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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昌遗梦(二十)迷情武汉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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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
左里镇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13-06-13
                                                                                   二十

      正说着,眨眼便是。
      五一当早,天微微亮,我乘上一辆发往武汉的绿皮列车,呼哧呼哧声中,车厢像摇篮一样催人昏昏欲睡。我临窗坐下,托着腮,静默默的注视着一晃而过的流景。刹那间,插空的高楼退去,星光斑斓的钨丝灯散尽,只见黯淡的地平线上,车轮般的红日在跑,在升,在光芒四射。
      渐近中午,只见一座特大城池,旅客开始骚动起来。一声长笛啸后,巨蟒般的列车徐缓缓的进了汉口站。
      我在车窗内,眼已睄到站台上那个上着蓝衬衫,下穿卡其长裤的清净面孔。他目光紧紧,哨着车门。一声长哧过后,门开了,旅客像水一样淌个干尽。我一亮出,明明正冲着我笑,下车并不急着走,有意让他打赏这身着装---红色米奇T恤,蓝色牛仔短裤,白色耐克平板鞋。
      “怎样,好看吗?”我问。
      他点点头:“城里人了。”
      他接过皮箱,引着我走,汇入各个甬道冒出的涓涓细流,慢吞吞的出了闸口。悠到一旁路边车站,上了一辆空车,他打笑说是武汉给我献礼。话匣顿然抖的更开,笑语不断,欢喜喜的陶醉在散发着有他气息下的风景。
      不时直身下车,林荫道上,只见头空浓密的墨绿梧桐叶像隧道一样在高楼下四向伸延,学院西门竟隐在阴影浓处。进去,四围高楼峻拔参天,把巴掌一块大的校园,砌的像是一口古井。园内到也出落的精致,鲜花芬芳,藤萝攀缘,一角一落别具韵味。了了几步,只见一幢宿舍楼,挂杆上的衣服引人好奇,上飘文胸,下晾球服。明明笑说是学校给他们特意开的小灶。
      进了大楼,明明热情的向管卫阿姨道好,一边说我是他表妹,来武汉小玩,一边填了出入登记表。妥毕,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领了进去。
      脚步突然停驻,这间室内灯还亮着,悠扬的《夜来香》向门外四溢。明明轻轻把门一推,把音掐了,惹的正在刷牙的个个回望,铺上瘦精精的探出个橄榄球脑袋。一见我到,高高的帅哥赵波即把牙刷塞进牙缸,扑的吐出漱口水,抹了膏沫,同拉着牙把的神童秦天,笑呵呵的迎来。
      笑微微的同他两浅握。床上的刘洋呢,却囔着要见面礼。
      这到提醒了我,把鼓囊皮箱一横,划的拉开。他们跟海盗得了聚宝箱似的,没啥客气的,拿了一包桃酥开了。明明干脆捧放上桌。想必是没吃早饭的缘故,啧啧声不绝于口,又见赵波打着手机高兴的嚷道:“你们,快下来吧,明明最亲的同学来了。”
      我听的不由一怔,他说的倒是恰如其分,我暗忖他怎么如此明晰我两关系程度。睄一眼明明,他却把头一撇,示意跟着。来到管理处他欢喜喜的递给,阿姨也着实一喜,谢声连连,末了又关心起我的住宿来,说是孙澜外出,让我睡她床铺就好,一是安全再是省钱。正说着,只见楼梯口现出两清丽淡雅女生,我早认得。
      “我来介绍一下。”明明说。
      “不用了,我们早认识了,只是未亲见,现在看看,比照片上的还好。”孙澜挽着我胳膊说。
      明明点点头,又望望,大家都到了,但缺刘洋,正要开嗓,好家伙,靸个拖鞋,套个大裤衩,拿个钱包啪嗒啪嗒赶了过来。
      “我们去汉口人家。”他说。
      我们跟阿姨招呼了一声,和作一团,出了大楼。一路互问互答,哪好玩的,住几天了,叽里呱啦的,霎时便至。
