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时的乡下外婆老家,于我记事时起,一直有一株叫着“玉兰”的树。年年清明时分,春暖花开,这玉兰也趁时的盛开着,白中似紫,便应了那句“嫣然”。密密的,着实漂亮又很有几份气势的。
参加工作离家后的若干年再回家,踏着碎花,竟少了些印象。
书上说,春少玉兰是缺景。细想想,似乎是这么回事。
后来的一次,也是清明,晴暖的日子忽然的下雨,春便有了寒意。下乡扫墓,自是准备了些精神,精神好了,神智便愉悦了几分,原来准备择些韭菜之类的包了饺子粑。但在玉兰树下,只不过扫过几眼,便魂也似的被勾了去。雨后的玉兰,树干湿湿的灰且黝黑的样子,感觉中有几分质感,衬出的碎花儿更显得娇艳。想时下的梨园丫环,莫不如是。而枝已绿,更有几分精神气。
在南方看春,有夭桃、雪梨,耐看的似乎还是嫣兰。书上说到花色,亦是如此:粉红一如及时行乐,如西方玫瑰的引申。再如西文中所谓的“玫瑰色的床”之说、国语中“摘玫瑰花”之说似乎阐述的也是这么个道理。而玉兰,常见的是白里透紫的那种,乡下老家的也是这种,谓之“嫣兰”。其之将谢凋时,会泛出如茶渍般的淡黄。喜欢这种白,朋友中人称高洁,而嫣,又多了些妩媚。二者相配,大富大贵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