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母亲打电话过来,问我什么时候放假回家,我回答:“行程时间待定”,感觉到了母亲的一丝失落!转眼,又是一年岁末时,参加工作之后,现在早已没有了儿时的那种过年的兴奋劲,90年代末的时候,过年是一件非常隆重的事情,需要动员全家人把家里打扫一遍,只是父亲要忙于生意上的事情,所以过年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落在了母亲的身上,大到烟花爆竹,小到一包调料品,那时候听到最敏感,最兴奋的事情是一个叫“社里”的地方,这个名词并不是因为有多好听而兴奋,是因为那是我们那里一条还算繁华的街道,里面商品琳琅满目,很多人置办年货都是去那购置。
当然除了商品,年货中必不可少的就是手工制作的年货了,先听我一一道来,首先是酥糖,当然了,这个一般都是请隔壁熟练的邻居帮忙,先要把打糖在火上熬制成糊状,然后要先把事先用机器弄好的粉里面会加芝麻,那香味,绝对会流连忘返,记得那时候会请人帮忙弄,一个个粘着糖和粉一起,弄成圆状,然后放在一个密封的罐当中,每次放入的任务都是由我去完成,因为可以顺手牵羊的拿几个放在嘴巴当中,每次母亲总是既生气又不气的说,别吃完了,还得留到过年待客呢。如今这门传统的手艺快失传了,现在也很少看到纯手工的制作,更多的人喜欢吃的话会去超市购买机械加工的,只是那个味道再也不是原来儿时的那个味道,糖甜而不腻,糊而不黏牙。
其次的年货应该是薯糕的,原材料要挑选上好的红薯,切皮,然后放在锅里煮,再放在一起捣碎,放在一个干净的盆当中,当冷却后,用刀切片,再在太阳底下翻晒,然后再放在柴火灶上翻炒至变色,这香味,就不用多说,当然提前品尝也是必须要有的,拿一片咬一口,“咔哧”的响声,总会引来母亲的责备,“你又在偷吃了”。这个薯糕也要放在密封的罐当中,不然走潮了就不好吃了。
接着的年货应该是炒花生,原材料是当年地里长出的挖子花生,长条的,晒干后放在锅里,记得母亲都会放上一把沙子放在里面一起翻炒,目的应该是防止炒烧吧,每次母亲都是炒花生好烦恼,把厨房弄的脏兮兮的,每次母亲都把头发,脸上全副武装,炒一下午,我就负责烧火,每次熟了之后,父亲总会过来偷偷品尝几个,说是说几个,其实是一抓一大把,谁让父亲爱吃花生呢!不过炒花生也确实是我的最爱,香味扑鼻,是过年晚上聊天打牌看春晚的居家必备年货。
再来说说的年货应该是糖糕的,对于这个年货,脑海中的印象已经不多,也就一次,还是请姑公过来帮忙弄的,印象最深的就是好像把原材料放进一个模具当中,还需要很多人去帮忙踩。是个吃苦的活。现在更多的人选择是去超市购买。
最后隆重登场的是米耙,也是我家现在唯一还每年都亲自做的一个年货,首先选好上等的大米,用机器弄成米粉状,把准备好的米耙馅 做好,母亲会隔夜把馅 炒好,一般是萝卜丝馅、豆干馅、豆角馅、盐菜馅等,我们家都会叫上舅妈和阿姨一起做,人多力量大,我负责搜粉和做印的耙,不过现在技术长进,已经能做馅心耙了,这要得益于每次回家,母亲都会做一次给我吃,才会有实践的机会,技术要数舅妈的最好吧,皮薄馅多,又快又好,其实这当中更多是一家人在一起畅谈今年发生的事情和对来年的憧憬。每次都会做一点公鸡一样的形状,母亲说这是要大年三十去祖厅供奉祖宗的,不过每次做的都看不出来是公还是母。过了一会,第一锅米耙熟了,目前会给我们一人一个尝尝,其余的会用碗装着,给隔壁的邻居和亲戚送上热气腾腾的米耙,其中也蕴含了对彼此的新年祝福吧。
现在的年货,更多的是母亲和父亲去超市购买,瓜子,开心果,杏仁替换掉了原来的薯糕、酥糖,所以才会有更多的人觉得年还是那个年,只是味道已经不是那个味道了!年货的变迁,也像世人传颂着,时代在发展,事物在变迁,唯一不变的是我们在这个时刻都会在同一条路,那就是回家的路!我们在路的这头,亲人在路的那头,只是路有长有短。
愿所有人都能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