      很朴素的一家饭馆,到也干净,我挨明明坐下。明明拿了菜单,说了声,有忌口说啊,接着要了道红烧武昌鱼,于是便把菜单给了我,我又递给他,他直接给了孙澜,又说了道莲藕炖排骨。他又给大家到起茶来。
      “红烧武昌鱼,莲藕炖排骨,宫保鸡丁,鱼香肉丝,香干回锅肉,蒜蓉上海青,西红柿蛋汤。还要什么酒水吗?”服务员问。
      “四瓶行吟阁,一罐鲜榨西瓜汁。”明明说。
      酒到是先上了,明明统统给了秦天。我胳他一下,示意客气点。他笑笑:“看看我们大当家的绝活。”只见秦天他把筷子头支在拇指上一翘,呗的一声,酒瓶开了,冒气不冒泡。明明分了,一人一瓶,暗示自饮自斟。
聊不过三五语,菜便上了七七八。
      “当家的,祝酒词。”赵波说。
      秦天笑笑,擎着酒杯,站了起来说:“芳芳同学,您不辞辛劳的来武汉看我们二当家的,我们很受感动,我,赵波,刘洋的心病终于可以放下了,…”
       “嘿,嘿,当家的,你搞清楚没有,芳芳是明明的…”赵波话未完,孙澜顶他一下,也就不再言语。
      “我知道,早晚的事,我知道明明含蓄,不过,在感情上,含蓄..”秦天比划着说。
      这话我爱听,希望多说点。
      “不多说,不多说,我们举杯,热烈欢迎芳芳做客武汉,希望她这几天玩的开心,愉快。”刘洋说。
      大家站起,碰杯。
      饭毕,孙澜引我上了宿舍,交妥,我就帮她提个小包,一同下楼。那里赵波也已打理好。大家送出院外,一辆的士过来,载他们去了机场。秦天则跟我们挥挥手,去了武昌。我们四人略做歇息,打算溽热退去,再出。
      大阳微微偏西,空气中的滚热退至暖洋,我们搭上有点急性子似的公交,前往有着江城第一街美誉的江汉路。每经一处,明明就指着让我看那矗立在路边沉睡着的建筑,他们千姿百态,或红或灰,有拱门的,有大理石柱的;与那高耸入云的俊朗的玻璃大厦后生相比,他们古朴,沧桑,风华褪尽,剩有的只是沉吟。
      像是建筑博物馆样的汉口,我不禁要问,他们的故事。明明朗朗一笑,说是不知,只知道这里原是租界,英法俄德日在这作祟过,以及昔日汉口有着东方芝加哥一说。我听的甚是入味,筹议着哪天在昔日的殖民地上徜徉一遭,应当别有一番滋味。
      这时车停了,密密麻麻的人似乎只可踮脚。放眼望去,只见昔日的东方芝加哥与现代热浪滔天的商潮巧妙的融为一体,古典与时潮相交辉映,模糊了时空概念,其中韵味,实在是妙不可言。踱步其间,左顾右盼,世界名牌,十元小意,应有尽有。
      日落平西,出了江汉路,下至武汉关,搭上楚天号。我们来到船头扶着栏杆,顺着明明指的方向望去,但见长江大桥飞架南北,黄鹤楼下,浩浩长江滚滚西来,艨艟巨舰争流东去。真真个天然图画。这时翻涌一些诗句来,却记不清全体。
      “明明,我说上句,你说下句。”
      “呵呵。”
      “昔人已乘黄鹤去。”
      “此地空余黄鹤楼。”
      “晴川历历汉阳树。”
      “芳草萋萋鹦鹉洲。”
      “黄鹤一去不复返。”
      “白云千载空悠悠。”
      “日暮乡关何处是。”
      “烟波江上使人愁。”
      我笑笑,明明点点头,指着那影影绰绰的龟山,娓娓道来,说是山下有一台,唤做古琴台。春秋时代楚国琴师俞伯牙鼓琴抒怀,山上的樵夫钟子期能识音律,知他志在高山流水,伯牙便视作他为知己。我亦点点头,说只当是一首曲名,平常也爱听,着实没料到眼前那景便是出处。
      船已停稳,上岸不过百余步,空气里隐隐透着一股香,像是迎宾的手,热情的招呼来客。诱的我们情更切,只见视线端头,古色古香的一条巷,挂着一长溜的璀璨街灯,在周遭的黝黑中恍若天际的银河。
      进去,巷里摊点,游客密密匝匝的,恣意饕餮。我们迫不及待,敞开胃口,捧着碗边吃边走,真味豆皮啦,徐嫂糊汤粉了啦,今楚汤包啦,精武鸭脖啦,李桃烧麦啦,也有叫不上名的。我们各挑所爱,时不时的分享着自己的小惊喜。
      “你吃这个,辣辣的,很爽口。”我挑着虾球说。
      明明把嘴一张,咬了一个。“嗯,不错。”吃毕,他要了份石记热干面。
      “好吃吗?”
