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5755阅读
  • 175回复

[转载长篇]鬼吹灯````(好好看)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发帖
10651
积分
3701
贡献值
-3
都币
0
在线时长: 66小时
注册时间: 2007-04-19
我的老家
县城(都昌镇)
只看该作者 130楼 发表于: 2007-09-07

第一百四十四章  鬼屋

  寂静无人的宫殿中,怎么会有女人的笑声?我们手中的三支“狼眼”光柱立刻钉向那个角落,冰冷的笑声随即嘎然而止,只留下一个宫殿的空旷墙角,什么也没有。

  三人极为震惊,一时无言,就连shirley杨的额头上也见了汗珠,隔了一会儿才问道:“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我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在这用来祭祀死人的鬼宫里,能有什么好东西?想到这里,便伸手将装有黑驴蹄子,糯米等物的携行袋搭扣拨开。

  这时胖子也开始显得紧张了,因为我们从陕西石碑店找来的算命瞎子,没事就跟我们吹他当年倒斗的英雄事迹,我们虽然不怎么拿瞎子的话当真,但却有几句特殊的话至今记得一清二楚,据瞎子说那是几句曾被盗墓贼奉为金科玉律的言语:“发丘印,摸金符,护身不护鬼吹灯;窨子棺,青铜椁,八字不硬勿近前;竖葬坑,匣子坟,搬山卸岭绕着走;赤衣凶,笑面尸,鬼笑莫如听鬼哭。”

  后来我曾问过shirley杨,这几名话倒不是瞎子自己攒的,果然是旧时流传,说的是若干种比僵尸更可怕的东西,最后说倒斗摸金遇到死尸穿大红色,没杂色的丧服,或是死人脸上带笑,都是大凶之兆,命不够硬的就难重见天日了,鬼哭在很多地方都有,有人会把狼嚎误当做鬼哭,那倒也无妨,最怕的就是在坟地里听见厉鬼的笑声,只有厉鬼才会发笑。

  虽然这“天宫”是古墓的地面建筑。却绝对是百分之一百的属于古墓的一部分,此刻在这漆黑的宫殿深处,听到那能令人一摸身上,就鸡皮疙瘩掉一地的笑声,用手电一照之下,却什么都没有,如何能够不怕?

  不过我们事先做了思想准备,古时摸金校尉们管在古墓里遇到这些不吉的东西,叫做遇着“黑星”,“黑星”在相术中又叫“鬼星”,凡人一遇“黑星”,肩头三昧真火立灭。犹如在万丈深渊之上走独木桥。小命难以保全。

  而我们三人都戴着真正的“摸金符”,还有若干开过光的器物,纵有厉鬼也能与之周旋几个回合,于是定了定神,暂时不去理会那口黑色的铜鼎,各持器械,分三路向那刚刚发出笑声的角落包抄过去。

  殿中碑墙林立,围着一圈又一圈。若是在这里捉迷藏倒是合适,不过想看清楚十几米以外的事物,便被遮遮掩掩,我们原先的位置,只能穿过石碑和壁画墙的缝隙,看到的角度有限,随着逐渐接近,视线中除了空落的墙角、地面的石板,此外一无所有。宫殿中又变得一片死寂,若不是那阴冷的笔尤在耳边,不免会以为是听错了。

  Shirley杨问我:“老胡,你不常跟我吹你倒过许多斗吗?实践方面我可不如你的经验丰富,在古墓中遇到厉鬼,依你看该如何应对?”

  我现在也是六神无主,心想这美国妮子想将我一军,便对shirley杨说:“我们以前遇到这种不知如何着手的情况,都是放手当地群众,变不利因素为有利因素,人民群众的创造性是无穷的,他们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胖子不解,也问我道:“胡司令,在这荒坟野岭中只有咱们三个活人,上哪找人民群众去?”

  我对胖子说:“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的政治面目不就是群众吗?我现在派你搜索这天宫的后殿,想尽一切办法,将那背后的笑声查明,不管是厉鬼也好,还是有闹春的野猫也罢,都交给你来收拾,我接着去查那铜鼎里的名堂,让杨参谋长居中策应,两边都别耽误了,也话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想把咱们的注意力从铜鼎上分散开。”

  胖子一点都不傻,忙说:“不如咱俩换换,我出力气去搬那鼎盖,老胡你还不知道我吗,咱哥们儿就是有这两膀子肉,对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却是向来缺少创造力……”


  胖子紧着谦让,我不予理睬,转身想回去搬那铜鼎的盖子,也就刚一转身,忽听我身后的这处墙角中,又发出一阵令人毛骨起栗的冷笑,这笑声太过突然,三人吓得都急忙向后退开一步,我背后依住一块石碑,忙拍亮了登山头盔上的战术射灯,一手端着MIAI,一手随时准备掏携行袋中僻邪的器物。 
 
  冰冷的奸笑稍纵即逝,墙角中哪有什么东西,这里已是最后一进殿堂,更不会有什么密室暗道之类的插阁,我壮着胆子过去,用肢跺了跺地上的石砖,丝毫没有活动的迹象,真是他娘的见鬼了,这后宫中难道是献王的婆娘阴魂不散?她又究竟想做什么?

  Shirley杨与胖子站在我身后,也是心惊胆颤,连听那笑声响起两次,绝对不会听错,这宫殿的殿堂虽大,却只有一个出口,而非四通八达,毕竟这是明楼宝顶,而非真正的宫殿,说白了就是个样子货,在外边看一重接一重,层层叠叠似是千门万户,其实里面的构造很简单,只不过就是个祭祀的所在。

  就是这么有限的一块地方,笑声是从哪发出来的呢?越是看不见,心中越是没底,反不如与那巨蟒、食人鱼搏斗的时候,虽然命悬一线,却也落得打个痛快,现在的局面虽然平静,却不免使人焦躁不安,不停的在想:“神仙穴里怎么会有厉鬼?不过也许只有这种阴阳不明的区域,才会有厉鬼也说不定。”对这件事,我是半点也拿不准。

  我干脆踩在胖子的肩膀上,攀到了离墙角最近的一块石碑顶上,想居高临下再仔细看看,刚刚骑到碑顶,还没来得及向下张望,就发觉头上有片红光晃动,我立刻抬头用战术射灯照去,只见一个长袍大袖的红衣女子,晃晃悠悠悄无声息的悬在殿堂穹顶之上,殿顶黑暗无光,我只看见她的下半身,上面都隐在暗处,不知是用绳吊住脖子,还是怎样吊的,其位置刚好是在我头顶的斜上方,这殿阁高大,非比寻常建筑,但我们刚才只注意墙角的地面,却始终没想到看房顶。

  我这冷不定一看,难免心中大骇,若非双腿在石碑顶上夹的牢固,就得一脑袋从石碑上倒栽下去,赶紧趴在石碑顶端,双手紧紧抱住石碑,好在我这辈子也算是见过些大墓的,心理素质还算稳定,换了胖子在这,非吓得他直接跳下去不可。

  胖子和shirley杨仰着头看我在上面行动,自然也见到了高处的红衣女人,不过位置比我低,看得更是模糊,纵然如此也不由得面上失色,又替我担心,不停的催我先从石碑顶上下来,免得被厉鬼提到上面去,那就麻烦大了。

  我把身体稳定住了以后,没有立刻跳下,反倒是抬头去看房顶的情况,刚看一眼,便又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得那红色大袍里面……没有脚,衣服里空空荡荡的,紧紧贴着殿堂高处的墙角,好象公仅是件空衣服悬在半空,尸体到哪去了?

  鲜红的女人衣服款式,与我所知古时女子的服装迥然不同,不似汉服,大概是滇国妇人死的时候,所穿的特别敛服,这身血红色的衣服,静静的一动不动,那诡异的笑声,也不再发出。

  我对石碑下的胖子和shirley杨把情况简要的说了,shirley杨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也爬上了石碑顶端,坐在我前面看了这悬在半空的凶服说道:“这衣服很古怪,工艺也很复杂,象是少数民族中的闪婆、鬼婆,或是夷人之中大巫一类的人穿的……是件巫袍。”

  我问shirley杨道:“这么说不是死尸穿的凶服了?那笑声是从这衣服里发出来的吗?”

  Shirley杨对我说:“还不好确定,再看看清楚,上边太黑了,你用狼眼试一下。”

  由于登山头盔的射灯主要是为了照明眼前的区域,难以及远,悬空衣服的上半截完全看不到,虽然上面了也有可能是空空如也,但毕竟看明白了心中才踏实,要是这件衣服作怪,大不了一把火烧了它。

  我又拿出射程更远的“狼眼”手电筒,一推开底部的开关,一道桔黄色的光柱,立刻照了上去,这一来方才看清经色凶服上半身的情况。

  上面不是空的,高高竖起的领口有东西,我一看这下不禁惊呼:“是颗人头!”不过也许这女尸是有上半身的,但是其余的部位都隐在红色袍服之中,衣服宽大,瞧不出里面是鼓是瘪,只有肩上的头脸看得清楚。

  那女尸人似乎是察觉到了我们在用“狼眼”手电筒照她的脸,竟然把头微微晃动,对着我们转了过来,她脸上画着浓妆,口中发出一阵尖利的冷笑:“咯咯咯咯……”


发帖
10651
积分
3701
贡献值
-3
都币
0
在线时长: 66小时
注册时间: 2007-04-19
我的老家
县城(都昌镇)
只看该作者 131楼 发表于: 2007-09-07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熔炉
 
  我们正眼睁睁的盯着高处那件衣服,衣服上那颗人头猛然间无声无息的转了过来,冲着我们阴笑。我和Shirley杨心中虽然惊骇,但并没有乱了阵脚。
  
  据说厉鬼不能拐弯,有钱人宅子里的影壁墙便是专门挡煞神厉鬼的。这后殿的殿堂中全是石头画墙,大不了与她周旋几圈,反正现在外边正是白天,倒也不愁没地方逃。想到这里,我取出了一个黑驴蹄子,大叫一声:“胡爷今天请你吃红烧蹄膀,着家伙吧。”举手便对着那黑暗中的人头扔了过去。
  
  专克僵尸恶鬼的黑驴蹄子夹带着一股劲风,从半空中飞了过去,我一使力,另一只手拿着的狼眼也难以稳定,光线一晃,殿堂的顶上立刻全被黑暗覆盖。只听黑处“啪”的一声响,掉下来好大一个物体,正摔在我和Shirley杨所在石碑旁的一堵壁画墙上。
  
  我忙用手电筒照过去,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厉鬼。定睛一看,一只半虫人正在壁画墙上咧着嘴对着我们——原来不是那套红色巫衣——痋人比刚脱离母体之时已大了足足一倍。刚才它们被凌云天宫与螺旋栈道上的防虫药物逼得退回了葫芦洞,但是想必王墓建筑群中的几层断虫道主要是针对鼠蚁之类的,而且年代久远,对体形这么大的痋人并不会起太大的作用,它们已经适应了这些气味。
  
  这只痋人不知什么时候溜进了殿中,躲在黑处想乘机偷袭,结果扑过来的时候刚好撞到了枪口上,被我扔过去砸厉鬼的黑驴蹄子打中,掉在了壁画墙上。
  
  我随身所带的这个黑驴蹄子还是在内蒙的时候让燕子找来的,带在身边一年多了,跟铁球也差不多少,误打误撞,竟砸到了那痋人的左眼上,直打得它眼珠都凹了进去,流出不少绿水,疼得嘶嘶乱叫。
  
  我和Shirley杨用狼眼照那壁画墙上的痋人,却无意中发现它身后的殿堂顶上垂着另一套衣服,样式也是十分古怪。那应该是一身属于古代西南夷人的皮甲,同样也是只有甲胄,里面没有尸体,而且这套甲连脑袋都没有,只扣着个牛角盔,看不到是否头盔里也有个人头。
  
