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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 县城(都昌镇)

只看楼主倒序阅读使用道具楼主发表于: 02-28

2020年八月，西源乡后詹村的占善政同学离世，勾起我五十七年前的初中时代。当年，我们这些来自全县各地尚未脱离稚气十几岁的同学们，聚集在都昌最高学府一一都昌中学，开始了为期三年的初中学习生活。善政是我们初三三班的一员，他和美富同是一个村里长大。他们都在六三年八月底，满怀着理想与憧憬，离开父母到县城继续自己的求学之路。

    那时，我们都比较幼稚、冲动，却都显得活泼、好学、上进。从进校第一天起，我们都面临着很多困难。特别是来自农村的同学，他们不怕苦不怕累，每周或隔周都要步行数十里，回家拿米带菜。那时，大家每天早起贪黑、刻苦攻读，同时积极参加体育锻炼和集体劳动。
   我们所在的都昌中学，他的前身是都昌任远中学。是一所百年老牌中学，为都昌培养了数以十万的各类知识人才。学校地处县城西街，东临刘、赵、周家，南临鄱阳湖，北临西街，西临金街岭。她分东西两院，办公楼、教工宿舍、学生宿舍、大礼堂、食堂、初中部教室和宿舍都在学校西院，高中部教室在东院。我们的初中班级在学校礼堂后面平房两排教室。其实，作为走读生的我们，平时只熟悉校内的学习生活，却不太熟悉寄宿生同学。不太了解在校园内的膳食、住宿。初中三年不也不短。大家一起度过了紧张、快乐而又色彩斑澜的时光。
   初中三年，我们共同接受了曹达务、曹世荣、谢名久三位班主任严格、有序的管理，享受过曹达务、曹世荣、谢名久、楊人鹏、韓广昌、黄明才、吴绍曾、张美亚、谭策勤、张行治、陈丽芳、韦明新、宋浪庆、江民太、陈和玉、陈全常、徐中达、梁爱仪、曹正象、肖善持、陈正道等老师的精彩教学。

