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 [光棍节特别活动]之一个暗恋者的自白|鄱湖文苑

zlsh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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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 县城(都昌镇)

只看楼主正序阅读使用道具楼主发表于: 2006-11-11

今天是11月11日,想凑巧11点11分11秒发此贴,看能不能碰得上.
　　暗恋者都是自卑的，自恋者都是变态的。在此翻出自己的自卑史确实非我本意，只是近日闲得只剩下时间，无聊得很，就写了出来。无所谓，写了出来就写了出来吧。
　　高中三年我正正经经喜欢过两个女孩（在寝室和同学议论的无数女孩不在此列），都是暗恋。第一个被我暗恋者是LAP。对她的好感是来自于和她换座位。她个子很高，坐在后面，我在前面。和她互换位置的企图是躲到角落里睡觉。我一说她就答应了，还微笑着，这让我很高兴，我一向喜欢爽快的人。她有着一双漂亮的眼睛，顾盼有情。我看女生不喜欢看胸脯，我看她的眼神，如果她的眼神里有我想要的东西，能够像黑洞一样令我着迷，我可能会喜欢上她。如果眼神浑浊空洞如枯井，就绝无可能对她有好感。就是说眼神是我对异性产生好感的先决条件。她的鼻子和嘴巴之间有一道淡淡的伤疤，她扎着小辫子，她头发很黄，却并不破坏美丽。一个女人的眼神是美丽的，那么她的一切都是美丽的，何况我喜欢稍有瑕疵的东西，完美的事物在我的世界中从不存在，她刚好满足了我的择偶条件，所以我无条件地喜欢上了她。当你喜欢上一个女孩，她抹鼻涕的姿势都会变得优雅。为此，我发奋图强地为她写了长达六页的信，少说也有三千字，这可是我有生以来殚精竭虑挤出来的最长的文章。送信之前给朋友看了一遍，他看了后，态度沉重地诘问我：“你不觉着写得很垃圾吗？”自己再读一遍，果然也觉得没有境界。我想那时我不具备写这些高雅作品的能力。低俗的东西怎么能送给自己喜欢的人呢？不能！我总不能以“我不就俗了点吗？”这样无耻的话在她面前开脱自己的罪责吧？于是，我把我的第一封情书送进了厕所。我清楚地记得撕成了二十四块，结果屁股很痛。一段可能美好的感情就此被扼杀在厕所里。尔后，我对她爱慕的行为仅仅是偷看：看她上课，看她走路，看她去餐厅，看她上厕所，看她回家，我的目光可以追随她的背影到无穷远，只是没有透视功能。（我偷看她那会，她身材还是相当不错的。）有机会找她聊两句，她轻轻说话的声音和淡淡的微笑，我感觉很好。对了，她的两瓣嘴唇很薄很红，看起来光滑柔软，我和她说话的时候总有一种想亲她一口的冲动。但再也没有写过情书，更没有表过白，她永远不会知道我曾经喜欢过她。到了高三，偶然看到她，她的屁股大了不少，把裤子撑得快要裂开，这很煞风景，让我很失望。
　　第二个被我暗恋者是TFY。其实叫灰恋更合适，因为我对她比暗恋要明一点，比明恋要暗一点。她是高三从别校转过来的。作自我介绍的时候，她开口了：“我叫TFY。”（她的名字很有意思，在此不便写出。）那声音，轻歌曼舞，破空而来，太熟悉不过，似乎无数次梦中和我说话的女孩就是这样的声音，我喜欢的声音，我等待了很久的声音。我注视着她，初秋的阳光刚好从门口照进来，洒在她黄色的外套上，亮得刺眼。短浅的头发，灵秀的眼睛，小巧的鼻子，活泼的嘴唇，这一切集中在一张完美的脸蛋上，深深铭刻于我脑海之中，从来不曾忘却，我喜欢她最初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脸蛋，当然后来不仅仅是这个原因，喜欢一个人是一个爱屋及乌的过程。虽然我们已经三年没有见面，但是高三时候的她在我心中仍然历历在目，仿佛触手可及。人愈行愈远，记忆却越来越清晰。我清楚地记得我们之间曾经少得可怜的几句对话。
　　2003年3月16日晚自习。你走到我那里问我是否看到过你的《新概念作文》。我当时正在听耳机，你的声音很轻，风吹落叶般，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也许因为你的突然到来而不知所措，我说了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我真的很高兴。