  看来这后殿中还不止那一套红色巫衣,不知道这些服装的主人们怎么样了,八成都早已被献王杀了祭天了。
  
  但是根本不容我再细想其中根由,壁画墙顶端的独眼痋人已经从半空蹿了过来。Shirley杨手中的六四式连开三枪,将它从半空打落,下边的胖子当即赶上补了几枪。
  
  胖子抬头对我们喊道:“还有不少也进来了,他妈的,它们算是吃定咱们了……”说着话,继续扣动扳机,黑沉沉的宫殿中立时被枪弹映得忽明忽暗。
  
  Shirley杨对我说:“它们一定记得咱们身上的气味,所以才穷追不舍。不过这些家伙生长的速度这么快,一定是和葫芦洞里的特殊环境有关,它们离了老巢就不会活太久。”
  
  我急着从石碑下去取冲锋枪,于是一边爬下石碑,一边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趁它们数量不多,尽快全数消灭掉。马上关闭后殿短廊的门户。既然体积大的昆虫在氧气浓度正常的情况下不会存活太长时间,咱们只要能撑一段时间就行。”
  
  趁我们不备,悄悄溜进宫殿中的痋人大约不下数十只。虽然数量不多,但是体形不小,一时难以全数消灭,只好借着殿中错落的石碑画墙与它们周旋。之所以没有大批的涌进来,大概是由于其余的体形还没长成,抵挡不住殿中的虫药药性,不过这也只是时间长短的事。
  
  我和胖子背靠着背相互依托,将冲过来的痋人一一射杀,胖子百忙之中对我说道:“胡司令,咱们弹药可不多了,手底下可得悠着点了。”
  
  我一听他说子弹不多了,心中略有些急噪,端着的“芝加哥打字机”失了准头,刚被子弹咬住的一只痋人背上中了三枪,猛蹿进了壁画墙后的射击死角。我后面的几发子弹全钉在了墙上,打得砖尘飞溅。
  
  我心想打死一个少一个,于是紧追不放,跟着转道了壁画墙内侧。只见那只受了重伤的痋人正蹲在黑鼎的鼎盖上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张开四片大嘴,嚎叫发泄着被大口径子弹搅碎筋骨的痛楚,以及它体内流淌着的毒血中所充满的那些女奴无尽的怨恨。
  
  受伤不轻的痋人见我随后追到,立刻发了狂,恶狠狠的用双肢猛撑鼎盖,借力向我扑来。它的力量大得出奇,这一撑之势,竟把黑色铜鼎的盖子从鼎身上向后蹬了出去。我背后是壁画墙,难以闪躲,但我心知肚明,对方扑击之势凌厉凶狠,把生命中剩余的能量都集中在嘴上,是准备跟我同归于尽了。
  
  我更不躲闪,举枪就想将它在半空中了结了。不料一扣扳机,子弹竟在这时候卡了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美式装备虽然犀利,却是陈年的宿货,用到现在才卡壳已经难能可贵了。我想反转枪托去击打飞身扑至的痋人,但它来势又快又猛,鼻端只闻得一股恶臭,腭肢肉齿耸动的怪嘴已扑至我的面门。
  
  我只好横起MIAI架住它的脖子,想不到对方似乎力大无穷,扑击之力丝毫不减,把我撞倒在地。我顺势一脚蹬向那痋人的肚腹,借着它扑击的力道,将它向后踹开。那痋人的头部正好撞在壁画墙上,雪白的墙体上立刻留下一大片黑色的血污。
  
  我见那痋人仍没死绝,便想上前再用枪托把它的脑袋彻底捣碎,却听背后发出一阵沉重的金属滚动声,好象有个巨大的车轮从后向我碾压过来。

  我心想他娘的哪来的火车,不敢托大,赶紧一翻身躲向侧面。那只黑色巨鼎的鼎盖擦着我的后心滚了过去。刚从壁画墙下挣扎着爬起来的痋人,被鼎盖的边缘撞个正着。随着一声西瓜从楼上掉下来一般的闷响,整个壁画墙上喷溅出大量黑血,它被厚重的鼎盖撞成了一堆虫泥。脑袋已经瘪了,与壁画墙被撞裂的地方融为一体,再也分辨不出哪里是头哪里是墙壁,只剩下前肢仍然做势张开,还在不停的抖动。
  
  俗话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只痋人想必是前世不修善果,只顾着扑过来咬我,竟然被它自己蹬开的鼎盖,在地上滚了一圈,最后正碾到它自己头上。
  
  殿中的枪声还响个不停,胖子和Shirley杨已经解决掉了十余只体形最大的痋人,正在将余下的几只赶尽杀绝。我见自己这里暂时安全了,长出了一口大气,顺手拔掉弹鼓,退掉了卡住的那壳子弹,险些被他坏了性命。
  
  随后站起身来,想去给胖子他们帮忙,但是刚一起身,竟见到了一幅诡异得难以形容的景象。那尊失去了鼎盖的六足黑鼎,里面白花花的一片,全是赤身裸体的尸体。从尸身上看,男女老幼都有,数量少说有十七八具。
  
  这些尸体堆积在白色的凝固油脂中,那些油脂都透明得如同皮冻,所以看上去象是被制成了腊尸。尸身上的血迹殷然,我心中暗想:“看来还是让Shirley杨说中了,果然是烧煮尸体祭天的炼鼎。这些尸体大概就是房顶上那些古怪衣服的主人,或许他们都是被献王俘虏的夷人中最有身份之人,还有夷王的眷属之流。”
  
  早在夏商之时,便有用鼎烹人祭祀天地神明的记载,而且被烹者不能是一般的奴隶,否则会被认为是对神明的不敬。看来献王果然还没有举行他踏龙登天的仪式就已经死了,所以这只“大锅”还没派得上用场。
  
  我又想刚刚那宫殿角落厉鬼的阴笑,是否想阻止我们开启这鼎盖,难道这鼎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纵是有赤裸女尸,那满身牛油凝脂和鲜血的样子,想想都觉得反胃,谁他娘的又稀罕去看你。
  
  这些夷人的尸体死状怪异,又被制成了这副样子,我实在是不想再多看半眼,便想转身离开。想着要走,脚下还没挪动步子,忽然感觉一股灼热的气流从黑鼎中冒了出来。只见鼎下的六只兽足象是六只火麒麟,面朝内侧分别对应,从它们的兽口中喷出六条火柱;鼎上的黑色表层,一遇烈火烧灼也立刻剧烈的燃烧起来。鼎中的尸体都被烈火和热油裹住,迅速开始融化起来,一股股强烈的炼油气息弥漫在殿中,这浓重的气味令人欲呕。
  
  六足黑鼎在这一瞬间变成了一个大火球,熊熊火焰将整个后殿映得一片通明。只见殿顶上悬着十几套异式服装,都各不相同,而且这些古人的衣装都不象是给活人准备的。


发帖
10651
积分
3701
贡献值
-3
都币
0
在线时长: 66小时
注册时间: 2007-04-19
我的老家
县城(都昌镇)
只看该作者 132楼 发表于: 2007-09-07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主梁
 
  我顾不上再仔细观望,急忙召唤胖子和Shirley杨赶快脱出此地,铜鼎中可能有火硝,盖子一动就立刻触发。本是献王准备在阙台上从祭天时烧的,却在殿堂里面燃了起来,而且这火烧得大了,“凌云天宫”的主体是楠木加砖瓦结构,建在“龙晕”上边,十分干燥,从六足黑鼎引燃到现在这短暂的功夫,殿中的木头已经被热流烧得“噼啪”作响,看来这天宫要变火宫了。
  
  殿中还剩下四五只凶残的“痋人”,胖子与Shirley杨正同她们在角落中绕着石碑缠斗,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火光一惊,都骇然变色,当即便跟在我身后,急速冲向连接着前殿的短廊。若是再多留片刻,恐怕就要变烧肉了。
  
  怎知还未踏出后殿,那短廊的顶子忽然像塌方了一样轰然压下,把出口堵了个严丝合缝。这时不知该是庆幸,还是该抱怨,若是快得几步,不免已被这万钧巨岩在廊中砸做一堆肉酱。但是此刻还留在后殿中,无路逃脱,稍后也会遭火焚而死。
  
  现在凭我们身上的装备,想要灭了那火无异痴人说梦。殿中热浪扑面,感觉眉毛都快被那大火燎着了。胖子急得乱转,我一把将他拽住,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千万别慌,先用水壶里的水把头发淋湿。”
  
  胖子说道:“那岂不是顾头不顾腚了?再说这点水根本不顶用……又是什么东西?”
  
  胖子正在说话之中,忽然猛听殿内墙壁轰隆一声,我们忙转头一看,见墙上破了一个大洞,前面正殿那条一头扎进“献王登天图”的水银龙,它的龙头竟然穿过后殿的隔墙。
  
  从后殿中露出的龙头,立刻从龙口中喷泻出大量水银,地面上立刻溅满了大大小小的球状物。我急得好似火冲顶梁门,急忙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殿门出不去了,上面是楠木龙骨搭琉璃瓦的顶子,咱们快上石碑,从上面炸破了的殿顶出去。”
  
  胖子也忘了自己的恐高症,举手一指墙角的那块石碑道:“只有这块碑最高,咱们快搭人梯上去,赶紧的,赶紧的,晚了可就要他妈长一身养明器的水银癍了。”说着话已经奔了过去,我和Shirley杨也不敢停留,避着脚下的水银,蹿到殿角的高大石碑下面,三人搭人梯爬上石碑。
  
  这石碑上方正是吊在殿顶,那上半身有个浓妆人头,下半截衣服空空荡荡的大红巫服之处,但是只有这里才有可能攀上殿顶的木梁。
  
  我总觉得从这里上去多有不妥,虽然未看清她如何发笑,究竟是尸是鬼,但总之那浓妆艳抹的女尸绝非善类,考虑到这些便稍微有些犹豫。
  
  就在我心中一转念的同时,殿中的另外三面墙壁上也探出了三只兽头,同样是口吐水银的机关,殿中的地面立刻被水银覆盖满了,就算是殿顶真有厉鬼也顾不得了,只好伸手让胖子将我拽上了石碑。
  
  此时Shirley杨已经用“飞虎爪”勾住殿堂的主梁,提纵身体,跃到了楠木构架的横梁上,并将绳索和滑轮放下。殿中的水银已经很深了,我让Shirley杨先用滑索把胖子吊上去,我最后再上。
  
  俯身向下看时,流动的水银已经有半米多深,并仍然在迅速增加,殿内燃烧的六足黑鼎的火焰也暗淡了下来。火光在地面反射出无数流动的波纹,使殿中的光影不断变化,十分的绮丽之中,更带着十二分的诡异。
  
  由于“痋人”是通过口器的肌肉运动控制气管系统收缩,帮助氧气扩散进入组织细胞,而且对氧气浓度依赖过高。这时由于火焰的剧烈燃烧,殿中的空气比正常情况下稀薄了许多,所以剩下的几只“痋人”都倒在地上蠕动,被水银埋住了一半,看那苦苦挣扎的样子,应该是不用我们动手,它们也已活不了许久了。
  
  殿中的大量水银被火焰的温度一逼,散发出刺鼻的热汞味道,气味难闻已极,其中含有一定的毒素,好在短时间内并不致命。一等胖子上了木梁,我也不敢怠慢,迅速挂住登山索,用滑轮把自己牵引了上去。
  
  一上木梁才想起来吊在殿顶的巫衣,从主梁上回头一望,那件大红的女人巫袍就无声无息的挂在我身后的一道横梁之上,与我相距不过一米。在流光的反射光中,看起来这件衣服好似有了生命一样,微微摆动。
  
  刚才Shirley杨说这象是夷人中“闪婆”穿的巫衣,我以前并没见过那种服装,但是我知道如果与献王的祭祀活动有关,一定会有眼球的标记。而这件红袍上没有眼球的装饰,若是巫衣,一定是遭献王所屠夷人中的紧要人物。
  
  与殿上挂着的其余空衣服相同,他们的尸体都在六足火鼎中被煮成了油脂。自古相传穿红衣而死之人,若正死于阴年阴月阴时,就必为厉鬼。因为红为阳,时为阴,所以这种厉鬼在黑暗的地方几乎没有弱点,极难对付。所以逢上全阴时辰,甚至半阴小轮的死人,其亲属多为其着白色凶服,而不敢动红,这就是基于恐其变为厉鬼的考虑。

  这时我们三人都身处高悬殿鼎的大梁之上,下面是不断增加的水银。殿上的木头刚才被烈火烤了一下,现在火虽灭了,却仍然由于受热膨胀,发出嘎吱噶吱和木头接隙涨裂的声音。就在这时如随时要断裂的独木桥上,我们都不约而同地想到那巫衣上不是有个人头吗?
  
