔不了我们血浓于水的亲情。感谢高德地图一路为我导航，相信有了第一次自驾的经历，以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加分专用：支持在线分享精神。

广东是个美丽的地方,虽是异乡,但排外情绪不严重,随着经济的发展,人的素质也慢慢提高,环境也在变好

好文章,朴素真实,亲情自然流露

说实话，我全篇看完，写得确实不错！好就不用多说，说说本人的一些观点！一：“。我机关待的久，吃请场面见过不少”，这句虽然是实情，但在此说出似乎不妥。二：“大家用智能手机拍照”，因为现在是智能手机泛滥的时代，似乎没有必要特别强调“智能”两字！个人之见，不一定正确，如有冒犯，还望海涵！

来自：都昌在线Android客户端

加分专用：支持在线分享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