　　2003年5月27日中午。趁你午睡也趁全班同学都在午睡之际，我叫一个同学悄悄把我给你写的信放在你桌子上的水瓶旁边。不一会儿，你醒了，看到这封信，就跑出了教室。我不知道你的反应，你撕了这封信没有，你是哭了还是高兴。总之，5月27日这一天我很忐忑不安，我叫它“五*二七”事变。
　　2003年6月5日傍晚。马上就要高考了。教室里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同学们都忙着自己的事。在一片灰尘中，你正打扫教室，我知道，那天并不该你值日。你穿着白衬衣，天使一样，美丽极了。我故意走过你身边，问你要不要同学地址录。你停下扫帚，抬头，说，要。我就给了你一张。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女生中就你的名字单独在前面，而且和我的名字挨在一起，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这地址录我原本打算自己亲手写一张，再给你复印一张，就我们两个人有。可是，没想到第二天很多同学都拿去复印了，连班主任手上也有。不知道他们看出其中的奥妙没有。
　　2003年6月7日。下午，考完令人焦头烂额的数学后，坐公车回宾馆。在下车的时候，我才发现你坐在我前面——一个穿着红衬衣，留着短发的俊俏女孩。我懊悔自己上车时没有看见你，不然就可以聊聊，问问你考得怎么样。夜晚，我和一个同学有事去找你们女生，走到你宿舍门前，看到门上贴着你的名字，感到很塌实，我清清除楚地知道你就住在这间屋子里，离我不远。但我没有敲门找你，担心影响你明天的高考。
　　2003年6月8日下午。两天难熬的高考终于结束，我们回到了学校。整个学校看起来很荒凉，人很少，满地垃圾。在进校门时，遇到你正出去。我赶忙把包送回寝室，转身就去追你，在那个有着绿色标志的小邮局门口的电线杆旁，终于追上了。我喊你：“TFY，等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你停下来，回转身，看着我。
　　我很坦白：“那天那封信是我写的。”
　　你脸红了，很惊讶：“是你写的？”
　　我问：“没生气吧？”
　　你笑而不答，很迷人的笑，你的眼睛黑得透亮，我能从中看到自己。
　　“没影响到你高考吧？”
　　笑答：“没有呀喂。”（你说“呀喂”这两个字的音调很好听，也是你的独特之处，我从没有听到过其他人把“呀、喂”这两个字连在一起用。）
　　我问：“要是没考好，读不读高四？”
　　“我也说不定。反正父母把我养这么大，不能再让他们为我操心。”你这句话令贪玩而又没有目标的我汗颜不已。
　　“以后有事还可不可以找你？”
　　“我现在年龄还小，不想谈这方面的事。”你委婉地拒绝了我。闲聊几句后，我两互道珍重，就此告别。天快黑的时候，我看见你和你的一个好朋友在食堂花坛边说了很久，不知道你们说些什么。我记得那天黄昏很美，有很多火红的晚霞，那天晚上我睡得很香。
　　2003年6月11日。这天到校估分。我问你估了多少分，你说520分左右吧！我一想，呀，这么高，我才估了490分。（后来我考了481分，你只有474分，这说明你对事实的估计偏差很大。我以后很多密码设置都是474481。）下午，看着瘦小的你搬着很多东西，真想帮你拿。我在操场边默默地看你来回搬了好几趟东西。最后一次，你朋友过来了，我问她你走了吗？她说你走了。于是我赶忙去追，很可惜，在宋埠，在麻城到木子店的两个路口，都没能找到你。
　　2003年6月12日。我鼓起勇气给你打了个电话，是你妈妈接的。我说叫你接个电话。然后从话筒中听见你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从远处跑来的声音，我有心如鹿撞之感。我问：“你昨天第一批志愿填了没有？”
　　“没有。”你不太高兴地说。
　　“第二批志愿你要去填吧？”
　　你很生气地说：“以后不要往我家打电话！”就挂机了。
　　我很郁闷。
　　2003年7月18日至8月30日。我知道7月30是你生日，但不知道是阴历还是阳历。所以7月18日寄出一张音乐贺卡，你阳历7月30日应该能收到；然后阴历7月30给你打了一个电话。这样无论哪个是你生日，皆万无一失，我都能祝福你。