  刚才只顾躲避下面的水银与烈火,又同一批凶残的“痋人”周旋,几乎每一分一秒都是性命攸关的紧迫,一直在急匆匆的向上逃脱,所以暂时把那发出阴森冷笑的女人头给忘了,这时方才想起,这套“巫衣”上半截是包着东西的。
  
  我想再次确认一下,看那红衣里面是否有尸体,但怎奈殿内火光已熄,殿顶的木梁之间又变做了黑漆漆的一片。一套套古怪的衣服凭空吊在其间,用头盔上射灯的光线照将过去,更显得影影绰绰,象是一个个索命的千年幽灵徘徊在殿顶。
  
  距离最近的就是那套鲜血般鲜艳的女子“巫衣”,看那黑暗中的轮廓,上半身里确实有东西,但是头部被一根短梁所遮挡,在我们所处的主梁上看不到。
  
  于是我对身后的胖子和Shirley杨打了个手势,让他们先不要动,在水银注满后殿之前,还有一点富余的时间,我要从木梁上过去,在最近的距离看一看,究竟是不是那“巫衣”中附着夷人闪婆的厉鬼。
  
  “闪婆”就是可以通过服用药物,在精神极度癫狂的状态下,可以和神进行交流的女巫。虽然名为“闪婆”,倒并不一定是上了岁数的女子,也有可能是年轻的,象这样的巫女,在夷人中地位极高,以神的名义掌握着全部话语权。
  
  我向胖子要了他的登山镐,望了望地面的水银,屏住呼吸,在木梁上向那件“巫衣”爬近了一些,刚好可以看见她的头部。那是一颗血淋淋的女人头,脸部被散乱的长发遮盖,只露出中间的一条窄缝,头部低垂向下,丝毫不动。
  
  我想不明白刚才那阴森可怖的笑声是怎么传出来的,既然有尸体,便也有可能不是厉鬼,而是僵尸,传说中僵尸在被火焚烧的时候,也会发出象是夜猫子般的悲鸣。但我转念一想,刚才我们所听到的笑声是一种冰冷中带着阴险的尖笑,恐怕没有僵尸能发出那种声音,他奶奶的非看个清楚不可,要是有鬼正好把宫殿的琉璃顶炸破,让日光照进来灭了它的魂魄,纵然查不出什么名堂,也要用打火机烧了这套诡异的衣服,免留后患。
  
  虽然殿中阴暗,但外边毕竟是白天,想到这里,胆气也为之一壮,便又在主梁上向前蹭了半米,这个角度刚好可以完全看到“巫衣”女尸那张低垂的脸。只见她脸上白得渗人,不是那种没有血色的死人白,而是由于化了很浓的妆,施了厚厚的一层粉,两腮涂了大红的两片胭脂,红色的嘴唇也紧闭着,“巫衣”的背面吊着根绳子,顶端和其余的那些空衣服一样,奇怪的挂在木梁上。
  
  但是在我的位置看来,女尸的头部仍然低得角度比较大,看不到她的双眼。当我正想用手中的登山镐去戳那女尸的头,想让她抬起来一些,以便瞧个清楚,然后就放火烧了它,却听那尸体忽然冲我发出一阵阴笑:“嘿嘿嘿,哼哼哼,咯咯咯咯……”,一片寂静的黑暗中,那笑声令人血液都快要结冰了。
  
  我虽然有所准备,仍然吓了一大跳,急向后退,不料失去了身体的平衡,身体一晃从主梁上摔了下去,幸亏身上还挂着绳索,才不至直接掉落到满殿的水银之中。
  
  但是在我从上方掉落的一瞬间,见灯光在水银上晃动,心中猛然出现了一个念头,凌云天宫的后殿中古怪的地方极多,尤其是这突如其来的水银机关,虽然出口被堵死了,但是这宫殿的上层结构,即便没有炸药也能轻易逃出生天,那这机关的意义何在?难道不是用来对付入侵者,而是为了用大量水银,埋住隐藏在这后殿中的一个秘密,一个绝对不能见光的“秘密”?


发帖
10651
积分
3701
贡献值
-3
都币
0
在线时长: 66小时
注册时间: 2007-04-19
我的老家
县城(都昌镇)
只看该作者 133楼 发表于: 2007-09-07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天窗
 
  我从大木梁上跌落,被绳索像那些空空的衣服一样悬掉在空中,我头上脚下地吊在那里,刚想到这后殿中的水银机关,有可能是想保存后殿中的某个秘密,便觉得腰上一紧,Shirley杨和胖子正在动手拽动绳索,缓缓地将我拽回木梁。
  
  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眼瞅着殿内水银越来越多,已经没过了六足铜鼎的鼎腹,只消再有片刻,就会将画墙、石碑完全覆盖,那个只要一碰就会引发水银机关的地方,应该就是藏有那个“秘密”的所在,而且它一定就在这壁画、石碑,和黑色铜鼎之中的某一处,究竟是在哪里呢?
  
  八成是那铜鼎内的众多夷人尸体中,藏有什么重要的物品或者尸首?不对,铜鼎里面的所有尸体,都在鼎盖开启之后,便立即被烈火烧成了一锅臭油,便是有什么极端重要的事物,也早已荡然无存了,何必再去大费周折,布置那空心水银龙的机括。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我的身体被胖子他们逐渐拉高,大概是由于反转血液倒流,那殿中的景象看起来也与正面不同,这一刻头脑却异常清醒,由于我是头朝下,一仰头看到的就是殿中的地面,在半空中看来,殿中最突出的,便是那数堵摆成八卦九宫之形的壁画墙。
  
  眼前闪现的八卦形壁画墙,其中的一堵格外突出,有只“痋人”被鼎盖碾到墙壁上,血肉模糊之下。把那白底画墙溅得像打翻了墨水,满壁尽是漆黑深绿的血液肉沫,而且由于鼎盖的沉重,那堵墙壁也被撞裂了一处缺口,四周延伸出数道裂纹。

  八堵砖墙上的壁画众多。其中最特别的,画满了滇国各种诡异行巫仪式的却只有一堵,正是被鼎盖撞破了的那面,此墙一破,殿中的短廊立刻被封死,又有大量水银从龙口倾泄而出,这一切都只说明,墙中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旦受到外力侵犯,便触发殿内的机括。躲不及的,就被水银吞没,全身变黑而死,倘或入侵者身手灵便,能从殿顶逃脱,那片刻之间,水银也可注满后殿。外人绝难发现那墙中藏着东西。
  
  这件东西一定是很重要的,之所以不做那类绝户机关,可能是因为日后还要将此物取出来,但不知为什么,献王入葬的时候,没有将其带入地下玄宫,而是藏于明楼宝顶之上,现当务之急,是在水银没过那画墙裂缝之前,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
  
  我当时并没有想得这么细致,只是在那一瞬间,凭“摸金校尉”的直觉,认为墙里藏着东西。所谓“直觉”,不过是由脑中若干记忆碎片,与五感接收到的信息,综合在一起,跳过逻辑层次,直接将这些信息中和的结果,反射到思维之中,其结果的准备程度,在很大方面取决于一个人的判断能力。
  
  这时候我顾不得悬在空中,立刻大喊道:“就在这堵墙里!”我突然地大喊大叫,倒将在木梁上正在拉扯绳索的胖子与Shirley杨吓了一跳,二人颇为不解,都问:“什么在墙里?”
  
  我发觉这殿内的汞气渐浓,已无法再多停留,此时更无睱细说,便让他们先别把我拽上去,我要下降到破裂的画墙处,看还有没有机会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另外让胖子去用打火机烧了那套闹鬼的“巫衣”,并特别对胖子强调,不论那衣服有何古怪,一概不要理睬,只管点火就是。
  
  然后让Shirley杨抓紧时间先攀上最高处,炸破殿瓦,三人如此分头行事,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这“凌云天宫”,否则再拖延下去,且不说这水银的厉害,单是外边天黑下来,仍逗留在这闹鬼的宫殿里,便大为不妙。
  
  Shirley杨和胖子虽不知我想做什么,但是我们久在一起,都明白我一定有我的道理,等出去再说不迟,于是二人从大木梁上分头行事。
  
  胖子仗着殿内漆黑,从高处看不清离下面有多高,倒也能够行动,我见他壮着胆子从木梁上蹭到殿角悬挂的“巫衣”处,颤颤悠悠地取出打火机,知道以他这种鲁莽恨恶之人,便是鬼神也惧怕他三分,于是便不再去看他,自行扯动腰间的滑轮,就近蹬踩一座石碑,将身体从半空中荡向那堵壁画墙。
  
  从空中荡过去的时候,登山盔甚至已经蹭到了地面的水银,双手一够到壁画墙,赶紧先向上爬了半米,避开下面的水银,秦汉之时加热硫化汞技术的发达,还是得自秦皇汉武对炼丹求长生的不懈努力。
  
  只见壁画墙被鼎盖撞裂的位置,果然露出半截玉函,函上缠有数匝金绳,不断上涨的流动水银,已即将淹没墙上的裂缝,匆忙中不及细看,先将尚且颠倒的身体翻转过来,便立刻动手,用登山镐猛凿墙壁,这种拆墙的活我当年还是工兵的时候便已驾轻就熟,忍耐着呛人的汞臭,不停挥动登山镐,将墙体的裂缝不断拓大。
  
  壁画墙全是以“菾土砖”垒成,没有石头,是以并不坚固,可能有几块特殊的砖是活动的,可以在里面藏东西,不过由于受到巨大的外力撞击,活动砖的契合处都有些变形,已经难以分辨哪些砖是砌死的,哪些砖又是可以活动的,只好将其彻底凿开。
  
  藏在墙中的玉函不小,需要凿掉好大一片“菾土砖”,才能将之取出,正当我忙于凿墙之际,忽听头上轰隆一声,掉下来不少砖瓦,一道刺眼的阳光射进了阴森的宫殿。

  我抬头向殿顶一望,原来Shirley杨已经给殿顶开了个天窗,但是这天宫的琉璃顶不厚,并没有用到炸药,直接用工兵铲和登山镐破出个大洞,阳光斜射进殿,恰好照在墙角那套“巫衣”之上,而胖子也刚好同时点着了火,那件像是染满了鲜血的红色“巫衣”燃烧着掉落下来,化为了一团灰烬,顷刻便被水银盖住。
  
  我见他们二人都已经得手,当下也奋起全力,凿掉最后两块碍事的土砖,伸手将藏在墙壁中的玉函取出,一掂份量,也不甚沉重,现下也没功夫去猜想里面装的何物,随手将玉函夹在腋下,转动滑轮升上主梁,这时殿中的数只兽头,仍不断喷出水银,没过了壁画墙内藏东西位置的高度,倘若刚才慢个半分钟,就永远也没机会得到这只玉函了。
  
  我一上主梁,立时与胖子汇合到一处,匆匆忙忙地攀着木橼,从被Shirley杨清除的“天窗”爬出了这危机四伏的天宫。
  
  外边日光已斜,由于特殊地形的关系,“虫谷”深处每天受到日光照射的时间极短,日头一偏,就被大山遮盖,谷内便会逐渐陷入黑暗之中,站在溜滑的大片琉璃瓦上,见天宫下的“龙晕”已由日照充足时的七彩,变为了一抹昏暗的金光,再深处的漏斗状水潭,已经黑得看不清水面了,似是与深潭底部的黑色漩涡融为了一体。
  
  回想刚才在天宫中的一幕幕遭遇,最让我费解的仍然是那些铜兽铜人,至于那满殿高悬的古怪衣裳,如冰似霜的女人尖笑,倾泄而出的大量水银,藏在壁画墙中的玉函,反都并不挂心,满脑子都是大鼎下升腾的烈焰,以及那动作服饰都异乎寻常的铜像,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我还没想起来,但是越想越是抓不住半点头绪。
  
  这时Shirley杨轻轻推了我一下,我才从苦苦思索中回过神来,定了定神,将那只从画墙里掏出来的玉函取出来给胖子和Shirley杨看,并将当时的情形简单说了一遍。
  
  玉函上缠绕着数匝金绳,玉色古朴,有点点殷红瘢迹,一看便是数千年前的古物,不过这玉函是扁平长方的,看起来应该不是放“凤凰胆”的容器。如此机密地藏在天宫后殿,其中的事物一定非同小可,我当下便想打开观看,但那玉函闭合甚严,如果没有特殊工具,若想将其打开,就只有毁掉外边这块古玉。
  
  Shirley杨说:“古玉是小,里面的物品是大,还是等咱们回去之后,再细看不迟,现下时间紧迫,也不争早看这几时。”
  
  我点头称是,便让胖子将玉函包好,先装进他的背包之中,我问胖子:“你烧那件红衣服的时候,可觉得有什么古怪之处吗?”
  
