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本次回家,是由于婶婶的仙逝。已经近三年时间未踏进都昌的地界了,回家的心情异常的激动和复杂。身居异乡,目光从未远离生我、养我、育我的鄱湖大地。通过电话、网络和都昌在线这个平台,时刻关注着家乡的发展和变迁。妻知道我要回家,将我客居台州买了的部分物件要我带回家,一个人加九包物品,途中着实麻烦,好在事先与杨哥电话沟通过,请他到蔡岭帮我拉东西回家。刚开始请了逍遥小生帮忙,后来由于我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只好再请杨哥辛苦到蔡岭帮我拉东西。到蔡岭的时间大概是傍晚18:00左右,我在汽车快到景德镇的时候就打电话给杨哥了,这也是我们事先约定好的。他对汽车的行程熟悉,知道我到景德镇后,他从县里出发,这样两头就没有了时间差。感谢杨哥那回的辛苦付出,让我很顺利、很快捷到将所带的物品运回了家。
到家的时间大概是19:40左右,那时候夜幕已经降临。车子到我的房子边上,我就扯开嗓子喊我爸过来帮忙拿东西。我的房子到我家老房子大概五十米左右的距离,黄昏中我看到略显苍老的父亲快步走来,弟弟刚好也在家。弟弟也发福了。他们都帮忙将我在车上的东西拿进了我家里。这时母亲从老房子那边过来了,步履蹒跚,我赶紧跑过去牵着母亲的手,姆妈,你招届,莫搭倒得。看到母亲两鬓花白,腰身佝偻了很多。紧握母亲粗糙而宽厚的双手,一道道裂纹写着岁月的痕迹,我的眼睛湿润了!母亲还在关切地问我坐车累不累?妻儿在台州好不好?我说姆妈,我们都很好,都很好!倒是您,老了很多,白头发都这么多了。我让母亲在沙发上坐下,仔细地端祥三年未见的母亲。皱纹已经爬满了原来清秀的脸,口中的牙齿也掉得差不多了。原本走路如风的母亲被岁月磨砺得如此苍老。愧为人子啊!
内心一阵阵的愧疚与不安!孩儿不孝啊!母亲还关切地问我晚上要不要在家里吃饭,由于回家是帮忙办理婶婶的丧事,而且事先我答应了堂哥晚上要坐夜守灵,而且杨哥是百忙之中抽空到蔡岭接我的。所以我就跟母亲说我晚上到县里吃饭(叔叔婶婶是在县城居住的),把东西收拾好后,我就随杨哥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我的村庄,赶往县城叔叔的家。这样与母亲匆忙一聚。
等到第三天婶婶的灵柩运到家里的祖坟山上后,我们子侄才稍有闲暇。婶婶的灵柩是5月30日早晨从县城出发,我们亲朋好友,子侄们一路护送到位于离县城17公里的祖坟山上,途中的辛苦自不必说。那天天下瓢泼大雨,路途泥泞不堪,好在人多力量大,近二公里的山路也没有阻挡孝子们的一片孝心。顺利地将婶婶护送到目的地。
等到我再次回到村里时,已经是全身湿透了。母亲赶紧找衣服给我们兄弟三人换。然后母亲又拉着我的手与我聊天,都是问一些这几年在外面的情形。以及孩子们学习的事情,我从包里拿出数码相机,将我们在台州临时的家的照片翻给母亲看,特别是当她看到我小儿子的时候,母亲的声音有些哽咽了,她说:“我日思夜想,就是想你们一家人啊!我身体不好,真怕再也看不到我这些好孙子、好孙女啊!”听到这话,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我说姆妈,您不要乱想,好好保重身体,再怎么难我今年过年都会一家人回都昌与您团聚的。特别是您的小孙子,特别乖巧、特别可爱!母亲赶紧止住悲伤,破泣为笑说,是啊,少奇这小家伙很好戏得,我喜欢听他说普通话。你们夫妻一定要将他们照顾好,别冷着他们,别饿着他们。母亲的关怀令我嘘唏不已。世上只有藤牵子,哪里看到子牵藤啊。我在内心狂呼,娘,孩子不孝啊~
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低回愧人子,不敢叹风尘!我愧为人子啊!母亲看完照片后,赶紧走到灶下,端来了碗面条,上面卧着两个油煎的鸡蛋和一大堆炒瘦肉,递到我手里,我双手捧着这碗面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母亲知道我们早上帮忙发丧没有吃饱,特地在远远地看到我们一行人步行回家的途中就开始煮面条。这碗面条是母亲深深的爱子之心啊。我强忍着眼泪,贪婪地咀嚼着面条和鸡蛋,仿佛又回儿时过生日的情景。吃完面条后我到自己的房子里整理东西,母亲也过来了。教我什么东西要放在哪个位置,我整理得差不多了,然后再到楼上拿东西准备去我老丈人家看望一他下也是三年未见的老人家的面。母亲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在布包里裹着几张红版的百元大钞,我不知道母亲何意。母亲说:“崽呀,你们一家人这几年都没有在老家过年,里得四百块钱,是我做奶奶个给孙子孙女买东西吃个钱,一点点心意,你拿到台州买点东西给他们吃!”我一听急了,姆妈,我常个可以拿您个钱呢?再说我们在台州也不缺吃、也不缺穿!您老了,这些钱留着给您自己买些自己想吃个东西!我坚决拒绝了母亲的一片心意。当时母亲挡在楼梯间的。她执意要将钱塞到我的口袋里去,我也是坚决不肯收。母亲有点生气了,假嗔道,“是嫌少是吧?里是做奶奶个心意,不是给你用个”看母亲执意如此,我知道如果当时我不收下势必会让母亲伤心,我就笑着跟母亲说:“好、好、好!我收下”到台州后全部买东西给您可爱的孙子孙女吃好不罗!”母亲听我这么说,才转怒为乐!里还差不多得。我将钱装在自己钱包里,去了老丈人家。在途中给妻打了一个电话,妻听说在电话里斥责我为什么要收姆妈个钱,并让我晚上的时候将钱还给母亲,不要让母亲知道,并另外再加五百进去。
从老丈人家回到村中已经是下午三点多的时间了,我准备第二天返回台州。趁母亲去灶下看锅里煮的东西时,我偷偷地溜到母亲的房间里,从钱包里抽出事先准备好的900元,塞在母亲的被褥下面,然后再将折皱抚平。在客厅里等母亲返回,当时自己感觉在做贼似的。第二天我就乘坐堂哥的顺路车返回台州了,在车快上蔡岭高速的时候,我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告诉母亲在床棉下有九百块钱,是我留给她老人家买东西吃的。她给的四百块我会到台州全部买吃的、文具送给她的好孙子好孙女!母亲反过来问我是不是将她给的四百也还回去了,我说没有,那四百还在我口袋的钱包里呢!母亲叮嘱了几句就挂电话了。
母亲是位朴实、善良的老人,她生来与世无争。特别是在持家方面特别的勤勉节约,对人从来没有坏心眼。母亲!我慈祥而又善良的娘亲啊,孩儿祝愿您老身体健康,您与父亲风风雨雨走过了五十年,马上也是年近古稀了。您的健康、幸福是孩子们祈求的愿望。您与父亲相濡以沫地走过了五十年的人间寒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孩子们都会铭记在心的。您的善良、朴实、勤勉都是我们传承的财富。愿您与父亲健康长寿!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