      “当然,给你尝尝。”
      我接过,这面一入口,感觉像吃干菜一样。我忍着咽下。
       “好难吃,好干,难咽。”我说。
      “呵呵,开始都是,现在我们几个都离不开的。”
      “是嘛,再给我一口。”
      一股浓郁的芝麻香,到也爽口。
      巷子未半,肚子饱了,看看时间,不早了,改回了。
      翌日清早,在浓荫底下的路边餐点,我勇敢的要了份热干面,故意把筷子在桌上顿了顿,装着喜欢的样子。明明则看着楚天都市报,一口一口的,很是享受。我便“埋头苦干”,不时还摸摸胸口,心里嘀咕着,武汉人怎么吃这种鬼东西,又热又干,来点汤汁也行啊。熬到最后一口,仰头长舒一气。
      “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喜欢上了。”明明笑微微的把餐巾纸递给了我。
      “恩,味道还不错,你花了多长时间喜欢上它的。”
      “哦,我还真没算过,应该说是慢慢习惯,最开始一次,我们四个都是倒掉的,还抱怨武汉人怎么吃这种鬼东西。”
      “是嘛。”
      我们边说边走,到了站牌下,侯着去往武大的公交。忽地咔的一声停了,旋即又翁的一下像发情的公牛一样飞奔。
      霎时便上了美轮美奂的二桥,只见高耸的桥塔,引出一条条金色粗壮的挂索,好比一架优雅的箜篌,小车往来拨弄,宛似一首二重奏。尚未过足眼瘾,武昌便落在眼前。随车打量着,一路“蜘网”密布,高楼矮房新屋旧舍互相杂处,间或有一动人处,究竟不如汉口落的那般齐整。
      “两两相比,感觉这就像乡下一样。”
      “呵呵,你到是有先见之明。”
      “怎么说的?”
      “以前人把去汉口比作进城,不过就读书而言,还是武昌好。”
      我点点头。明明说的一点没错,几站下来,大致阅了几所高校,就外景而言,跟我们学校神似,一排一行的,全新的,校名也是金子色,老远就能见到发光,和孙悟空的眼睛那样。
      车倏的一咔嚓,报道:“劝业场到了。”
      “快下。”明明说。
      却是一条小巷,里头排出一间间小炒,复印,文体等小店,门前莘莘学子攒三聚五,或吃饭,或卷书,或牵手。看上去虽然一般大,感觉却和自己就是不一样。
      出了巷子,只见马路一边一高大牌坊植入眼眶,需决眦才能目睹全貌。牌坊正上,刻有“国立武汉大学”,六个醒目大字。
       赶趟似的进了校门,沿着来去间植有草坪的林荫马路往校园深处走,令人莫名其妙的是,竟不见一栋像样的建筑。
      “我们先去樱园路。”
       我点点头,并不知道樱园路有多么特别。到是路旁一体育馆引起我的注意,较之古董,似是而非。我们折了过去,仰观着。
      所幸的是明明对此略知一二,说这是宋卿体育馆,民国初年的总统黎元洪病逝天津后,原想迁葬国立武汉大学珞珈山南麓,但遭到校方拒绝,后来他的两个儿子将其先父保管的基金,全部移捐给武汉大学修建体育馆。至于建筑风格嘛,明明笑笑,说是巴洛克山墙结合三重檐歇山顶。
      听的我是如坠云海,我自然知道他不会故作高明,又是羡慕又是高兴,脑瓜不由灵机一动。
      “哦,我知道了,跟汉口那些一样的。”
      “对,没错。”
      “明明,明天,咱们哪都别去,就在殖民地逛游逛游,也让我知道什么是巴,洛克。”
      “呵呵,悉听尊便。”
      桂园路末处便是樱园路,在这魁梧的法桐彬彬退下,窈窕的樱树款款而上。浓荫一出,但见三拱门连着四幢气势恢宏巍峨宫殿,一并高矗于山体之上。
      “这是学堂吗?”