   譬如陈和玉老师，在我的记忆中非常清晰，他仪表堂堂、衣着整齐，操着浓浓的广东口音。后来我才知道，他与县医院的吴景芳医生都是印尼华侨。张行治、陈正道老师的课在我的记忆印象最深。张行治老师的物理课简洁易懂，陈正道老师的地理课条理清晰，图表穿插，愿听的同学比较容易接受。吴绍曾老师教学经验丰富，语文功底深、讲课生动。谭策勤老师政治课讲得好，眼睛却时而盯着天花板。宋浪庆老师福建口语重，有时听不懂他的话。梁爱仪老师人长得漂亮，学生偶尔为此分散注意力。韦明新、陈丽芳个头高，严肃认真，对待同学不冷不热。曹世荣老师严肃认真，管理学生有经验。当时我们知道他是南昌调来的，听他讲：省委宣传部长莫循的儿子也曾在他的门下。曹老师的妻子余细荣老师在实小当教导主任。作为学生，也听到了老师们的不少传闻。
   在众多老师中，有一位满头银发、个头不高的老者与众不同，他就是余宝华老师。住在大礼堂前面的房间，有着学者风度。据说，余宝华老先生在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正当年青，有文化而且胸怀天下、血气方刚，他投身到当时波澜壮阔的革命斗争，加入中国共产党。还曾担任当时的党组织负责人。他的博学多才，特别是中文教得好，深受同学们的热烈欢迎。
   还有一位令人关注的老人，他就是余祖益老人。老人胡须飘洒，日夜出入于传达室的小屋，担负着收发、司钟、门卫的三项工作。他真诚待人，诚待学生、直率而又偶尔开玩笑。学校的鐘声是靠挂在高杆上铜铃发出，声音悠扬又悦耳。大铜铃的铃摆下有个环，被系在一根长绳上，只要传达室的司锺者朝下有节奏用铁丝拉着，悠扬的鐘声就会发出上课的各种指令。老人就是一位严格执行者，另外邮政包裹、邮件收发、门卫也是他的职责。我们两家是邻居，但很少在家里看到他。那时在我眼里，他真是一位和颜悦色的老人。
   初中阶段，三三班占开逊、张安安、卲斗安、张育欣、沈园孙等同学成绩优秀、学习用功。育欣的毛筆字写得好，曹爱林喜欢打篮球，刘素琴爱好文娱。大家各具特色。在初中阶段，同学们还参加了学校、班级组织的各种考试，直到最后一次的毕业考试。
   初中三年，見证了在校方、学生会组织书法比赛，选出优胜者，记得有一次。我曾亲眼目暏了胡四珊、罗序栋和张育欣等的书法作品。
   初三时，学校组织了的大型文娱表演，我们班表演了大合唱《英雄赞歌》，在谢名久、吴绍曾老师的指导下，演出十分成功，班上的刘素琴等同学尽情发挥了表演的才华。
   初中三年，我们积极参加体育活动，参加班级、校方组织的数十次的体育项目比賽活动。还在肖善持老师指导、组织下在南山外的鄱湖边学习游泳。为此，我也呛过几口水，但学会了游泳。后来，在九江师范、下放劳动及工作之余的养成下湖游泳的习惯。
   初中三年，我们还参加学校、班级的生产劳动。班上的劳动，是劳动委员周秋发的安排，同学们一起校园外东边学校的蔬菜基地里参加劳动，在锄草、施肥、担水、种菜的过程中，享受了劳动的带来的辛苦与快乐。
   初中三年，我们的班级是优秀的集体，曾派出了刘松林、刘良珠同学参加学生会，出任学习部長。并在初一时就成立了团支部、班委会，学会了让学生自己管理自己。向元松、詹美富、彭香生分别是三届团支部书记，支部还设有委员、团小组长职位。记得，周玉生是团小组长，是我的入团介绍人。班委会由赵乔松任班长，我任副班长，张育欣任学习委员，还有体育委员曹爱林、劳动委员周秋发、文娱委员刘素琴。
   初中三年，我们亲历了学校历届领导人。刚入学，张通明任党支部书记，陈先麟时任校长，陈修发、段志鸿时任副校长。书记张通明都昌周溪人，口才很好、声音洪亮，他作报告时，非常受同学们欢迎。校长陈先麟，修水人，属届党外人士是高级知识分子，戴着一副近视眼镜，性格温和、和善，全面主持学校的各项工作；副校长陈修发善于管理学生，能当众喊出不少同学们的名字，在校内外威信挺高；副校长段志鸿是位南下干部，分管后勤工作，虽文化程度不高但工作责任心强。
   在食堂通往办公楼的路边有一栋新式平房，是学校总务处。方先镜、曹效彬老先生在此办公。走出总务处大门是一口老水井，再往南是学校大操场。大操场东西对角有一条永久性百米跑道，环绕一大圈是六百米环形跑道。大操场四周柳树成荫。办公楼外面是主席台。早上的广播操都在这里举行，由体育老师田绍乐或肖善持主持。说起学校的体育是在县里是可以引以为傲的。在九江地区乃至全省也有不少强项。学校的篮球队在县上可以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学生中象沈华生、冯上校等经常与田绍乐、陈全常、肖善持老师组队与校外的县人委队、水运社队等举行劳动节、国庆节日比赛。班上的曹爱林、詹善政等是体育的积极参加者。我虽不是十分爱好体育，但也是县里比赛的热心观众。
   初中生活是丰富多彩，初一时，我爱好无线电，组装矿石收音机，也曾引来班上不少同学湊热闹。在城里居住的同学们中我和邵斗安、陈修忠接近较多，经常在一起玩。班上比较老成持重的占开逊，他在初二时就和吳绍曾老师谈上话，沒距离感，这一点我们沒法比。彭香生家里是南山脚下的彭家峦村，虽然他离家很近，但也是隔湖相望，来回要坐船。香生从那时起就善长处理人际关係，他是班上最后一任团支部书记。
   初三三班，从六三年九月到六六年七月，历时三年。六六年六月，文化大革命刚刚开始。学校就进驻了工作组，由当时的团县委书记余星初任组长。幸运的是，我们还是如期参加了毕业考试。班上来了江云显与陈交两位工作组成员，领导完成了班上的推荐与选拔工作。谁也无法料到十多年后：张安安成为陈交先生的女婿，陈交先生是一尽职尽责的机关干部，是我们这类循规蹈矩之类人心中的楷模。文化大革命的过程与结果，谁也不可能料想。但我们都是这一历史过程的亲历者。初中毕业后，我离开了都昌，沒有亲历文化大革命的都昌，没有看到两派之间如火如荼的斗争；沒有看到都昌中学校领导、老师、同学们在这特定期间的所作所为以及内心煎熬。而是见证了九江的文化大革命。后来，戏剧性的巧合，县中红振威的学生领袖刘长峰同学在亲历政治运动的磨难后，与红造团播音员、我们班漂亮的女生吴慧玲结成伴侣，他们互敬互爱数十年，现在阳光海岸小区怡养天命。
   学生时代结束了。我也曾下放劳动，当过乡村小学、县城小学的教师，在教研室当过小学教研员，在政府机关中做过公务员。与初三三班不少同学打过交道。那时起，与过去的同学有不少交集，也与不少老师有过交道。尽了同学、老师之谊。
   初三三班同学中，有几位后来在工接触较多。
   开逊是成熟早、会读书的同学之一，他的学识成就是同学中最高的。初中读书时与吴绍曾老师谈得来、有交情。我到南昌也常在他家去玩，彼此也相知相识。他去世时，我在西安帮助辰华带小孩，不知道开逊逝世消息。心中颇有歉意。

