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文化]传家训扬新风之457丨都昌镇东街社区居委会：都昌摄影与牙科先驱朱孝浪的百年光影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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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化都昌”的靓丽里，一定有都昌摄影人的身姿——都昌已举办了六届鄱阳湖候鸟全国摄影大赛，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都昌目前有傅建斌、杨帆、袁文辉、黄勇、曹礼鹏、江民海、吴德意等七位，都昌一大批“摄友”的镜头里呈现着人生与风物的斑斓；据资料显示，都昌“十万牙医，八千口腔诊所”遍布长城内外、大江南北，正在着力打造“中国牙都”。一项艺术、一项产业，追溯其历史轨迹，能增其底蕴，绽其芳华。如果论及都昌的摄影史和牙医史，朱孝浪先生（1909年——2002年）是绕不开的先驱者之一。存留于世浸透着时光烟尘的一些民国年间的老照片，刻记下朱孝浪先生百年前在光影世界里的跋涉；2020年1月都昌在芙蓉山工业园开设的“人类口腔博物馆”里，专为朱孝浪先生塑像，为他作为都昌现代牙医的先驱者地位提供了明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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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9年出生的朱彼得先生今年已是85岁高龄了，他背着背包、端着相机的身影经常出现在都昌的大街小巷、村头庄尾。朱彼得老人能讲述父亲朱孝浪的一些生平，记录下来便是都昌摄影史和口腔史中斑驳的一页。
   朱孝浪出生于清宣统元年（1909年），出生地为今都昌县大树乡大埠社朱村。父亲朱翼玉熟悟易经，是当地有名的看地先生。母亲何春莲是周溪何家人，她尽管没上过一天学，但聪颖贤惠，民间说理的谚语俗话出口成章。朱孝浪兄弟七人，属“孝”字辈，皆以三点水字入名，他排行第二。有一个妹妹叫朱淑贞，嫁给汪墩胡家山的名门之子胡侠樵。其夫胡侠樵曾任民国年间县立初级中学的教务主任，2002年编纂的《都昌教育志》有其单传，本“传家训扬新风”系列对胡氏家族历史有数篇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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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孝浪只读过两三年私塾，长大成人后，学过木匠，做过铁匠，入过爆竹行。朱孝浪的匠心独具在编爆竹时得到引爆。说有一次鞭炮坊的师傅要检验朱孝浪的手卷爆竹筒的手艺，让1000响的爆竹空筒叠了十层，总计一万响。朱孝浪按师傅要求空筒对空筒、上下一致地对好未及填充硝药的筒眼，师傅俯身往最上一层的一个筒眼里扔根锃亮的绣花针，纤细的花针竟一溜的垂直穿落至最下一层的筒眼里，所编工艺精巧度，丝毫不亚于“百步穿杨”之功。师傅惊叹，叫着高徒朱孝浪的亲昵之名说：“浪得，你心性真是高，学做编爆竹浪费了你的异秉才气。爆竹燃放响过，散作一地纸屑，无从记载你的成就。你要转行学留住你超人一等悟性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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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堪舆先生朱翼玉对二子朱孝浪的天性也特别的寄以厚望，爆竹坊师傅说儿子编卷过的爆竹再好，响过之后也会灰飞烟灭，刹那无影，那就选个永存其迹的行业让聪明的儿子学学，照相恰恰是能让瞬间变永恒的行当，在民国初年也是时髦的术业。朱翼玉来到了县城金街岭，通过相熟的街坊找到其时县城唯一一家照相坊主人李老三——“老三”应该是其排行取名，真正学名朱彼得也说不上了。李老三探出黑布遮掩架子上的相机连同遮蔽的他的头部，问了声穿着还算体面的朱翼玉：“你是做哪行的？”答：“平日以看地测风水为主。”李老三调试相机镜头为一个穿长袍的乡绅照相，按过手中圆圆气囊，又从黑布里探出头来，接过话头：“看你儿子的确是个机灵人。只是拜我为师要依我一样，你们父子都要信基督教。”原来李老三的叔父在上海做生意，李老三的照相技能就是叔父带着他在上海滩学的，同时也随叔父信了基督教，成了一名虔诚的教徒。1920年代，在都昌县城的金街岭就有一座基督教堂，还来了位美国籍的加拿大人爱安尼传教，人称“爱教士”。金街岭吴保罗、吴以乐以及李老三便是都昌最早的一批信徒，与“爱教士”来往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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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三不只通过相机摄人身姿容貌，还通过布道摄人精神魂魄。在李老三对基督教义的一番诠释后，朱翼玉动心了，这大半当然也是为了儿子能学一门体面的谋生手艺。朱翼玉当即表示明天就用斧头将定向的罗盘砍了，皈依基督教，再带一同信教的十六岁的儿子来学徒照相。