  胖子装好玉函后,便将大背囊放在身旁,对我抱怨道:“你还有脸问啊,那件衣服真他妈邪门,若是胖爷我胆量稍逊那么几分,此刻你就得给我收尸了,下次再有这种要命的差事,还是胡司令你亲自出马比较合适,连算命的瞎子都说你命大。”
  
  眼看天色渐黑,我们下一步便打算立刻下到潭底,探明墓道的位置,于是我一边忙着同Shirley杨打点装备,一边问胖子道:“那瞎子不是也说过你吗?说你是三国时吕布吕奉先转世投胎,有万夫不挡之勇,又有什么东西能吓住你?你倒跟我仔细说说,衣服里的半截女尸是怎么个样子?”


发帖
10651
积分
3701
贡献值
-3
都币
0
在线时长: 66小时
注册时间: 2007-04-19
我的老家
县城(都昌镇)
只看该作者 134楼 发表于: 2007-09-07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黑猪渡河
 
  胖子身在最高的天宫宝顶,望了望下面漆黑的深谷,发觉足下大瓦滑溜异常,心中正怯,听我这么一问,便随口答道:“什么什么古怪,他妈的不过是在脑袋那里绷着张人皮,还有假发,是个头套。我堵上了耳朵便听不到那鬼笑的声音,就按你所说,直接揪了那人皮头套,一把火连头套带衣服烧个精光。”
  
  我奇道:“怎么只是在人皮头套上画了浓妆吗?那厉鬼的奸笑声又从何而来?莫不是有鬼魂附在那件巫衣上了?”
  
  胖子嘬着后槽牙对我小声说道:“你是没离近了看,人皮头套画得白底红唇,跟张死人脸也差不了太多。我操他妈的!我现在想想还觉得腿肚子大筋发颤,若是再有什么鬼魂,此时又哪里还有命在这里与你诉说?那鬼笑声我看八成是人皮头套上有几个窟窿,被那殿顶的小风一吹,那殿上又全是能发沉龙音的大棵楠木,所以咱们大概是听岔了,你就不用胡思乱想、疑神疑鬼了。”
  
  我听了胖子所讲的经过与理由,一时不置可否,陷入了沉默,心中暗想:“这胖厮一贯糊涂倒帐,说起话来也着三不着两,虽然已看着他将那巫衣烧毁,却不能放心。那厉鬼的奸笑能让人汗毛上长一层寒霜,新疆魔鬼城也有奇异风声,却绝无这般厉害。向毛主席保证,那衣服和人皮头套绝没那么简单!现在我们身处绝险之地,万事都须谨慎小心,还是再试他一试才能安心,别再一个大意酿成遗恨。”
  
  我担心胖子被厉鬼附身,便准备用辟邪的东西在他身上试试验。这时日光西斜,堪堪将落入西边的大山之后,要动手也只在这一时三刻。
  
  如果胖子真被厉鬼附在身上,只要用能拔鬼气尸毒的糯米便能一见分晓。不过倘若直接动手,难免显得我信不过兄弟——而且如果真有阴魂作祟,正面冲突予我不利,弄不好反伤了胖子,所以只有先绕到他背后,伺机而动。
  
  我将方案在脑中转了三转,便放下手中正在检点的装备,从天宫的琉璃顶上站起身来,假装伸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就势绕到胖子身后。
  
  不料这一来显得有些做作了——胖子倒未察觉,正在大口啃着巧克力充饥——反倒是让Shirley杨看我不对劲,她立刻问我:“老胡你又发什么疯?这不早不晚的,为什么要抻你的懒筋?琉璃瓦很滑,你小心一些。”
  
  我对她连使眼色,让她先不要说话,心想:“你平时也是鬼灵精的,怎么今日却这般不开窍。你虽然不信鬼,只信上帝,但片刻之后,你恐怕就要见识我胡某人料事如神了,管教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Shirley杨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对她挤眉弄眼,却也见机极快,立刻便不再说话,低头继续更换狼眼手电筒的电池。
  
  胖子却塞了满口的巧克力和牛肉干扭过头来看我,乌里乌鲁地问道:“胡司令,是不是从木梁上掉下去的时候把腰扭了?要我说咱也都是三十啷噹岁的人了,比不得从前,凡事都得悠着点了。回去让瞎子给你按摩一道,嘿,你还别说,瞎子这手艺还真灵!上回我这肉都打柳儿了……”
  
  我赶紧对胖子说:“三十啷噹岁就很老吗?你别忘了革命人永远是年轻啊!再说我根本不是闪了腰,而是在天宫的绝顶之上,居高临下,饱览了祖国的大好河山,心怀中激情澎湃,所以特意站起来,想吟诗一首留作纪念。”
  
  胖子笑喷了,将口中的食物都吐了出来:“胡司令你可别拿我们糟改了!就你认识那俩半字儿还吟诗呢?赶紧歇着吧你,留点精神头儿,一会儿咱还得下到玄宫里摸明器呢。”
  
  我见胖子神态如常,并非象是被厉鬼所附,心想没鬼最好,要是真有厉鬼,又免不得要与她并上三合,确实没有把握能对付红衣厉鬼。不过既然已经站起来了,还是按事先盘算的方案行事,多上一道保险,终归是有好处没坏处。
  
  于是我一边信口开河,一边踩着琉璃瓦绕到胖子背后:“王司令你不要用老眼光看待新问题,古代很多大诗人也都是目不识丁、游手好闲之徒,不是照样留下很多千古佳句吗?我承认我小时候是不如你爱学习,因为那时候我光忙着响应号召天天关心国家大事去了。不过我对祖国大好河山的热爱之情,可一点也不输给你,我……”
  
  我说着说着便已绕至胖子背后,口中依然不停说话,手中却已从携行袋里摸了一大把糯米——这些糯米还是去年置办的,放得久了一些,米色有些发陈,不过糯米怯阴,有避尸驱鬼克侌之能,过了期的糯米也照样能用。
  
  我立刻将这一大把糯米象天女散花一般从胖子后边狠狠撒落,胖子正坐着和我说话,不想突然有大量糯米从后泼至,吓了一跳,忙扭头问我:“你吃多了撑的啊?不是说吟诗吗?怎么又撒米?又想捉鸟探那古墓地宫里的空气质量是怎么着!”
  
  Shirley杨也在一旁用奇异的目光看着我,我见糯米没从胖子身上砸出什么厉鬼,只好解释道:“我本来是想出来了几句高词儿,也都是千古绝句,不过突然想起来小胖刚刚碰了那人皮头套,汉代的死人皮一定阴气很重,便替他驱驱晦气。不过按古老相传的规矩,这事不能提前打招呼,必须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才起作用。佉净了这古旧的晦气,日后你肯定是升官发财、大展宏图。你看我为了你的前途都把我那好几句能流芳百世的绝句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再想却想不起来了,他奶奶个蛋的,没灵感了。”

  我胡编了一些理由,暂时将胖子与Shirley杨的疑问搪塞过去,也不知这么说他们能否接受。正当我继续自圆其说之际,Shirley杨忽然指着天空对我们说:“你们看那天空的云,可有多奇怪。”
  
  胖子举头一望,也连连称奇:“胡司令,莫不是龙王爷亮翅儿了?”
  
  只见山际那片仍有亮光的天空中伸出一大条长长的厚重黑云,宛如一条横在空中的黑龙,又似乎是一条黑色天河悬于天际,逐渐与山这边已陷入黑暗的天空连为一体,立时将谷中的“天宫”和“水龙晕”笼上了一层阴影。
  
  寻常在野外空气清新之处,或是空气稀薄的高山之上,每当夜晚降临的时候,如果空中云少,都可以看到璀璨的银河。不过与星空中的银河相比,此刻笼罩在我们头上的这条黑河却显得十分不祥,充满了萧煞阴郁之气。幽谷中的陵区本来就静,此刻更是又黑又静,好象我们此时已经置身于阴森黑暗的地下冥宫一般。
  
  我对Shirley杨和胖子说:“这种天象在古风水中有过记载,天汉间黑气贯穿相连,此天兆谓之黑猪过天河,天星秘术中称此为雨侯犯境。而《青竹地气论》中则说,黑猪渡河必主此地有古尸作祟,是以尸气由阴冲阳,遮蔽星月。”
  
  胖子不解其意,问我道:“照这么说不是什么好兆头了,究竟是雨侯还是尸气?对了,那雨侯又是什么?可是要挡咱们的财路?”
  
  我对他说:“雨侯是指洪水暴涨,咱们前赶后错,今夜就要动手倒那献王墓,而又碰上这种百年不遇的罕见天象,不知这是否和献王改动地脉格局有关。也许这里在最近一些年中经常会出现这种异象,这场暴雨憋着下不出来,迟早要酿成大变。说不定过不多久,这虫谷天宫就都要被大山洪吞了,咱们事不宜迟,现在立刻下潭。”
  
  说话间,天已经变成了黑锅底,伸手不见五指,三人连忙将登山头盔上的射灯打开,这才有了些许光亮。将装备器械稍做分配,仍将那些怕水的武器炸药放在背囊中,从殿侧垂着绳子降下,找准了栈道的石板,沿途盘旋而下。这一路漆黑无比,只好一步一蹭的走,有时候遇到断开的残道还要攀藤向下。三束光柱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显得微不足道,只能勉强看清脚下,就连五六米开外的地形轮廓都难以辨认。
  
  也不知向下走了多远,估计时间已经过了不下两个钟头,一路上不断看到脚下出现一些白色的死体,都是那些无法适应外界环境的“痋人”,估计剩余的此时已退回洞中,不会再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了。
  
  我们摸着黑,经过两个来小时的跋涉,终于到了谷底栈道的尽头,但是我估计此时也就是刚刚下午五点来钟,漏斗上的圆形天空已经和其余的景物一同容入了黑暗之中。这黑猪渡河来得好快,突然想到今天是七月十九,这可大事不妙了。


发帖
10651
积分
3701
贡献值
-3
都币
0
在线时长: 66小时
注册时间: 2007-04-19
我的老家
县城(都昌镇)
只看该作者 135楼 发表于: 2007-09-07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舌头
 
  我见天象奇异,明天又赶上一个特殊的日子,必须在子时之前离开,否则恐有巨变,不过Shirley杨却不信这些,我说将出来,也凭白让她嘲笑一场,在“凌云”天宫的琉璃顶上,已经丢过一次人了,还是暂时先别说了,但盼着此番行动能够功成身退。

