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有个朋友叫我“美丽哥”。乍一听,喜上眉梢,细一想,剥皮似的疼痛。
属时代贫困的影响。我长得身材矮小,还染上了癞痢。所以平时是四门不出,五门不迈。常常独自一人呆在屋内想着心事,做着幻想。到了上中学,因为自己求知欲太强,才捡了顶破军帽遮丑。虽然一开始在学校做贼似的猫来猫去,但在老师和同学们脸上少有看到漠视目光。幸运的是,老师与如今的老师授导方式截然不同,他们没有紧盯着分数,而是将心灵的抚导作为重点,一步一步的教导我们如何学习
、怎样
生活、怎样做人。
那时的学校虽然破旧,却纯净如同白纸,容不下一丝污垢。仰或是老师正确的身表教授,又许是自以为理解了坚强二字的含义,在学校的几年,我过得自在又自信,完全没有自卑,没有忧伤。
打工后,那情行就大不一样了,深圳的气候很热,特别是夏天,在工地做事常常是汗如雨下,擦汗是很平繁,很自然的动作。可这样的举止一多,问题就来了,工友们先是暗乐,继而嘻笑,到后来索性给我这起了个绰号,叫“石灰冯“。在
娱乐形式不丰富的年代,在工作繁重难得休息的空隙里,我这一特色成了工友们获取力量和快乐的源泉。他们嘲笑我的缺陷,挖空心思的寻找各种各样
、希奇古怪的词语
,瞎编乱造自以为幽默的笑话取笑我。虽然挠有乐趣,却无情地撞击我柔嫩脆弱的心脏。
最让我难以忍受是女性的蔑视。有一次在商埸买帽,看到我挑来拣去的拿不定注意,那穿着时髦
、年轻漂亮的女售货员便叫我脱帽拭拭合不合适。我起先有些犹豫,后来又欣然接受。可能是专卖帽饰的缘故,那女子的眼光持尖,在我脱下帽子的瞬间,一下子就看到我头顶的与众不同。我清楚地看到她把手放在了嘴上,掩饰吃惊的模样。不多久又将手在自己的鼻腔前煽了几煽,让我明显地感觉到在驱赶异味。她的这一举动猛烈地剌激了我,使当时的我意识到不讲卫生
、不加修饰
、形象猥锁是多么的令人厌恶。因此我曾一度变得特别的爱打扮,特别的爱洗澡,尤其是脑袋,一天不洗两三次就睡不着觉。
憎恨
、愤怒与嫉妒使我变得人云亦云,思想极度空虚,行为上象行尸走肉般轻浮,一味的生活在狭小的自我
世界里。一上街就很留意他人是否漂亮,模仿别人衣饰,尽量把自己弄得时髦
、花里胡俏一些。落眼尽是繁华。全然看不见美丽背后的血汗与艰辛。我工地有一守门的老者,他很细心的看到我的变化,有一天他对我说:小伙子,你是穿给谁看呢?你看到的哪些人都不一定健康啊!
一声美丽哥,叫得我恍恍惚惚,叫得我魂惊魄散,
以上的曾经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是啊!你是穿给谁看的呢!
谢谢“美丽哥”。你让我又一次感受了年少时做清明粑切葱的沉重:葱没切完,已是泪流满面。
谢谢“美丽哥”。你让我重温了以前的心绪,并多了许多今天的感受。
[ 此帖被总希望美丽相随在2013-01-02 15:58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