   安安到县中当教师，当时我也是积极支持的。文革中他身处逆境、但自强不息，始终坚持自学。下放春桥时，他与游华新结下了深厚情谊。参加工作后，他从防疫站调到县中，是他人生的大转折，他把自学中，学到的中文知识，运用到教学当中，使他如鱼得水。当时小孩读高中文科，到县中找过安安，安安对我的小孩也是耐心指教，面授机宜。我发现安安与常人不一样，在家里有读书间，每晚坚持读书充电，始终如一。退休时，他己成为市一中的名师。
   斗安也是同学中读书天份好的，他下放张岭后坚持自学并考取都昌师范，后分配到峡江金坪农場子弟学校任教，后在暨南大学进修学习，由于工作努力他后来锻练成为一名称职的校长。斗安为人诚信，团结同事、耐心执教、高效管理，是大家公认的好教师、好校长。
   乔松的祖父在大革命时参加中国共产党，曾任县委委员，后被国民党反动派杀害。他是革命烈士的后代，初中一直任班长。性格豪放、健谈，是同学中在企业领域里最活络的人。他在县造船厂与我有交道。在厂里颇有名气，他善于打开困难局面，取得了交通部的信赖，为企业拿到了不少订单。他是三三班同学中的皎皎者。
   经亮在九江电瓷厂、国棉四厂工作数十年，七十年代被厂里推荐到江西师院学习三年，中年时他任国棉四厂党委书记。他注重协调各种关係，在工人群众中有高的威信。他性格爽快、与同事、同学保持着良好的关係。我去九江办事时，到他家去过。他是同学中活跃在企业领导层的优秀者。
   曹爱林、刘良珠是初三时，应征入伍，他们作为炮兵一起到越南参加援越抗美，对国家对人民是有功的。曹爱林转业后，写过援越抗美回忆录。爱林在农机厂、工经委当过司机，后任矿管局局长。我们在县城常见面，知道爱林为人正直、豪爽，工作责任心强，并且乐于助人。
   三三班是一个优秀的班集体，的确涌现出不少颇有成就的同学。他们的突出业绩是值得我们引以为傲的。
   三三班这个集体，己经走了五十五个春秋，近十多年的时间里先后有刘松林、曹会豪、刘素琴、罗桂林、刘经亮、周玉生、邵同光、占善政等八位同学离开我们。对于这些离世的人们，他们都为这个光荣的集体增过光、添过彩，我们深深地怀念他们。
   我曾在乡镇、县城工作四十多年，也与曾经的班主任、科任教师也有过不少往来。
   曹世荣老师任教研室主任时，我也在教研室任小学教研员，后任小教组长。他对我这个昔日的学生也予以了不少关心。今年六、七月曹世荣老师因病去世的消息，事后十多天才知晓，沒能参加告别仪式，也是遗撼之事。
   谢名久老师患病期间，到我家找过俺，他要我把其儿谢礼根转到供销社，当时我认为当老师比较稳定，劝他让儿留在教育系统，但却坚持自己的意见。我只能依从了老师的意见。

   谢名久老师是赣南人，他一直在县中任教，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他去世时，我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也没有为他送行。　
   曹达务老师后来离开教育部门，先后在县邮电局徐埠站任站长、万户轧花厂任厂长。退休后居住在粮食局宿舍，我得他去世的消息，告诉了吴慧玲。我们先后赶到粮食局宿舍，参加了他的追悼会。
   大家知道：任何人都是历史的过客，自觉不自觉都会在人生的舞台表演一番，只是扮演的角色不同而己。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今天，我们都是老话说的“古稀”之人。大家面对着千年的古老县城，都在回顾与前赡中不断地反思自己，总结人生。我们不要过分地自责往来的不足，而应该坦然面对过去与未来的岁月。以赤子之心祝愿家乡和祖国的明天更加美好。（乡土拾贝余革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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