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我都叫得出名字,每条街道我都知道去向,每幢房子我都知道是谁的家,每声问候我都亲切的答复。
路边有几棵梨树,那一树树梨花曾明明朗朗的开着,恍若昨日,只是现在却差不多忘记梨花开落的季节。记忆里是很小的白色花朵,依附在树的枝杆上。
小道是卵石铺成的,一路走过,石子都会轻碰着双脚,像跳跃的孩子。家是朝着湖面的,清晨的光,洒在屋檐下,一片祥和,村里的人也开始忙碌。
我像是真的忘记了,不曾记得儿时的样子。偶尔拾起一些存留的老照片才顿显突兀,那时的光景竟又是那样真实,似触手可及,天真的只有脸上憨憨的笑意。
只是我已长大。
是的,开始长大。也开始会读父亲的句子。
“无怪乎别人怎样,奈知音难觅。天涯茫茫,人在途上;何处归宿,心欲何往?烂漫年华,慎雾里看花。”
“跋山涉水心身惫,仰天长叹无奈何。但得子女个个贤,自此烦忧填欢颜。”
这是父亲写给我的句子。每一字每一句,都带着爱意。朋友只说父亲是可爱又带着才情的人。而只有我懂得父亲的心。孩子的一生总是会让父母一直牵挂着。
“一百年过眼烟云,今世情真真切切。亲情在,何其苦?笑对人生!”
“四十载历经沧桑,半生梦忙忙碌碌。心未死,梦可碎?剑指苍穹。”
这或许是父亲对人生的态度,我读不太懂,但也开始细细体味。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
我已长大,或许只是刚刚开始长大。就像我会写第一篇文字的时候,得到的总是父亲的肯定,可这些文字总是青涩的,或是有明显的错误。可我总记得,第一次读志摩的诗的时候,写了首自认为是诗的东西给父亲看。父亲脸上泛着满满的笑意,他说,你现在正是写诗的年纪。那时并不知道,什么样的年纪可以称的上是写诗的年纪。后来读过很多人的诗。直到现在,我还是不会写完整的诗,但对于父亲的话,却总是记得的。
不知道这些能不能够称之为一个故事,只是觉得自己是在慢慢长大。
又是新的一年。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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