      “这是老斋舍。”
      他边走边讲,说这是武汉大学最浪漫,最有故事的一条路,才子佳人言不尽道不完。我听的上心,顺着他入了“宫门”,拾上一条通顶石阶。阶梯两侧,果见舒雅卷书女生进出。宿舍门牌又有些意思,不见阿拉伯数字,只挂有天字斋,地字斋。明明解释,说是按照《千字文》的“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来编号的。我边蹬边看,果真如此。
      “百步梯”末了,刚一出口,仰头只见一顶“清代帝王的皇冠”。听他介绍,原来是图书馆。又说,在武汉大学读书,没在这自习过会是人生一种遗憾。来至山顶,上面豁然开朗,‘宫殿”竟是个平顶。我们近了护杆,放目珞珈山,那儿郁郁葱葱;又鸟瞰,但见高树掩古楼,绿红缀荫寰。
       “感觉如何?”明明问。
       “美不胜收。”
       “我们去珞珈山走走。”
      步行不过百步,他在一尊雕塑前停了下来,我识的闻一多三个字。
      “知道他吗?”明明问。
      “当然,他是一位爱国主义诗人,不是学过他的《死水》吗?嗯,让我想想,记得三两句,应该是这样的,“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和中间的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我说。
      “呵呵,你厉害。”
      我们徐徐而来,旋即上了人文路,珞珈山坐在眼前。他说是珞珈山官有罗家山,民有落驾山之说。罗家山,起自唐代开国元勋尉迟恭在洪山读书时,罗成访尉迟恭于罗家山。落驾山,是说春秋时期,楚国历史上最英明的庄王曾经在这座山上安营扎寨,后人为了纪念这位霸主,便把这座楚庄王停过御驾的山称为“落驾山”。而现在的珞珈山,则是出自刚才那位爱国主义诗人闻一多先生的笔下。
       我点点头,不竟纳闷,明明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这又非他的母校,莫非...欲问却止。
       走进珞珈山路,像是进了一条深邃悠长的窟窿,浓密的新叶抢着日光,尽管今天是艳阳高照,这里依旧光影斑驳。鸟儿倒是自在,只是不知道它栖在哪儿谛啭。
       “明明,你说这里适合什么?”
       竹明明闭上眼,仰头闭眼狠狠的深呼吸一下。
       “这啊,适合卷书闲步深思。”
       “说来听听。”
       “什么是什么。比如,爱是什么,爱情又是什么?”