   朱孝浪的天资很快在学照相上得到展露。他不只艺术触觉强，那时是玻璃感光底片，冲片、洗片、切片工序要求高，暗室的显影药洗相学得也非常快。李老三在某一日星期天做礼拜时，对朱翼玉耳语一阵：“你家孝浪向我学照相之余，对我的镶牙术也挺有兴趣观察。艺多不压身，干脆让他再拜我为师，学一门牙医功夫。”俩人又商议了学牙医的数十块银元的拜师费，擅照相兼精牙医的李老三悉数将两艺精髓授予爱徒。朱孝浪也格外讨人喜欢，那时县城东街、西街有挑清汤挑子上门叫卖的，朱孝浪听到了，便自掏出几枚铜板，定了两碗，让楼上师傅的千金小姐放下绳篮，提了两碗清汤，与师母各一碗，母女俩高兴地吃过了，都对小孝浪的贴心服侍称誉在心，少不了在师傅面前替他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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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学徒期满，朱孝浪两得：既学会了照相，又学会了镶牙。李老三在爱徒出师之时又有了规戒：都昌县城也就那么大，为徒之人不能在县城开店，抢了师傅的生存地盘，只能挑着担子走村串户去农村行艺谋生。一都东山人朱孝浪在附近一带货郎式的替人照相、镶牙，1931年与人在三汊港合租了间店铺经营，一做就是18年。朱彼得至今记得，1949年5月都昌解放了，父亲朱孝浪租了条两头尖翘的罗团船，将店里家当和妻儿一并装到县城（朱彼得兄弟一人，有三个妺妹）。朱孝浪的儿侄辈取名带了基督教的元素，朱彼得有堂兄堂弟取名约翰、雅各、约瑟、摩西等。
   朱家1949年底落藉县城，生意场面自然要大些，此时师傅李老三全家已迁居上海去了，海阔凭鱼跃。朱家在县城小学陶公庙对面买了幢宅院，西边就是金街岭黄氏的大夫第，东边是块麻园地，后院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还是枣树。那幢宅院传言发生过死人的凶事，其他人不敢买，而朱家信基督，不信邪，低价买来无妨。朱孝浪带了兄弟中最小的老七在身边开照相馆兼镶牙。老六朱孝清解放前夕去了台湾，后来辗转回到大陆探亲。1954年，朱孝浪开办的“爱容照相馆”汇入了时代潮流中的公私合营。1958年成立都昌县人民照相馆，朱家人占了大半，朱孝浪、七弟朱孝泯与弟媳朱贞容、侄子朱摩西等在列。朱孝浪四弟朱孝涌在鸣山一带照相。1962年朱彼得都昌中学高中毕业，也随父亲学了照相，加入此队伍中。那时照相、修钟表、染坊、制笔、镶牙等以“艺术业”统一归口县饮食服务公司。1983年，饮食服务公司旗下的县人民照相馆七名职工，馆长是朱彼得，馆址在东街（现今新华书店对面）。这一年，朱彼得为父亲照了一张传神的头像照，用的是感光胶片，在全省摄影比赛中还获得了二等奖。七叔为朱彼得照的一张中年半身照，同样留住了朱彼得的神韵。朱彼得的老相册里保留了一张父亲朱孝浪摄于1949年12月县立初级中学的学生毕业照，第二排正中抱着小男孩的就是朱孝浪的妹夫胡侠樵，小男孩是朱家外甥胡实久。这张照片展现的新旧时代交替之际师生的从容气度，总令朱彼得佩服父亲的摄影高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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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6年，77岁的朱孝浪真正退休。他的腿脚有点不利索，很少再端相机了，有不少慕名求医者，找到他镶牙。他发明了一种中药剂，涂抹于患者牙疼处，效果特好。拔牙动作简捷，在与患者轻松交流中不经意间虎牙脱落；镶牙牙模精准到位，新做的牙齿上下咬合丝毫不差。
   查《都昌县政协志（1958年——2010年）》，朱孝浪在都昌县1958年5召开的县政协一届一次会议上，作为宗教界代表的政协委员参加会议，登记的文化程度为“初小”，工作单位为“照相馆经理”。朱孝浪为都昌县政协第五届（1981年3月至1984年6月）、第六届（1984年6月至1987年5月）、第七届（1987年5月至1990年4月）常委，登记的工作单位为“服务公司”。召开县政协第八届会议时（1990年4月至1993年1月），朱孝浪作为宗教界代表的政协委员，已是84年高龄了，是此届县政协委员中年龄最长者，比居年龄第二大的刘继忠（刘肩三烈士之子）还要年高12岁。朱孝浪退出了县政协第十届（1998年2月至2003年1月）委员之列，其子朱彼得为此届宗教界政协委员，登记的工作单位为“饮食服务公司”，职称为“三级摄影师”。2002年秋，朱孝浪驾鹤西去，享寿93岁。2013年，朱孝浪先生贤淑的夫人经秋菊（娘家为都昌阳峰乡）仙逝，享寿103岁。
   摄影与牙科，朱家皆得百年传承，家学渊源深厚。朱彼得父子传承了朱孝浪老先生的摄影技艺，从传统相机到数码相机，提升的是随时代前行的摄影水平，笃守的是家传的那份挚诚。朱彼得的孙子朱尧从南昌一所大学口腔专业毕业，现从事本业，算是朱氏牙科第四代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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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有所乐的朱彼得，晚年手中的相机总是定格着春光明媚的新时代。老人亦擅书画，在写意里泼墨，凝聚着从父辈那儿传承下来的匠心；在工笔里描绘，专注里灌注的是从彼岸之得到此岸之华…


来源：汪国山
九江都昌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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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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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彼得老师的名字很特别，原来家里是信教的。

春秋战国时期和上世纪民国时期，中国人民的思想和文化发展空前、大师辈出。〔中国的照相技术(由法国传教士1884年带到上海)和现代镶牙技术(由加拿大人林则Ashley W.Lindsay于1907年带到成都、现代医学(由美国石油大王洛克菲勒1921创办中国北京协和医学院)都是来源于西方国家〕。中国现代镶牙技术和口腔医学从1907年开始至今已经有117年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