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溪水悠悠 [复制链接]

                                                                                                                 楊廷松


         村庄座落在凤凰垴脚下，山涧里有一个叫龙潭的地方，常年喷出水来，天长日久，形成了小溪，穿垅而过。垅很深，溪很长，两边山脚下住着许多村庄。松和梅从小在一块戏耍，一块背书包，经过小溪，常见小鱼小虾小泥鳅逆流而上。伸手去捉，弄湿过鞋也湿过衣裳。有时还看到过小水蛇，就掷小石头把它赶走。
    溪水，一刻不停地奔走，几分艳丽，几分清澈，绕过石墩，弯过树根，拂着水草，没有咆哮，经历曲折……时间不停地改变人的模样，梅开始披两肩长发，松的嘴唇不知啥时候开始生出了黑毛。她考上了农校，他进了师范。
    在山村，一位清纯绝俗的她，一位风华正茂的他，山里人的骄傲。
    毕业后，梅嫁给了松。
    梅很幸福，两酒涡荡漾着甜蜜，眉宇间充满着和善。梅怀孕期间，松被单位选派省城进修，松拿不定主意。梅主动鼓励丈夫放心去深造。这一个"放心”，梅的厄运随之而来。松在进修期间与另一女子寻欢……终于有一天，梅知道丈夫出了轨，夜夜泪水湿枕，避开孩子独自伤心，苦水从头顶灌入心厎。每次丈夫回来，梅强忍痛楚劝松回头，希望他看在人间父子情份上，莫让人心寒。
    丈夫假意悔悟，背地里藕断丝连。
    梅把苦水往肚子里呑，照顾孩子关心他学业培养他长大。眼看滾滾长江东逝水，丈夫与她人生出小孩，铺天盖地的暴雨劈头盖脸，婚姻的悲剧席卷而来，尴尬的境地梅选择了分手。
    西风黄花时候，众目睽睽之下，往昔的幸福不可重来，犹豫徘徊最后只有两败俱伤，善良的姑娘净身离开。梅，幸福美满家庭的梦想在厄运中击碎，碎得伤心，碎得落魄，碎得一败涂地。甚至连同人生，也涩然不知何味。
    一晃，梅跨入了知天命的门槛。离婚后的日子里，许多热心人给梅介绍对象，劝她重新组合家庭，开始新的生活。梅说一朝被蛇咬三年怕鳝魚。求婚的人怏怏离开。
    卷了铺盖梅回到了溪水旁她出生的地方，这里有她童年的梦想。过上了购书、猜句、喝酒、品茶令人羡慕的优雅生活。远离了城市的铜臭与权柄飞舞的庸俗，离开了升沉荣辱的漩涡，远离了灯红酒绿眩人的繁华以及神乱性迷失去方寸的地方……参破红尘不为是非而心动。山村，有她美好的回忆；溪水，使她心安自足一湾宁静。
    梅好強且把面子看得很重，对待村人总是笑脸相迎，热心腸经常帮助他人。爱读书说出的话在情在理，外表的乐观並不代表内心的苦楚。
    年近五十的她，孤孤单单一个人。每当夜澜人静的时候，她颓然回想，远逝的夫妻恩情，自己守护着没有回头的贞操，摧肝裂胆折腾了大半辈子，寒秋暮色里的凄楚……真正的意义又在哪里？
    要改嫁，梅在自己三十年华就可以，坚守着丈夫悔悟与回头，这一等，二十年过去。旁人觉得梅很执也很笨，执笨得可爱又可气；甚至觉得她没有逻輯感应能力，谁都可能想通的因果关系，梅却不去想，不去碰，也不去恨；逢年过节，常去探望曾经婆家老人。谁又去真正关心过这样一位疲惫的弱女子居然顽固地守着当初结婚的誓言？
    她长长地叹一口气，也想过实实在在活一回自己，但她缺乏破釡沉舟的勇敢，典雅通常带有脆弱性。
    抬头看看天上永恒的太阳，高山大川，丽日惠风，善良，高雅或许正是东方女性的人格之美，不必为昨夜的叹息、今晨的泪水而憔悴，……或许，溪水长长，溪水悠悠，溪水在奔走，溪水在冲洗……流走的是岁月，留下的是故事。

                                                                                                               丙申清明

真实的故事吗？对爱情坚贞不渝的梅，还相信爱情天长地久？那个松，喜新厌旧，“好日子”不知坚持了多久？

大沙往事，身为大沙人看到这些地名就感到亲切，如能写成一个系列，真的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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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文笔清新细腻练达优美，却难掩故事本身恶俗的真相！女人如花，生命有限，要么活的幸福，要么活出传奇，怎能活成悲剧！幸福时，可忍岁月悠悠的平淡；不幸时，怎可放任长夜漫漫的神伤！拒绝苦逼情怀，女人，当活出自我，活得精彩！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又一个多情“傻”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