  我想到此处,便指着水潭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我先前掉进这潭水中一次,虽然匆忙,但对这里的地形大致上有所掌握,现在咱们所在的位置,就是潭中那架重型轰炸机残骸机头附近的位置,也就是说我在潭底见到的那个破洞,就在咱们这里偏移二十度的方向,距离很近。”

  Shirley杨说:“老胡,你估计下面会是墓道吗?如果整个地宫都被水淹没了,倒也麻烦,关键是咱们的氧气瓶容量太小,在水下维持不了太久。”

  我对Shirley杨说“我见到的山体缺口里,有很多沉在水底的异兽造像,就算不在墓门附近,多半也是通往玄宫的墓道了,至少一定是陵寝的某处地下设施,我猜测这献王墓的地宫是井字形,或是回字形,而非平面直铺推进,即使是这一段墓道浸了水,玄宫也仍然处于绝对封闭的环境之中。”

  事先我们已经针对王墓结构的种种可能性,制定了多种方案,此刻已经准备充分,便戴上潜水镜,拿出白酒喝了几口增加体温。Shirley杨举着水下专用的照明设备,“波塞东之炫”潜水探灯,当先下水。

  我正准备跟着她下去,却见胖子落在后边,磨磨蹭蹭的显得有些迟疑,便扯了他一把,招呼他赶紧动身,然后一头扎进了水中。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我觉得夜里地潭水,比白天的温度又低了许多,水下更加阴冷黑暗,三人在水下辨明了方向,摸向重型轰炸机的位置。由于潭中有个大“水眼”,黑暗中如果被潜流卷住极是危险,所以我们只贴着边缘前进。不时有大量被我们惊动的鱼群从眼前掠过,原本如碧绿水晶一样的潭底,在黑暗中看来完全化做了另一个世界。

  游在前边的Shirley杨忽然回过头来,对我们打了个手势,她已经找到了那处被机撞破的缺口了,我向前游了两米,只见Shirley杨手中地“波塞东之炫”,正将其光束照在与机头相联的破洞中。

  “波塞东之炫”虽然在地面没什么用处,但是其特殊性能,在水下便能发挥出很强的作用,漆黑的潭水,丝毫没使它的光束走形,十六米之内的区域,只要被“波塞东之炫”照到,便清晰明亮得如同白昼。

  洞中正如我在白天所见,有数尊张牙舞爪的镇墓石兽,外边被轰炸机撞破的,是层石墙,看来这里与墓道相联,不过看不到王墓墓道的石门所在,潭底有特征的地方,可能都被水生植被遮挡了,旋涡处那只龙爪,恐怕应该是和墓门的兽头呼应一体的,如果从那只巨爪着眼,大概也可以找到墓门,不过既然这里有个缺口,倒是省去了我们的一些麻烦。

  我对Shirley杨点了点头,不管是不是墓道,先进去看看再说。Shirley杨想先进去,但是我担心里面会有什么突发情况,于是我接过他手中的“波塞东之炫”,当先进了洞口。

  我顺着墓道中的水路向前游了一段,回头看了一眼,Shirley杨和胖子也随后跟了进来。这时我忽然心中一动,若在往日,在这种情况下,胖子总是会自告奋勇抢先进去,但是这次不知为什么,他始终落在后面,和我们保持一段距离,这很不正常,但是身处水底,也难以问清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这段墓道并不算长,是一道平缓向上的大石阶,两侧有些简单的石雕,都是镇墓的一些内容,石道慢慢的过了水平面,我也将头从水中探出,只见前方露出一个大形石台,台上影影绰绰好似矗立着许多人马,“波塞东之炫”在这里就失去了它的作用,我只好再次换成“狼眼”。

  原来石台中列着一些部分泡在水中的绿色铜人车马,Shirley杨也在这时候从水下冒了出来,一看这石道的铜车马,立刻问我道:“这些铜人是陈列在玄宫门前的车马仪仗?”

  我被这些暗绿色的铜人兵俑所慑,我们位于石道的侧面,水中散落着许多被水泡塌的大条石,看来王墓的保存状况并不乐观。于是顿了一顿才点头说道:“没错,正是护送献王登天时的铜车铜马,外加三十六名将校。”

  看来我们进来的地方,是修建王墓时的一条土石作业用道,因为当时施工之时,要先截流虫谷中的大小水脉,从潭底向上凿山。

  这时,我听身后水花声再次响起,我转回头看,胖子正从水下钻上来,并没有开头盔上的射灯,也不向往常那样,迅速同我们汇合,而是沉默地站在水中,同我们不即不离,露出水面的身体都躲进了黑暗的地方,我头盔上的灯光竟然照不到他的脸。

  我见他这一反常态的表现,心中便先凉了半截,急忙在水中向他蹿了过去,口中问道:“你怎么不开头盔的战术射灯?躲在黑处想做什么?”

  不等胖子答话,我已经扑到他的身前,我头盔上的灯光,正好照在胖子的大脸上,胖子只是冲我嘿嘿一阵冷笑,没在水中的手突然抬了起来,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拿出了明晃晃的“伞兵刀”。

  那笑声令人肌肤起栗,我心中大骇,胖子怎么笑得象个女人,这个人究竟是谁?这一瞬间我才意识到,好象天色彻底变黑之后,胖子就没跟我们说过话,总是躲在不远的后边捣咕着什么,不过在天宫地琉璃顶上,我已用糯米试过了,若是真有厉鬼附体,怎么那糯米竟然无用?

  “伞兵刀”的刀刃被我和Shirley杨身上的光源,映得好似一泓秋水,裹着一道银光,从上划了下来。

  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一瞬间,Shirley杨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惊声叫道:“小心。”

  我见胖子对我挥刀便插,知道若真和他搏击起来,很难将胖子放倒,出手必须要快,不能有丝毫犹豫,立刻使出在部队里习练的“擒敌拳”,以进为退,揉身向他扑去,一手擒他右肩,另一只手猛托他的肘关节,趁其手臂还未发力担落之际,先消了他的发力点,双手刚一触到他,紧跟着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右肩上,合身猛撞,登时将胖子扑倒在地。

  我抢过胖子的“伞兵刀”,用双腿夹住他的身体,只让他把脑袋露出水面,心想肯定是这胖厮被厉鬼上了身,天色一黑透了,便露出原形,想来谋害我们的性命,若是再晚察觉片刻,说不定我和Shirley杨此时已横尸当场,而胖子也活不成了。

  我厉声对那“胖子”喝问:“你这变了鬼的婊子也敢害人,让你先吃一记黑驴蹄子。”说着话便想从携行袋中取出黑驴蹄子,谁和一摸之下竟然摸了个空,糯米也没有了,原来我的那份在“凌云天宫”都扔了出去,至此已什么都没有剩下。

  胖子在水路,依然尖笑不停,鬼气森森的女人笑声,回荡在墓道的石墙之间,我大骂道:“你他娘的要是再笑,可别怪老子不客气了,我这还有一堆桃木钉没使呢......”

  Shirley杨在旁见我和胖子打在一起处,斗得虽是激烈却十分短暂,但是其中大有古怪,便脱口叫道:“老胡你先别动手,胖子很古怪。”

  我一边按住不停大挣扎大声尖笑的胖子,一边在百忙之中对Shirley杨说:“他当然奇怪了,他......他他妈的被鬼上身了,你倒是快想想办法,我按不住他了。”

  Shirley杨说道:“不是鬼,是他的声带或是舌头出了问题,古时降头术的发源地就在滇南,其中便有种控制人发声的舌降,类似于泰国的舌盅。”

  Shirley杨说着话,早已取出有墨线的“缚尸索”,想和我先合力将胖子捆住,然后撬开牙关看看他的舌头上有什么东西。

  我刚才见胖子鬼上身,有些着急上火,此时听Shirley杨一说,方才发现胖子确实另有古怪,他嘴中不断发笑,脸上的表情却十分惊慌,与那鬼笑声完全不符,难道他的意识没有丧失,刚才是想拔刀割自己的舌头?我却当成是他想用刀扎我,反将他扑倒在地,不过既然他没有失去意识,为何不对我明示,反是自己躲在后边捣鬼?

  我想到这里,立刻明白了,拦住Shirley杨,暂时没必要捆他,我太清楚胖子的为人了,对胖子大骂道:“你他妈的是不是穷疯了,我问你,你有没有顺手牵羊,从那件巫衣中拿出什么东西?”

  胖子鬼气逼人的笑了一笑,眼睛却斜过去,看他自己胸前的皮袋,连连眨眼,那是我们在鱼骨庙拾到的“百宝囊”,始终被胖子带在身边,我立刻伸手去那囊里一摸,掏出来黑黝黝一件物品,窄长平整,一边是平头,另一边则是尖半圆,用手一摸,感觉又硬又韧,表层已经有些玉化了,平头那面还有几个乳白色的圆圈,被登山头盔的灯光一照,里面竟然隐隐有层红黄相间的暗淡颜色。

  我一时没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举着那物奇道:“这是块玉石吗?黑玉倒也当真罕见。”

  Shirley杨说道:“不是,是人的舌头......夷人中闪婆齀女的舌头。”

  我听说这是人舌,险些失手将它掉入水中,忙将这脱水变黑,好似玉石般的“舌头”,扔给了Shirley杨,对她说:“我对这东西有些过敏,你先拿一拿......”

  Shirley杨正要伸手去接的时候,在墓道的景深处,大概是地宫的方向,传出一阵刺耳的尖笑,好象那“天宫”中的厉鬼,已经走进了冥殿的巢穴里,Shirley杨也被那诡异的笑声吓得一缩手,那块“舌头”,就此落入齐腰深的漆黑水中。


发帖
10651
积分
3701
贡献值
-3
都币
0
在线时长: 66小时
注册时间: 2007-04-19
我的老家
县城(都昌镇)
只看该作者 136楼 发表于: 2007-09-07

