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三月初头的广州,佳木葱茏,百卉翠滴,融和的天气带点湿热。繁华街头,热闹社区,形形色色的赶潮的人已经是盛夏着装了,他们或短袖,或短裙,徜徉在鲜妍赐予的梦里。
地处广州南端的南沙----- 标签为广州改革的最前沿,又是最近各大媒体的宠儿。这里白浪逐沙,椰林挽风,美不胜收。滩头的欧式小镇,更是人声喧阗,有打羽毛球的,有下棋的,有踢毽子的,有搓麻将的,有拉唱的,微笑荡漾在每一位的脸上,快乐在每一角落弥散。
忽地,只见小区栅栏一开,花团锦簇中探出一辆深黑色的广本,一个优雅的转身,进入榕荫街道,往机场方向疾驰。
“姆妈,我正在机场路上,要不了一会就能到家,都昌冷吗?”赵芳芳对着苹果机讲。自嫁到南国,四年了,还是头次回家。
姆妈的话,就像时儿时的摇篮曲,真真个舒心。“还有什么好消息?”赵芳芳嫌路长,不太满足新房多,新车多,新修水泥路多,这些在她看来,都是城里过剩的。
“有到是有,我说了你别不高兴?”
“说嘛,快点。”
“明明昨日结婚了,咱们家都去了,本来呢,也要通知你,毕竟你结婚时,人家备了厚礼,但我们怕你不高兴,我们就先垫上了,等你来了才跟你说明。”
这话好像是白日焦雷一般,尽管她能佯装的跟没什么大不了似的。
“是嘛,太好了,双喜临门,我说呢,今早洗脸流鼻血,原来是这等好事,到时候我要跟兰琼好好聊聊。”
“兰琼是谁?”
“哦,我记错了,慧孜。”
“是慧孜就好了。”赵芳芳能听到一点幽怨,“是黄狗毛的女儿。”
“哦,啊。”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像是一柄锋锐的匕首剖向把那周溪人养的肥蚌一样,然后取出那层层的裹紧“沙子”,再见那伤痛时,却是明珠一颗,璀璨夺目。
机场霎时所到,赵芳芳取了登机牌,和爱人挥手致别,登机入坐,系好安全带,关掉手机,两眼投向窗外。突然闭眼,只在一声呼啸过后,开眼望去,碧空如洗,不远处有些像蘑菇一样动人云彩,凝眸些许,只见往事,纷至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