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杨廷松——思绪随白云飘游 [复制链接]

一

田野肃静在落日余晖下，北风以其锋利的纯净，洒下白霜在夜里的草木丛和屋顶的瓦片上。

在此之前，闲人四处传播说今年不会有雨水，也不会有寒冬。并将自己打扮成未卜先知的神仙传出谣言说，壬寅年旱灾严重，等到明年三月份才有雨落。

大地久旱的每个黄昏，人们高谈阔论着重大命题。这不，小雪节气，人们还穿着单衣在田地里干活。今年的天气很特别，古人的“十月无霜地也寒”的经验不灵了。

然而，大地天生有灵气。终于来了天无绝人之路。

忽然一天一夜的北风呼啸，将人们赶进自己的房子里关起门闭着窗户寻找取暖器。

寒潮来袭，带来雨雪。谎言、谣言不攻自破了，闲人将碎嘴转向别处去了。

你穿上你的羽绒服，我披上我的外套；我带着我的灵魂，慢悠悠地踱步在这荒凉而沉静的湖洲上。

落日的上空，一片玫瑰色的云在飘洒着雨丝。阴晴恍惚的冬月的一个傍晚，我想念那一弯新月。

瞧那发亮的第一颗星辰，接着闪烁着那么多——让人眼花缭乱，让人感动，它们正向大地朗诵着光闪闪的理想爱情。

落日之后，在这崇高的纯净的无月之夜，我沉浸在一片沉静、灿烂、安宁的期待中。

二

寂寞。寂寞常使人烦躁。可是我又不愿意去外面散步，散步也孤单。这不工作，无所事事的日子并没有让我有轻松愉快的感觉。甚至连书本都不愿意翻开。

我暗暗思忖，一个人的晚年生活是不是原本就这样子？可是我并不想有个旅伴什么的。我究竟忧虑、恐惧什么？

但是，在这无所事事的日子里为啥不时产生负疚感？可我一路上都是竭尽所能做每一件事，作为平凡的人，我没有什么可以责怪自己的。这究竟为什么？或许是平凡的人老想着不平凡的事情吧。

眼前的一切：人、事物和地方，不再会激起我的好奇心，也无法满足我对生活美和善的憧憬。然而，我并不想到远方去亲眼看看更美好和完善的生活。看来，这是自身的顽固不化和刚愎自用所带来的寂寞。

三

说穷。古人说，人穷三分冷；心穷七分苦。

这穷，除了物质财富，更有别的内涵。

冷与苦，则是自我感觉的事情。

我们看不到别人的愁与苦。我们只对自己的不幸关心、惶惑、放大、感到苦楚。

越贪婪，就越穷。

越攀比，就越窘。

如果心里只有物质财富的贪婪与攀比，那么这世上几乎都是穷人。贫富并不在身外，更重要的是内心。

所以古人又用 “知足常乐” 来调节人们的心穷。又用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来缓和人的焦虑情绪。富贵与贫穷，快乐与痛苦，欢笑与哭泣，……伴随着人的一生。这光明与黑暗正是乾坤的自然法则。人穷并不可怕，心穷了就万劫不复。

四

即便是冬天，阳光也会耐心地撒下一股干草的香味。

一阵微风吹过，水面的波纹就活跃起来了。

一片云遮住了太阳，随即又飘走了。

此刻，我心头充满着一种坦诚而又自由的快乐。空气中透着寒冷，有隆冬的感觉。到处有柔弱的阳光蕴含着春天的微笑。我是谁？我来做什么？我只能将闲暇的时光投入这河水和冬天的阳光游戏之中。指间的香烟在燃烧，化作一股惬意和激情，萦绕在我的双肩。望见了天空，就想起了闲云野鹤。

轻松愉快来的快去的也快。人生在世究竟无法逃脱这尘世的罗网。

生命是短暂的，虚掷光阴是犯罪。这意思谁都懂，却不会往深处想。感觉有一种焦虑压迫着我，那就是许多瞬间正像水银一样从我指缝间流走了。

这阳光，这阴影，这来自于冬季寒潮的霜冻，一切都写在草木上，写在情绪上。

我很想认识自己，在落日余晖下，在岁月深处。

如今我希望的不再是旧时的梦，而是深深浅浅的笑。

应当以所有的姿态去眷恋世界，以所有的怜悯去感激眷恋的人。

常常听到有人用“不善良”、“不道德”这些词语谴责他人。我的理解是：说这话的人，更需要善良和道德。敢于正视和审视自己，才是大智大勇的人。

当然，我并不肯定我说得对。有些时候，我的思绪随着白云飘游。世上有很多存在于对与错之间的事。我们生活在匆匆忙忙的人们中间，应当多考虑自己所说的话和所做的事是否合乎人情、朴实和单纯。更重要的是真诚。所以我们要努力为之上下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