　　2003年9月12日。那时你还在家中，我已经到了所谓的大学。其实我也不是有意的，我就想和你说说话，听听你的声音，问问你的学费和行程情况。我冒充你学校招生办和老乡会给你打了两个电话，并把我宿舍电话号码告诉了你，说你若有问题可拨打这个电话咨询。没料到你居然信以为真，告诉我学费差400元，坐9：30的火车，先到北京西站，再到FS……告诉我一大堆。你太容易上当了。说话像个大人，做事却像小孩一样天真。你看看我给你留的电话区号，根本就不是一个省的，怎么可能是你学校的呢。幸亏我是你同学，要是坏人怎么办？
　　2003年9月14日至9月21日。你已经到学校了。没想到9月15日和17日你真的打电话过来，不过很遗憾我都不在寝室。你一向我同学“咨询”，我的冒充就露了马脚，你知道是我这个捣蛋鬼在糊弄你，或者是说在骚扰你吧。不过欣慰的是，你并不是很生气，还给我留下了你寝室电话。18日夜，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的时候，电话响了，竟然是你打过来的，这太让我意外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说很早就想给我打电话。这句话令我心中一阵窃喜，晚上很晚才睡着。19日早晨给你回电话，听声音，你挺高兴，还给我说了你们军训的一些趣事。20日夜，又给你打电话，才十点，你就已睡了。你说不开心，想家，和朋友打电话都哭了。我知道你一个女孩子到几千里之外去上学，是很孤单的。我安慰你叫你开心一点，不要想家，习惯了就好了。还用MP3放小刚的《黄昏》给你听，因为我从高中同学口中得知，你喜欢这首歌。你听了歌说感觉好多了。21日夜，我校放《英雄》。我一边看电影，一边给你打电话。第一次给你打，你不在。第二次电影看完后给你打，你不太高兴，我说一句你就问一句“什么意思”，如警察审犯人，好象我每句话都有潜藏的不可告人的目的。还说“同学之间关系应该纯洁一点”，真有趣，我又没什么非分之想，我也不是什么邪恶之徒。你还说“20日夜晚说的话都是睡意朦胧中乱说的，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这番话让我摸不着边际，不知你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高兴的时候可以和我说着笑着聊上半个小时，不高兴呢，就喜欢挂我的电话，但我从不曾生气，真的。我曾经给你作了一首嵌着你名字的打油诗：“童年屋前一道河，凤凰栖树筑巢窝。丫头妙龄十又八，不知何处是闺阁。”诗虽不好，由我这个文学白痴写出来还是相当不易。当然这首诗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没有把她读给任何人听，包括你。
　　这些，是我记忆中琐屑的片段，都已经过去三年了。我们一直保持着不太密切的联系，你说过，淡淡朋友最长久。很庆幸又很无奈，你总是把我当朋友却又仅仅把我当朋友。现在，二OO六年的秋天，树叶开始枯黄飘落的季节，你要考中科院的研究生，我也在忙着找工作，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时间真的很能改变人，我们都长大了，变了，再也回不去了。虽然相隔几千里，但我的思绪之中却常常浮现你的身影。我喜欢你穿着黄色的外套，走在耀眼的阳光里；我喜欢看你用左手撑着头，冥思苦想的样子；我喜欢你一边做着作业，一边哼着歌儿，秀气的小脚还一动一动的；我喜欢你的短发，即使起风，它们也丝纹不动；我喜欢你红着脸腼腆地笑，眼睛黑如玻璃珠子，闪闪发光；我喜欢你那种无忧无虑，永远快乐无心机的神情，单纯如孩子。回忆总是在加深着我的思念，却又总是忍不住回忆。直至现在，我依然坚定地认为你就是值得我用一生找寻的人。“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如此而已。”不论今后命运如何，我将永远为你祝福。愿你永远年轻，聪慧，漂亮。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15 17:13:27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