150  拔舌


    只听那古墓深处传来一阵阵惊悚的笑声,我这才发现原本被我按在水中的胖子不见,这胖厮在我的注意力被那脱水的黑“舌头”所吸引之时,竟然偷着溜进了墓道的最深处。
    我感到十分奇怪,怎么已经找到了“舌头”,为什么他还发出这种冷冷的怪笑?莫非胖子真的已经不是“胖子”了?“巫衣”中的厉鬼通过这块“舌头”,附在了胖子的身上,就是为了让我们带“她”进入王墓的地宫!
    Shinley杨对我说道:“糟糕,胖子的嘴里还有东西,而且那舌蛊掉进水里了,如果找不到,恐怕再过一会儿,便救不得他了。”
    我对Shinley杨说:“只要不是鬼上身就好,咱们还是分头行事,我先去前边追上他,你尽快在水中找到那半截舌头,然后到地宫前跟我们汇合。”
    Shinley杨点头答应,由于那两支“芝加哥打字机”都放在防水的背包里,一时来不及取出,便将她自己的那支六四式给了我。
    我接过枪,拔腿就追,沿着墓道,寻着那笑声奔去,边跑边在心中不断咒骂胖子贪小便宜吃大亏,却又十分担心他这次要出什么岔子,不知他嘴中还有什么东西,轻则搭上条舌头,下半辈子当个哑巴,重则就把他的小命交代在这“献王墓”中了。
    这时为了追上前面的胖子,我也顾不上留意墓道中是否有什么机关埋伏了,举着“狼眼”手电筒,在没腰深的黑水中,奋力向前。
    这条墓道并没有岔口,先是一段石阶,随后就变得极为宽敞,巨大的石台上陈列着数十尊铜人铜马,以及铜车。我刚奔至石台,便隐隐察觉有些不对,这些青灰色的铜人铜车有些不同寻常。不过又与“天宫”正殿中异形铜人的诡异之处不同,这些铜车马虽然中规中矩,却她似都少了点什么。
    正待细看,却听女人的尖笑声从铜车后面传出,只好暂且不去顾那铜人铜马,径直赶上前去,只见铜车后边,并不是我预想的“地宫”大门,而是一个用青石垒砌的石坡,坡下有个漆黑地洞口。两侧各有一个夯土包,从没听说过世间有这种在地宫中起封土堆的古墓,一时却看不明白这有什么名堂。
    刚才就在这一带传出的笑声,却突然中断了,附近地环境非常复杂,有很多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东西,我只好将脚步放慢。借着手电筒的灯光,逐步搜索。
    地面上有很多古代男子干尸,摆放得杂乱无章,粗略一看。少说也有上百具,干尸都被割去了耳鼻,剜掉了双目,虽然看不见嘴里怎样,但估计他们的舌头也都被拔了,然后活活被浇以热腊,在饱尝酷刑之后。制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我看得触目惊心,握着枪的手攥得更紧了。
    前面除了那个石坡中的黑洞,再无任何去路,除了遍地的干尸。却哪里有胖子的踪影,黑暗之中,惟恐目力有所不及,只好小声喊道:“王司令,你在哪啊?别躲躲藏藏的,赶紧给我滚出来。”
    连喊了两遍,又哪里有人回映,我回头望了望墓道的入口,那里也是漆黑一团,可能Shinley杨仍然在水中找那巫女的“舌头”,虽然明知这古墓里,包括我在内有三个活人,却不免觉得心惊,好象阴森的地宫里只剩下了我独自一人,只得继续张口招呼胖子:“王司令,你尽管放心,组织上对失足青年采取的政策,一直以来都是宽大处理,只要你站出来,我们一定对你以前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
    我正在喊话宣传政策,忽听脚下有“悉悉梭梭”的一阵经微响动,忙把“狼眼”压低,只见胖子正背对着我,趴在古墓角落的干尸堆里做着什么,对手电筒的光线浑然不觉。
    我没敢惊动他,蹑手蹑脚地绕到它正面,这才发现原来胖子正抱着一具蜡尸在啃,我心中大急,抬腿就是一脚,将他踢得向后仰倒,随后一扑,骑到了他的肚子上,插住他的脖子问道:“你他好的还真让厉鬼缠上了,你啃那死人做什么?不怕中尸毒啊你。”
    胖子被我压住,脸上全是惊慌失措的表情,用一只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另一只手不断挥动,我抬腿别住他的两条胳膊,使出全身的力气,用左手捏住他的大脸,掰开了胖子的嘴,他的口中立刻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
我右手举着“狼眼”手电筒向他口中一照,顿时看得清清楚楚,至此我终于搞明白了,与Shinley杨所料完全相同,胖子的嘴里确实有东西,他的舌头上,长了一个女人头,确切地说那是个肉瘤状的东西。
    黄黄的也不算大,只有姆指肚大小那么一块,冷眼一看,会以为他舌头上长了很厚一层“舌苔”,不过那“舌苔”上五官轮廓俱全,非常象是一个闭目睡觉的年轻女子面部。
    胖子舌头上那女子面孔一般的肉瘤,虽然闭目不动,如在昏睡,但是这张脸的契约却不停闭合,发出一阵阵的冷笑,我心想原来是这张“嘴”在笑,不知胖子是怎么惹上这么恶毒的降头,他舌头上长的这张“嘴”,好象是对人肉情有独衷,进了墓道之后,他就已经控制不住“它”了,为了避免咬我和Shinley杨,所以他才跑进墓道深处,啃噬那些干尸。
    这时Shinley杨也已赶至,她用“波塞冬之炫”在水下照明,终于找到了那半条黑色的“女子舌头”,便匆匆赶来,见了这番诡异无比的情景,也是不胜骇异,忙将那半石化了的“舌头”,放在一处干燥的石板上,倒上些固体燃料,用打火机引燃。
    闪婆的“舌头”一着火,立即冒出一股恶臭的烟雾,不消片刻,便化为了灰烬,我也在同时对胖子叫道:“别动,把把舌头伸直了,我替你挑了它。”
    就着身边那火,将俄式近卫伞兵刀烤了两烤,让Shinley杨按住胖子的头,两指捏住他舌头上的人头形肉瘤,用伞兵刀一勾一挑,登时血淋淋地挑了出来,里面似是有条骨刺,恶心之余,也懒得细看,将刀身一抖,顺手甩进火中,同那“舌头”一起烧为乌有。
    胖子心智尚且清醒,知道我们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为了救他,任凭嘴中血如泉涌,硬是张着嘴撑住一声没吭,等他舌头上的肉瘤一被挑落,这才大声叫疼,虽然舌头破了个大口子,但是终于能说话了。
    Shinley杨赶紧拿出牙膏一样的“弹性蛋白”止血胶,给胖子的舌头止血,我见胖子总算还活着,虽然舌头被伞兵刀挑了个不小的口子,短时间内说话可能会有些口齿不清,但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毕竟没缺胳膊少腿落下残疾,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暂精疲力竭,无力去调查地宫的石门所在,又不愿久在这些干尸附近逗留,只好退回了放置铜车马的石台上稍作休整。
    Shinley杨对胖子说:“你就先张着嘴伸着舌头吧,等伤口干了再闭嘴,要不然一沾潭水就该发炎了。”
    我取出香烟来先给自己点上一支,又假意要递给胖子一支烟,Shinley杨急忙阻拦,我笑着对胖子说:“首长需要抽根烟压压惊啊,这回吸取教训了吧,名副其实是血的教训,要我说这就是活该啊,谁让你跟捡破烂儿似的什么都顺。”
    胖子嘴里的伤不算太重,那弹性胶质蛋白又十分的有效,过了一会儿,伤口便以愈合了,胖子用水漱了漱满嘴的鲜血,痛心疾自的表示再也不逮什么顺什么了,以后要拿只拿最值钱的。
    我对胖子说:“我这毛病要是能改,我胡字都倒过来写,我们也不需要你写书面检查,只希望你今后在偶而空闲的时候,能够抽出一些时间,深挖自己错误的思想根源,对照当前国内国外的大好形势,表明自己改正错误的决心,并拿出实际行动来……”
    我取笑了胖子一番,忽然想起一事,忙绷起脸来问胖子道:“目前组织上对你还是持怀疑态度,你舌头上的降头是拔去了,但是你的思想和意识形态,究竟有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就不好说了,谁又能保证你还是以前的你,说不定你已经成为潜伏进我们纯洁队伍内部的特务了。”
    胖子大呼冤枉,口齿不清的说道:“胡司令,要是连你都不相信我了,我他妈真不活了,干脆一头撞死算了,不信你可以考验我啊,你说咱是蹦油锅还是滚钉板,只要你画出道儿来,我立马给你做出来,要不然一会儿开棺掏献王明器的时候,你瞧我的,就算是他妈圣母玛丽亚挺着两个奶子过来说这棺材里装的是上帝,老子也照摸不误。”
    我赶紧把胖子的嘴按住:“行了行了,你嘴底下积点德,你的问题咱们就算有结论了,以后只要你戴罪立功就行了,但是有件事你得说清楚了,你究竟是怎么在舌头上长了这么个……东西的?” 


发帖
10651
积分
3701
贡献值
-3
都币
0
在线时长: 66小时
注册时间: 2007-04-19
我的老家
县城(都昌镇)
只看该作者 137楼 发表于: 2007-09-07

第一百五一章 入口


  胖子解释道:“其实……当时……当时我也就隐瞒了一件事,不对不对,不是想隐瞒,是没得空说,而且我考虑到咱们最近开销比较大,光出不进也不是事儿……好好,我捡有用的说,我爬过房梁,去烧吊在墙角的那套衣服,开始也被那好像脑袋一般的人皮头套唬得够呛,但是我一想到董存瑞和黄继光那些英雄,我脑袋里就没有我个人了,一把将那头套扯了下来,想作为火源,先点着了,再扔过去燎下面的衣服,怎知那死人皮里掉出一块石头,我捡起来一看,又黑又滑,像是玉的,我跟大金牙那孙子学的,习惯性地用鼻子闻了闻,又用舌头舔了一下,就甭提多苦了,可能还不是玉,我以为就是块茅坑里的臭石头,但在咱们潘家园吃药的(购假货)很多,我想这块黑石八成也能冒充黑玉卖个好价钱,就顺手塞进了百宝囊里,再后来我自己都把这件事给忘了,从栈道上下来的时候,便忽然觉得舌头上痒得钻心,直等进了墓道,已经是有口不能言了,必须捂着嘴,否则它就自己发笑,把我也吓得不轻,而且非常想吃人肉,自己都管不住自己了……” 
   
  Shirley杨听到这里,插口道:“我想咱们所推测的完全正确,确实中了舌降或舌蛊一类的滇南邪术,殿顶悬挂的那些服装,百分之百就是六足火鼎里众多尸体的主人,他们都是夷人中的首脑,落此下场,也着实可悲。这献王墓的地上地下。都处处透着古怪诡异,献王临死前,一定是在准备一个庞大的仪式,但是未等完成,便尽了阳寿。” 
   
  我对Shirley杨和胖子说:“这些巫蛊邪术虽然诡异,毕竟还有迹可寻,我看王墓里不寻常的东西实在太多,天宫中的铜兽铜人便令人费解,我总觉得好像在哪见到过,但是说什么也回想不起来了,另外你们再看看这地宫墓道里的铜车马,还有那尽头处的土丘边,有上百具身受酷刑的干尸,即使全是殉葬的奴隶,也不应如此残忍地杀害,这哪里还有半分像王墓,分明就是个刑场。” 
   
  我们休息了这片刻,便按捺不住,一同起身查看那些干尸以及石台上的铜车马,由于干尸被蜡裹住,胖子刚才用舌头舔了半天,也没舔破那层硬蜡,这样还好,至少想起来还能让我们心里稍微舒服一些,否则真没人愿意和他一起吃饭了。 
   
  这时凝神细看,发现众多死状恐怖的干尸。老幼青壮都有,看来都是些奴隶,不知为何被施以如此重刑,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古时活人殉葬。绝不会如此热蜡灌顶,削耳剜目,如果他们并非奴隶,就一定是犯了滔天大罪的犯人。 
   
  再看那些铜人铜马,果然是少了点什么,首先是人未持器,马不及鞭,其次数量也不对,古代人对二、三、六、七、九五个数字极为看重,尤其是六,按制王侯级贵胄出行,至少有三十六骑开道,次一级的为十六骑,而这队铜人马数量尚不足三十。 
   
  最重要的是除了铜马还好之外,这些铜人朽烂得十分严重,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软化剥籂,我曾经看过一些资料,很多汉墓中。都曾出土过青铜器陪葬品,虽然受到空气和水的侵蚀,生出铜花,但是绝不如这些铜人马,所受的侵蚀严重。 
   
  虽然这墓道被潭水侵入,但是这里绝对湿度并不很大,出现这种现象,十分难以理解,我一时没了头绪。 
   
  Shirley杨脑子转得很快,稍加思索便对我说:“如果换个角度,就不难理解了,咱们先入为主,一直认为这里是安置献王棺椁的地宫,但咱们可能从一开始就搞错了,这里根本不是地宫,而是一处为王墓铸造铜人、雕刻石兽的加工厂,这些铜人腐朽得如此严重,我想这可能与铜锡合金的比例失调有关,这王墓规模颇巨,想必单凭滇国之力很难建造,工程中一定大量使用了俘虏周边国家的奴隶,其中必然也从中训练了一些技术型工种,但这批从俘虏中选出的工匠把配料比例搞错了,导致浪费了不少时间和原料,自古铜锡便有六齐(剂)之说,金有六齐,六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钟鼎之齐,五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斧戈之齐等等……虽然同样是铜器,但是比例不同,制造出来的物品性能毫不相同,如果失去六齐的基准,铸造出来的东西就是废品,所以这些犯了错的奴隶们,被残酷地处死,杀一儆百,而后封闭了这处作坊。

我一拍自己的登山头盔:“对啊,我刚要想到却被你说了出来,难怪这里根本不像是古墓的玄宫,不过既然这里不是,那王墓的墓道又在哪里呢?” 
   
