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神圣所以固守 因为责任所以清贫
江增彬
1200万年以前,地球上密布原始森林,在地壳运动、火山等作用下,很多森林消失了。因此,一部分森林古猿只能下到地下生活,另一部分仍然固守在森林里。下到地下的变成人—最高等的动物。仍然固守在森林里的成了现代人类人猿—但叫法变了。
在当今社会中,有一个庞大的群体叫老师。与类人猿不同的是,类人猿的固守是自然选择,而老师的固守是神圣的追求,但清贫是相似的。
历史是无情的。其变幻的诡异不亚于天空,晴朗的天空有时候突布乌云、雷鸣电闪、倾盆大雨飞天而下,但变化的轨迹逃不过人类的眼睛,而历史的变迁却了无痕迹。
曾几何时,“人类灵魂工程师”是一项多么炫目的挂冠,尊师重教的口号和标语不亚于昨天对抗日宣传的繁荣,现在,只能从斑驳的废弃的土墙上、支离破碎的模糊中缅怀了。
为了这份压得我难以呼吸的悲壮,我带着必需的生活品,告别城市的霓虹,又一次自带伙食深深地扎根于农村中学,与老师同工作同生活。
有幸与沈老师成了邻居,他这个人和他的家是一本我无法读完的巨著。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沈老师的眼睛,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淡定,但我与他谈起他带的毕业班时,他眼中变幻的光芒使我感觉置身于春晚的舞台!平时不好言谈的他,此时,滔滔不绝,班上的每个人、每件事都是如数家珍。
原来这美丽的风景来自于他的计划—她要在他班培养出20名“重高生”。
我知道这是一个伟大的计划!意义深远的计划!是这个学校的“太空计划|”!
这是一所偏僻的中学。因为偏僻,在生源和师资最重要的资源中,处于极端劣势。如果能有零的突破,我认为已属不易,20个?当他捧着期中考试成绩表给我看时,我才确信:这是真的!!
这就是神圣!这就是责任!这就是人性!!
由于肤浅,他的家我只能读懂表面。
十多个平方的房子,有厅、有厨、有厕,倒也完整。两张床,一张自己的,一张八十多岁老母的。他们生活得很幸福。有次改完期中试卷,由于很晚,学校免费为老师煮好了面条,外加每人半斤肉。我来这么久,这是最丰盛的了。我美滋滋的享受着,我注意到沈老师并未坐下来与我们共享,当他端着他的那份出门时,大家招呼他一起吃,他回过头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端回家,给娘吃。这句话就如一声惊雷,在我心头炸响!!我停下筷,跑到野外,吼声震天,泪如泉涌……
不管历史如何沉浮,神圣终归是神圣,不会因为责任带来了清贫,就可以动摇那份固守,因为人性毕竟是由于1200万年的进化而沉淀下来的啊!
2011年11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