       “呵呵,你怎么有那么多什么,什么,跟个孩子似的。”
       绕山一半,顺路而下,出了烟波门,眼下就是上下天光,汩汩拍浪,碧顷渚里,东湖扁舟荡漾。提到水,我和明明自然有一番自己的见解。觉的东湖应该是这样,有了老家湖泊的壮阔,长江浪涛的气势,再加上傍有珞珈山,东湖水就有了许多不可言及的况味。
      我们呷着水,默默的坐了会,看看时间,该祭祭五脏庙了。
      来到桂园餐厅,厅中位坐着。要了三个菜,一盘素鸡,一盘辣椒小炒肉,一碗西红柿鸡蛋汤。我素知明明吃饭的习性,很自然的捧着碟把菜汁泌在他饭上,他拌拌,也不怎吃菜,呼噜呼噜就是一碗。接着又盛了满满一碗。
      “还要不要?”我问。
      “我自己来。”
      “我来嘛。”
       正当我再泌时,这才意识到有许多的眼睛看着我们,有微笑的,有大惑不解的,似乎是说,你看那个女孩,对男友多好;似乎又说,你看那女孩,那么狠,给男友泌菜汁。
     “明明,你慢点吃,多吃点菜,别人说我呢。”
        明明像是没听到,呼噜呼噜又是一碗。
      我把嘴擦擦,递给他纸巾,嘴里不忘嘟囔:“竟剩这么多菜。”
      明明没接,而是把菜统统刮进自己的碗里,大口大口的送,顿然扫个精光。
      “太爽了。”
      我用余光看看,没笑的了,只有怔大眼的。似乎又说:“没见过。”
      “现在我们去哪?”我问。
     “书店。”
      说着便一道出了校门,穿巷过街,霎时便见一门口挂有高价回收图书的旧书店。门内有穿着印有武汉大学T恤的学生进进出出。
      来到门口,但见摆的密不透风的书架把小室塞个满满。进去,跟读报纸一样,绕着书架走一遍,不经意发现这里简直是百科全,就连稻田害虫预防这样的都能找到。我随意翻翻,觉的《小王子》不错,适合火车上读,看看明明,正捧着本《美学散步》翻的津津有味。
      好一会才出了书店,搭上旅游空调专线,我内他外,懒的看风景,盖着外套靠着他肩先美美的睡上一觉。不时竟入梦来,梦里明明正搂着我转,正甜着,却隐隐约约听到:“黄鹤楼快到了。”
      “哦,我爬不动了,下次吧。”
      “好。”
       我把眼睛一合,追起梦来。
       好一阵才到校,高兴的是,刘洋,苗蕾已回。合计着,想想,没有比在树荫草坪上斗地主再好不过的,一直玩到日暮方罢。
      来日,白光照面才醒,下楼时明明刚好出来。今天早餐换成豆皮,八宝粥,这个我喜欢。
      爽爽的餐毕,漫步浓荫蔽日的林荫道上,我们来到日租界。我静静的仰观着红瓦坡屋面,轻柔的触摸这圆弧拱卷的门窗,仿佛看到脚套马靴的日本军官在宿舍里一派繁忙,或持着洋铁脸盆,或三五聚谋。明明拿着笔纷纷记下,日本军官宿舍,文艺复兴建筑;..。
      我们漫谈着往前走。每到一处,都心细留意,准确记载。整个一上午,从宁静的一元路德租界到车水马龙的江汉路英租界,从如今派为人才市场的美国领事馆,到现身为光大银行的汇丰银行,从活泼华丽的巴洛克,到庄重严谨的古希腊古典主义,我们一一记下,满载而归。
     “汉口真不愧万国建筑博物馆。”我说。
      “恩,我看看,这里有文艺复兴式,巴洛克,拜占庭,哥特式,古典式,现代主义,对了,想不想看看我那?”明明说。
     “想。”
      到了德租界,一红绿灯路口,他往里插,略略百余步,便见一堵高墙中开着一扇门,明明迈了进去。
      里面却是个社区,一幢一幢的,排满红瓦灰墙高层小洋楼,形成欧洲连排式格局。小巷有点深,到颇为别致,葡萄藤架下阿公阿婆打着牌九,红花盆前,小孩们围坐一团,目不转睛的看着蜗牛爬青叶。顺着小巷直走,三五栋过去,明明一个转身,却才进入阔朗的正巷,约莫想想,小区建筑大体呈现一个丰字形。旋即,明明推开朱红漆门,踏步进去,却是一小小天井,再往里去,一窄巷边分着三间小房室,巷头是公共厨房,二楼布局一样。
      明明开了最靠外一间,进去,只见里面靠着白墙,安着十来张小方桌。明窗下,裱有一副大字,“博学参省”,字下放有一太师椅,一长方桌。又有两处条几摆着两盆兰花。明明提来喷壶,微微的给花喷了点水,我兴味盎然的捧起他学生的作业,欣赏起那工工整整的天真烂漫来。
      “除了写字,还会有其他的吗?”