  Shirley杨对我说:“普天下懂得分金定穴秘术之人,再无能出你之右者……当然,这是你自我标榜的,所以这就要问你了,咱们时间不多了,一定要尽快找到墓道的入口。” 
   
  所谓“分金定穴”,是只有少数摸金校尉才掌握的秘术,可以通过分辨“形势理气,龙沙穴水”这些风水元素,用罗盘金针,确认古墓棺椁放置的精确位置,其误差最多不超过一枚金针的直径,故名“分金定穴”。 
   
  但现在的情况实在是让我为难,倘若能直接用分金定穴找那王墓的墓室,我早就直接找了,但问题是罗盘一进“虫谷”便已失灵,而且这种“水龙晕”只在传说中才有,我的《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也只是略微提及了一些,而且书中只是以后人的观点,从一个侧面分析了一下其形势布局,未曾详论。 
   
  经过我多年的研读,我判断家里祖传的这本残卷出自晚清年间,而其理论主要是基于唐代的风水星位之说,但这虫谷深处的“水龙晕”,则是属于上古风水中提及的仙穴,后世风水高手多半认为世间并不存在这种仙穴,所以我一直仰仗的《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残卷,在这里已经派不上多大用场了。 
   
  若想盗墓,必先找墓,但是有些帝陵王墓就在那摆着,一直没有遭盗掘,这主要是有两方面的原因,其一,自古以来盗发帝陵等超大古墓,多是军阀农民军等团体所为,想那些帝陵都是开山凿岭,深藏地下,由数十万人,穷数十年精力才建成,那都是何等坚固深厚,不起大军,难以发掘,因为它不是挖挖土那么简单,其工程量和从大山里开条隧道出来差不多,而且这还是在能挖出墓道的前提下,找不到墓道,把山挖走一半,也不一定能找到墓门在哪,见过真正大山的人,都应该知道山脉和土坡有多大差别。 
   
  其二,帝陵再坚固,也对付不了盗墓贼,它再怎么坚固,怎么隐蔽,毕竟没长腿,跑不了,永远只能在一个地方藏着,即便是没有大队人马发掘,这拨人挖不了,还有下一拨人,豁出去挖个十年二十年的,早晚能给它盗了,但是能使分金定穴的人,都知道地脉纵横,祖脉中重要的支岔,影响着大自然的格局和平衡,所以他们绝不肯轻易去碰那些建在重要龙脉上的帝陵,以免破了大风水,导致世间有大的灾难发生。 

  在这“献王墓”中,我们无法直接确认棺木的位置,只好用最土的法子,也就是军阀或农民军的手段,找“墓道”,帝陵墓道中一重接一重的千斤大石门,就是用来对付这个土法子的,因为只要找到墓道,就能顺藤摸瓜找出墓门墓室,但是我开始的时候,发现的这个被坠机撞破的山体缺口中,竟然不是墓道,那么这墓道究竟藏在哪里呢? 
   
  虽然知道肯定就在这山谷最深处,不会超出“凌云天宫”之下一里的范围,但是就这么个绿色大漏斗的四面绝壁深潭,只凭我们三人慢慢找起来,怕是十年也找不到。 
   
  我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地方,我立刻对Shirley杨说:“水眼,那个黑色的大漩涡,我想那里最有可能是安放献王尸骨的所在,最有可能被忽视的就是那里,地宫一定是在山体中,但是入口是好似鬼洞一样的水眼。” 
   
  Shirley杨奇道:“你是说那水眼下有棺椁?你最好能明确的告诉我,这个判断有几成把握?那里的潜流和暗涌非常危险,咱们有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我对Shirley杨说:“即便献王不在水眼中,那里也应该是墓道的入口,我至少有七成把握,这次孤注一掷,倒也值得搏上一搏,不过咱们三人虽然都水性精熟,但我已领教过那口水眼的厉害了,纵然愿意冒十成的风险,却也不易下去。” 
   
  Shirley杨看了看四周的铜人说:“我有个办法能增加安全系数,现在还有三根最粗的加固长绳,每一根都足能承受咱们三个人的重量,为了确保安全,可以分三处固定,即使断了一根,也还有两根,咱们在潭底拖上只沉重的铜马,就不会轻易被暗流卷动,这样要下到水眼中,收工后再退出来,也并非不可能。” 
   
  我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那咱们就依计行事,让胖子戴罪立功,第一个去塞那水眼。


发帖
10651
积分
3701
贡献值
-3
都币
0
在线时长: 66小时
注册时间: 2007-04-19
我的老家
县城(都昌镇)
只看该作者 138楼 发表于: 2007-09-07

152 水眼


   献王的棺椁,有很大的可能就在潭底的“水眼”中.我记得刚在潭底见到一条巨大的石梁,那时我以为是建造王墓时掉下去的石料,现在想想,说不定那就是墓道的石顶。 

我们分头着手难备,将三条最粗的长索,分别固定在水下那架重形轰炸机的残骸上,没有比这架 “空中堡垒”的遗体更合适的固定栓了,它不仅具有极高的自重,而且庞大的躯壳,远远超出了“水眼”的直径与吸力。 

然后我门就着手搬动铜马,那铜马极位沉重,好在这里的地形是个斜坡,三人使出全力,终于将铜马推进水里,再把那潜水袋上的充气气囊,固定在铜马的腹部,这样做是为了从“水眼”中回来的时候,可以利用气囊的浮力,抵消一些旋涡中巨大的吸力。 

从那破口出来的时候,外边依然是黑云压空,星月无光,白天那谭壁上古木丛生,藤蔓缠绕,大瀑布飞珠捣玉,银沫翻涌玉练挂碧峰的神秘绚丽氛围,则全都看不见了,瀑部群巨大的水流声,完全象是一头躲在黑暗中咆哮如雷的怪兽,听得人心惊动魄。 

我们三个人踩着水浮在谭中,我对胖子和Shinley杨说:"成功与否,就在此一举了,千万要注意,不能让铜马沉到水眼底下.否则咱们可就再也上不来了。” 

Shinley杨说:“水性无常,水底的事最是难以预测,如果从旋涡处难以进入墓道,一定不要勉强硬来,可以先退回来,再从常计议. 

我对Shinley杨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过天时一过,恐怕就再也没机会进这王墓了,咱们今天务必要尽全力。假如还不能成功,便是天意。”说罢甩手敲了敲自己的登山头盔,让战术射灯亮起来。放下潜水镜,戴上氧气罩,做了个下潜的手势,当先沉入潭底。 

Shinley杨和胖子也随即潜入水中,三人在水底找到铜马,还有绑在上边的绳索,把脖上的安全锁与之牢牢栓在一起,都互相锁定。加上了三重保险,我举起“波塞东之炫”水下探照灯,用强烈的光束向四周一扫,发现在潭边,根本看不到位于中央的黑色旋涡,上下左右。全是漆黑一片。 

但是这谭底的地形,我已轻十分熟悉.当下先我到轰炸机的机体,巨大地暗绿色机身,此时就是一只大型路标,机尾正对着的方向。就是那十神秘的‘水眼”,机尾和“水眼’中间,还有一条天青石相联,沿着这些谭底地记号,即便是能见度再差,也能找准方位。 

水下无法交谈.只好用手语交流。我们使用的手语名祢叫做“海豹”,而并非世界通用的德式手语,这主要是因为美国海军的手语更为简便易懂,学起来很快,我对Shinley杨和胖子二人指了指重型轰炸机的残骸,向着那十方向,做了个切入的手势。 

胖子嘴边冒着一串串的氧气白泡,冲我点了点头。Shinley杨也已会意,立刻将铜马上的气囊浮标解开,使它升到水面,这样我们在中途如果氧气耗尽,或是气瓶出了问题,仍可以借与浮标连接地气管,暂时换气。 

大约一分钟后.浮标的气嘴已经为气囊充了大约三分之一的空气,减轻了铜马的一部分重量,我们在水底推着铜马,不断向着潭底的旋涡推进。 

我们经过的地方, 潭底地泥藻和蜉蜷都漂浮了来,在水中杂乱的飞舞,原本就漆黑的水底,能见度更加低了,我感觉脚下的泥藻并没有多厚,下面十分坚实,好象都是平整的大石,看来“献王墓”的墓穴果然是隐藏在潭底,至此又多了几分把握。 

这时位置稍微*前地Shinley杨停了下来,左右握拳,手肘向下一压,这是“停止”的信号,我和胖号急忙停下,不再用力推动铜马。 

Shinley杨回过头来,不甩她再做手势,我也已经察觉到了,水底开始出观了潜流,看来我们已经到了“水眼”的边缘了.接事先预定的方案,我对胖子做可了手势,伸出双指,反指自己的双眼,然后指向胖子“你在前,我们来掩护你。” 

胖子拇指食指圈拢,其余三柏伸直:“收到。”随即移动到铜马的前边,由于他的体型在我们只中最壮,所以他要在前边确保铜马不被卷进旋涡深处。

有了沉重地青铜马,三人有结成一回,我们就不会被旋涡卷起的水流力量带动,但仍然感觉到潜流的吸力越来越大,等到那黑洞洞的旋涡近在眼前之时,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身体了,那铜马并非一体,而是多个部位分别铸就启拼接而成,不知照这样下去,会不会被水流搅碎. 

  我赶紧举起一条胳膊,张开五指划了个圈,攥成拳头,对Shinley杨和胖子做了个"迅速*拢"的手势. 

  三个人加上一个沉重地背囊,和那匹青铜马的重量总和,将近千斤,这才稍稍稳住重心,我慢慢开安全锁,使长绳保持一厘米一厘米的逐渐放出。 

胖子拽出两枚冷烟火.在登山头盔上一撞.立刻在水中冒出不燃烟和冷火花,先让这两杖冷烟火在手中燃了五秒,然后一撤手,两团亮光立刻被卷进了旋涡深处。 

我在铜马后边,元法看到冷烟火的光芒,在旋涡中是什么样子,只见胖子回过头,将右手平伸,遮住眉骨,又指了指下面的旋涡,最后竖起大拇指:"看见了,就在下面." 

我用力固定住身体,分别指了指Shinley杨和胖子,拍力量自己的登山头盔:“注意安全。”然后三人紧紧抱任铜马,借着旋竭的吸力,慢慢沉了下去,多亏有这铜马的重量,否则人一下去,就难免被水流卷得晕头转向。 

刚一沉八旋惜,Shinley杨立刻将拉动充气绳,将气囊充满,以免向下的吸力太强,直接被暗流卷入深处,若说这潭底象个大锅底,那这中间的“水眼”,就锅底上的一个大洞,就连“波塞东之炫”这种先进的水底照明设备,在水眼中也好象成了一棵小火柴,能见度急剧的下降,这时就如同置身于那中恐怖的鬼洞中,被恶鬼拽进无边的黑暗之中。 

好在抱着那匹青铜马,感觉到一种沉稳的重量,心跳才逐渐平稳下来,胖子最先看见的墓道入口,并不在旋涡的豫处,几乎是贴着潭底,不过上面有条石遮挡,若非进到“水眼”中,根本无法见到。 

我见已发现墓道了,忙和胖号与Shinley杨一齐发力,使我们这一团人马脱离旋涡的中心,挣扎着游进了墓道里面。 

墓道并没有石门,里面也全是漆黑冰冷的潭水,不过一进墓道,便感觉不到暗流的吸卷之力,这条青石墓道入口的大石.是反斜面收缩排列,丝毫不受与之一米之隔的“水眼”力场影响,虽然如此,我们仍然不敢怠慢,又向墓道深处游了二十多迷.方才停下。 

刚才在“水眼”中全力挣扎,完全没来得及害怕,现在稍微回想一下,然后一个环节上稍有差迟,此时巳不免成为潭底的怨魂了,不过总算是找到了墓道,冒这么大的风险,倒也值了。 

我们解开身上的绳索,在被水淹没的墓道中继续向深处游去,对四周的环境稍作打量,只见这墓道还算宽阔平整,两壁和地下,均是方大的石砖,只有头顶是大青条石,也没有壁画和提刻的铭文,甚至连镇墓的造像都没有,最奇怪的是没有石门,看来我们准备的炸药也用不到了。 

但是我立别想明白了,这里绝对可以通往王墓的“玄宫’,因为献王沉迷修仙长生之术,所以他认为他死后是可以登天的,而且自信这座墓不会有外人进入,所以墓道不设石门拦档,对盗墓贼来说,石门确实是最笨的东西,有石门与没有石门的区别,只不过是多废些力气时间而巳。 

墓道又薄又长,向里游了很久,始终都在水下,我对胖子和Shinley杨做了个继续向前推进的手势,从这里的地形规模来判断,放棺椁明器的“玄宫”,应该已经不远了。 

果然再向前数十米,前方的水底出观了一道石坡,墓道也变得比之前宽阔了数倍,顺着石坡向上,很快就超出了谭水的水平面,三人头部一出水,立刻看见墓道石坡的尽头,耸立着一道青灰色的千斤石门。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惊喜交集:“总算是到地方了。”恨不得立时破门而入,胖子在水中指着大石门上面说:“哎,老胡你看那上边……怎么还有个小门?” 

