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连日来的心绪总算归于宁和,观众早如朝云一样觅无踪迹,作何感想,任由他们。早餐胃口到是很好,竟吃了两个鸡蛋。捧书上课,再见她们三个时,却都十分诧异。至于答案,无需向我问个明白,从大家津津乐道的嘴里,大可全知。
第二节课下,生活委员给了我份意料中的新年小礼,拆开,是本张爱玲的小说,顺手翻着,里夹着一笺悦目书签,细细看了才发现,是他用蝇头小楷写的,半年不见,愈发精神。欣喜之余,不禁想起毛国栋来,公允的说,他很迷人。只是现在我才算发现,心性早已习惯了明明。再课下时,找到毛国栋,一句没说,把钱塞了就跑。
下课铃一响,像小孩一样,急切切的到了宿舍,电话却响了。果然是明明的,我软声细语的,说出的话像糖一样粘粘的。他到笑呵呵的说:“自从芳芳在丘比特老人家的油锅里翻炸一下,有酥味了。”
“你小子欠扁,回家跟你算账。”
“还是没炸过心,硬梆梆的,好搁牙,不好,不好,难吃,难吃。”
“呵呵,好了,说正经的,什么时候回家?”
“到了家才告诉你,什么时候回的。”
明明带着武汉鸭脖和孝感麻糖,牵着果果去我家串门是在小年这天,说是昨天才到家的。半年没见,越见丰致,笑语喧哗中,渐觉进益不少,到是把他去安徽一程给淡漠了。可恼的是,吃过姆妈做的银鱼瘦肉鸡蛋面,他跟爸妈姐姐们打了声招呼,说是一会儿得打扫祖厅帮办神福,也就回了。
亲送至大院门口,又怔怔望着漠漠水田,水浪一般的田径上果果那欢跳的背影,模模糊糊的又看到了从前一幕。不由胡思乱想:“想必慧孜现在应该是个出脱的美人啦,为什么不回来看看?”
再次通话,是在阳春三月里发奖学金那晚。薄薄几张,拿第一的竟愤愤不平,可怜巴巴的说是打发叫花子尚可。我到乐的有理由小纵一把,毕竟下半年过的很虚无,很飘渺。
先给家里报个喜,爸爸听了是乐呵乐和的,把话筒一移,来个对妹妹,弟弟个现场教育。末了,答应给我配个手机。
手机一到,我给明明去了个电话,不巧的是,叫赵波接了,我藏着真名姓,报了号码,想给他一个惊喜。
“嘟嘟..嘟嘟”电话响起来了,就像鱼漂在动。
“喂,哪位?”我用普通话问,捏着鼻腔说。
“您好,我是竹明明,是您要找我?”
“嗯,您好,竹明明,是我找你,您过的好吗,好久好久没听到你声音了,非常的想念您。”
“请问您是?”
“怎么,我是谁您都听不出来,我还跟你一起吃过饭呢!”
“哦,是吧,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您是哪位?冒昧的问一下,明天周几?”
“你太让我失望了,看在老相识的份上,我告诉你明天是周乐(日)。”
“你个赵芳芳。”
我扑哧一笑,“讨厌,为什么要提这个问题,”
“我说呢,实话实说,普通话讲的可以。”
“可乐(日)我就是不会说,猜猜,我今天得了什么好东西?”
“让我想想,天啊,不会是奖学金吧”
“呵呵,偏偏就是。”
“真的,快打电话到家里,让你爸爸,姆妈高兴一下,也好给你妹妹,弟弟树个榜样。”
“嗯,这个建议我提前采纳啦。”
“呵呵,我们也是今天发,不过,我什么都没捞到。”
“不会吧,我没怎么用心还拿个第三,你那么刻苦,怎么会没个名次呢。”
“嘘,以后可别这么说, 这是侮辱我的智商,实话告诉你,我呢,是刻苦装着刻苦,传说中的笨,其实十之八九都是为了自己。”
“好玄乎哦。”
“嗯,那你怎么花吧?”
“让我想想,五一我想去武汉。”
他沉吟了片刻。
“赵芳芳同学,武汉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