     “有啊,小孩腻烦的时候,讲个故事,哄一哄。”
      “呵呵,我到是愿意听。”
      不会出来,要了两瓶矿泉水,慢呷慢聊。徉到学校,进了食堂,要了快餐。
      午觉睡的很死,再下楼时,学校都阴出一大快。明明问我想去哪玩,我只摇头,他也无计,在校兜了一圈,索性出了正门,引着我来到柳林下的一线江边。
      这里自然的可爱,风不大,发梢轻扬;浪很细,淙淙作响,浮萍过眼即逝。越过一条小沟渠,只见柳林下裸着一片光洁的白沙,我俩兴起,打起了赤脚。明明用画写起了字,兴奋还说去年在这,他们宿舍和孙澜宿舍举办联谊,把沙拢聚成蛋糕形状,插满红烛,在圆月升起的时候,赵波对着流水,用天籁般的琴声把孙澜的芳魂勾去了。
      “那刘洋呢?”
      “茶话会那会,我把《西游记》女儿国一出改编成话剧,刘洋饰唐僧,苗蕾演女王,戏里唐僧说了真心话,他不想取经,就想和她好。”
      “呵呵,小时候我看这一出,我就觉的唐僧不对劲,你这一改,他们算是如意一场了,不过,施耐庵有灵的话,饶不了你。”说着和他对了个眼神。
      明明不语,拾了快石子打起水漂来。
      “明明我问你?”
      “说。”
       “我同学老问我这个问题,你爱的,和爱你的,你选择那个?”
      “哦,我以为是什么好问题。”
      “你回答嘛。”
     “其实都一样。”
      “一定要做选择呢?”
      “我爱的。”
      “如果得不到呢?”
      “那也得先看着她幸福,再做打算。”说着他又打起水漂来。我闪闪的捡了两个石子,一手拳一个。
      “明明,你帮我猜猜,这里有一个石子,代表我爱的,空的呢,代表爱我的。”
      “怎么又是我。”
      “猜嘛,快点,不许你猜不上?”
      “哦,好吧,为了芳芳同学的幸福,我选右。”
      我喜滋滋的把掌打开,露出一个光洁的鹅卵石。他微微一笑,捏了去,打了个水漂。
      “你这是干什么啊?”我看着那石子一头砸在水里。
      “哦,我到了忘了,这是你的幸福。”他把手一平,鹅卵石依然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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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
三汊港镇
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13-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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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13-06-13
本节导读:本节故事以汉口菜肴,江汉路,户部巷,武大,汉口租界,殖民建筑风格为背景。
竹明明和赵芳芳友情开始朝着爱情转化。
感兴趣的,在武汉有生活经验的,略可小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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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都昌镇)
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13-06-14
真好 这节倒象遊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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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地下室  发表于: 2013-06-14
回 家安 的帖子
家安:真好 这节倒象遊记! (2013-06-14 11:41) 

谢谢!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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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宝乡
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13-06-16
这一节和第一节写的很好
希望后续节次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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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里镇
只看该作者 6楼 发表于: 2013-06-16
回 枕风梦雨到西山 的帖子
枕风梦雨到西山:这一节和第一节写的很好
希望后续节次更好 (2013-06-16 08:58) 

谢谢!我感觉大家越夸,我越显的黔驴技穷了,...咬咬笔头,只能由着主人翁们自己来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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