胖子所说的那扇小门,是个在最高处的铜造门楼,整体都是黑色,构造极为精巧,门洞刚好可以容一人穿过,门楼上还有滴水搪,四周铸着云霞飞鸟,似于象征着高在云天之上。 

我对胖子说道: “那个地方叫天门,是给墓主人尸解仙化后登天用的,只有在道门的人墓中才有,但是成仙登天的美事,那些干尸就连想都别想了,这天门,正好可以给咱们这伙摸金校尉当做现成的盗洞。” 

我们历尽千难万险,总算是摸到了王墓“玄宫"的大门,心中不禁十分兴奋,Shinley杨却仍然担心里面没有那枚“雮尘珠”,突然问我道:“古时候的中国,当真有神仙吗?”


发帖
10651
积分
3701
贡献值
-3
都币
0
在线时长: 66小时
注册时间: 2007-04-19
我的老家
县城(都昌镇)
只看该作者 139楼 发表于: 2007-09-07

153 叩启天门 


  我反问Shinley杨:“你一直都是科学至上,怎么突然问这种没斤两的话?要说这人有灵魂存在我完全相信,但说到神仙那种事。。。。。。我觉得那些都是胡说八道。” 

  Shinley杨道:“我也是有宗教信仰的,我相信这世界上有上帝,不过。。。。。。” 

  胖子突然口齿不清的插嘴道:“什么不过,我告诉你吧,神仙啊,不是有位哲人说过吗杀死一个人你会成为罪犯,杀死一百万人,你可以做国王,能把全部人都杀死,你就是神。” 

  我把防水背囊从水中拎了上来,便把武器和工具分人,便对他们说:“你们也不要想太多了,咱们倒斗之人就是百无禁忌,什么仙啊神的,不要多去考虑那些愚弄老百姓的造神论。时代不一样,对神与仙的看法也不同,我觉得到了现代,神明只不过作为一种文化元素,是一种象征性的存在,可以看作是一个精神层面上的寄托,当然也存在另外一种观点,人也可以成为神,能创造奇迹的人他就是神,所以有些伟人也会被捧上神坛,但是不管他多伟大多杰出,都逃不过生老病死,所以单从生物学的角度看,世界上不会有神,人毕竟还是人。” 

  胖子刚好收拾停当,笑道:“行啊胡司令,最近理论水平又见提高,俗话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献王死都死了两千年了,估计成仙不死是没戏了,没烂成泥土就不错,他地宫里的陪葬品,也陪着死人放了这么久,是时候拿出去晒晒太阳、过过风了,咱们还等什么,抄家伙上吧。”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摸金符”说道:“好。但愿祖师爷显灵,保佑咱们一切顺利,还是那句话。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咱们现在就叩开天门,倒头摸金,升官发财。” 

  Shinley杨咬了咬牙,低声念到:“我们在天上的父啊,让我们尊称您的名字为圣,请保佑我们此。。。。。。”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她的这个决心不是很好下的,一进古墓,便注定了要告别清白的过去,做一位名副其实的“摸金校尉”,而且永远都要背上“盗墓贼”的称号了。 

  Shinley杨取出飞虎爪,抛将上去。挂住“天门”的门楼,向下一扯,十分牢固,便当先爬了上去,在上面对我招了招手,我也拽住飞虎爪的锁链。第二个爬上了“天门”。 

  我一登上门楼,便仔细察看这铜铸镂雕的“天门”有没有什么机关,确认无误,便取出摸金校尉的“黑折子”,这东西名称很玄,其实就是根特制的撬棍,可以拉伸收缩。并且能够折叠起来带在身边,专门用来撬墓门墓墙,或是撬墓砖,可以配合撬棺材的“探阴爪”来使用。 

  “天门”的门本来是活动的,也真正的城门一样。可以由内向外推开,但是里面被锁死了,用“黑折子”撬了七八下,才见松动,这时候胖子气喘吁吁的爬了上来,我就交由他来撬门,我在后面托着他的背部,免得他用力过猛,从门楼上翻下去。 

  胖子抖擞精神,使出一身蛮牛般的力气,“咔嚓”一声,终于把铜门撬开,我赶紧把他拉在一边,这古墓的地宫,处于绝对封闭的环境中,空气并不流通,郁积在内的阴气尸气,都对人体有很大的伤害,大金牙的爹老金头,不仅腿冻瘫了,而且肺里像装了个破风箱,一喘气就像是用铁刷子刮铜,经常吐黑痰,他虽自称是在朝鲜战场上冻的,其实我们都知道,他从来不吸烟,那是他年轻时盗墓,被郁积在棺内的尸臭呛了一下,才留下这么个永远治不好的病根。 

  等了几分钟后,Shinley杨点了只蜡烛,托在工兵铲上,将铲身送进黑洞洞的“天门”,想探一探墓中的阴气是否严重,那蜡烛一直燃着,虽然火苗被风吹得忽明忽暗。但始终没有熄灭,Shinley杨说:“墓中有股冷飕飕的阴风,还裹着极重的腐烂潮湿气味,安全起见,咱们还是都戴上防毒面具再下去。” 

  据我估计,这墓门大概位于漏斗状的绝壁之中,利用一个天然型的岩洞加工修凿而成,年代实在太久了,里面也许会有些地方渗水,但这种“井”字形,或者“回”字形的大墓,里面结构特殊,每一段都可以形成密闭空间,空气不流动的地方比例很大,不戴防毒面具,决不能进去,于是三个人分别取出防毒面具戴在头上,垂下登山索,从天门翻入了大墓门的内侧,墓门后的空间并不大,这一段叫做“嵌道”,连接着墓室和墓门。其中陈列着数排铜车人马,铜马都是雄骏高大,昂首向前,比我们看到的第一批质量和工艺都好了很多,军俑都持具有滇国特色的“空槽钺”,“凸刃斧”每一尊的面目都各不相同。但是面部表情严峻威武。这群无声的青铜勇士。就这样静静地站在玄宫前,等候着为升天成仙的墓主开道护卫。

这里地形十分狭窄。如果想往深处走。就必须从这些青铜军俑中穿过。那些高举的长大兵刃,似乎随时会落下。砍在我们头上,我们把心悬到嗓子眼。迅速从铜人军阵中蹭了过去。我对胖子和Shinley杨说:“我估计这墓里已经不会有什么暗箭毒气类的机关,不过咱们小心为上,千万别乱动玄宫里的东西,搞不好再惹上什么草鬼婆的舌头,可不是闹着玩的。” 
胖子和Shinley杨点头答应,我仍然觉得不太放心,就同Shinley杨巴胖子夹在中间。探着路向前摸索,继续往深处寻找玄宫中墓室的所在。 

  “嵌道”向前,又是一段平整的墓道,墓道的两侧,有几个石洞,里面都装满了各种殉葬品,全是些铜器、骨器、多耳陶罐,金饼、银饼。玉器,还有动物的骨骼。看那形状有马骨,还有很多不知名的禽鸟,看样子都是准备带到天上去的,放陪葬品的洞都用铜环撑着,但仍有两个洞已经塌了,上面有不少黄水渗了下来,把洞中的把洞中的陪葬品侵蚀损毁了不少。 

  胖子见了这些情景,急得抓耳挠腮,可惜只长了两只手,看哪一样都好。但实在搬不了这一洞接一洞的明器。而且胖子也很清楚,只有墓主棺椁内的明器才是最有价值的,也是最为重要的,只用强行忍住那如饥似渴的心情,对那满洞的宝贝视而不见。 
这是墓道前出现了连着的三座短窄石桥,桥下深沟中有浑浊的黄水,不知其有多深,也不见流动,像是一汪死水。 

  我对Shinley杨说:“这叫三世桥,在中国古代传说中,人死之后化仙升天,便要先踏过这三世桥,摆脱世俗的纠缠,然后才会脱胎换骨,遨游太虚,做个逍遥神仙。” 
Shinley杨说:“这些鬼名堂你到真懂得不少,你看桥对面似乎有一堵白色的墙壁,那又是什么去处?” 

  我对Shinley杨说:“过了三世桥,一准便是献王的棺椁了,但是你看着桥上浮雕的动物都为雌雄一双,所以那边的棺椁很可能有两具,是献王和他的老婆,这是处合葬墓。” 
Shinley杨说道:“我总觉得自从进了天门之后,这一路有些过于顺利了,以献王墓之复杂,他的棺椁有这么容易被找到吗?” 

  胖子对Shinley杨说道:“你大概也被传染上老胡那套怀疑主义的论调了,刚才我就对你们打过保票了,开那老粽子的棺盖,有我一个人就够,你们就跟后面瞧好吧。” 
胖子说着话,举步登上了“三世桥”,抢先行去,我心想找这棺材容易吗?凡事还是都往乐观的方面想吧,按陵制,只要过了桥,必是棺椁,这是肯定不会有错的,于是就劝Shinley杨别在疑惑,不管怎么说,开了那棺材之后,才能知道里面是否有“雮尘珠”,与其胡思乱想的饱受煎熬,还不如直接上去撬开棺盖,看个究竟。 

  我见胖子走得太快,我跟Shinley杨说话的功夫,他已经走到了白色的墙壁下面,怕他不等我布置便提前开馆,只好拉着Shinley杨在后边追了上去。 

  一过三世桥,这地洞便豁然开阔,在天然的地洞中,建有一处让墓主安息的阴宫,雪白的围墙在黑暗中十分显眼,这种白色并非汉白玉,似乎是一种石英白,直接连到六、七米的洞顶,与地洞连成一体,墙中有个门洞,有扇钉着十三枚铜母的大木门,胖子正在用“黑折子”撬门,木门已经烂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铜母撑架着,没费多大力气,便将门撬破。 

  我知道门后一定就是摆棺椁的墓室,若有机关也就在门廊左近,而且这门内的空间又广又高,墓中又黑到极点。在门口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便让Shinley杨在这里打进去一枚照明弹,先看看里面的情况再说。 

  Shinley杨取出信号枪,一抬手将一枚白光耀眼的照明弹射进了墓室,惨白的光芒立刻驱散了沉重的黑暗,强光中,只见墓室内以一种非常怪异,无比特殊的方式,呈“人”字型放着三口大棺。每一口棺椁都完全不同。不仅形状、材料、款式不一样,就连摆放的方式都毫不相同,最*外面这口用大铜环悬吊在半空,由于离我们最近,所以看得最为清楚,三人都不有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谁也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棺椁。 

  胖子一时没了主意,问我道:“老胡,瞎子那几句话怎么说来着?难道这就是他*的什么窨子棺?” 

  我对胖子和Shinley杨说:“不合常理为妖,咱们这次要拆的是三口妖棺。”

快速回复
限100 字节
如果您提交过一次失败了,可以用”恢复数据”来恢复帖子内容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