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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路弯弯》全本连载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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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时间约你出来聊聊,你不会介意吧?”宇星听后心里有些诧异,进而恍然明白了她的心思。便赶紧回答道:“是这么回事呀,怎么会介意呢?我感谢还来不及呐。”内心不免有了些许的失望。此刻开始,宇星便认真地端详起这杜月来。只见她,一付秀眉弯弯似柳叶俏卧额下,明亮的眸子放射出清纯的光彩,面庞清秀、粉嫩的脸上漾着甜甜的笑,罩着羞涩的红晕让人一见真觉得妩媚极了。一米六五的身材配着一身酱紫色的外套,给人一种极秀丽的淑女感觉,看得宇星神态不觉有点飘然起来。

杜月见宇星一付出神的样子忙问:“宇星大哥,在想啥呢?听见我说话了吗?”宇星这才回过神来忙答道:“是啊,杜月。过两天我们就彼此分手,真是不知何时还能再见上一面哪。”宇星有了些许的感慨。想了想,急忙从口袋里拿出纸笔迅速留下几句话:“相逢是首歌,相识是快乐。日久同相知,鸿书友情梭。愿我们在彼此的祝福和关爱中领悟人间真情,愿我们的友谊似浔阳江水万载流长。”杜月高兴地接了过去说:“宇星大哥,我一定好好珍藏这份难得的友谊。”随后宇星帮忙杜月一同取来菜、饭有滋有味地慢慢地边吃边互相的倾谈了起来……

  饭后宇星提议去江边走走。杜月欣然说道:“好呀,让我们去品味一下江洲司马青衫湿的意境,再叙一曲琵琶行的感慨罗。”于是,宇星陪同杜月便一起在微微的夜风中,头顶闪闪繁星,披着七彩霓虹沿江堤漫步,畅谈人生理想、希望。夜空里那银汉相阻的牛星和织星特别明亮,时不时眨着眼抚摸这江边的两个人。原来杜月还是个蛮健谈的人,你听她那脆脆的声音,时儿似银铃震耳,时儿又切切低语,从浔阳楼到琵琶亭、转而又谈到了烟水亭,从聪敏智慧的诸葛孔明谈到英雄气短的周瑜周公瑾、从三国演义说到宋江浔阳楼题反诗。似乎总有说不尽的话题。一起坐在江边岩石上看月照江城,听江水汨汨东去,心头似有诉说不尽的感叹,亦不免看出杜月心里有着难言的隐衷。两人在彼此心中留下了难忘的印象。此刻起,杜月的影子便深深地刻在了宇星的心里。

  在以后的两天里,宇星便有意识避开那些身边的朋友,约杜月出来见面。有时找间茶楼泡上一壶好茶,两人品茗共吐心曲。这才知道这杜月看似沉静,其实肚里有一肚子的苦水。话题拉开了,这杜月也就一五一十地向宇星诉说起自己的苦痛来。原来杜月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身边有个可爱的女儿连洁现在己十岁了。但因为丈夫连川经常虐待杜月,家庭暴力时有发生,杜月长期以来受尽了凌辱,为了家的完整为了女儿的未来,杜月竭尽心力强力压制自己,维护家庭的完美。出来开会让杜月得到了暂时的放松,想到会议结束了又要回到那个让她离不了又惧怕的家,杜月心里便酸涩得不由落下泪来。宇星轻握着杜月的手说:“别怕,一切都会过去的,我相信连川会慢慢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会改正的。接着又道:“到时如果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就打个电话好了,我一定帮助你的。”杜月抹干眼角泪痕艰难的笑了笑说:“宇星大哥,难得你给了我勇气,我会去面对的。”……

  接着宇星向杜月讲了自己的故事。宇星有个幸福的家,生了个女儿名叫宇君今年十六岁,己上大学了。还有一个儿子名叫宇淦,正在念高中。两个孩子特别听话。只是妻子黄樱在生了儿子后患上了人听人怕的癌症,为了给妻子治病宇星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借欠了上万元的债务。后来通过多方努力,经过商、办过企业,开过书店兼办公共电话,在偏僻的小渔村办起了第一家照相馆等等事情。通过艰苦奋斗,刻苦创业终于熬过了那段让人悸怕的日子,还清了所有债款,最后终于渡过了难关,过上了幸福生活。杜月听了宇星的故事亦不禁被宇星的精神所感动,心里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仰慕和钦敬。

  短短的几天会议结束了。那天的早晨寒风吹得满天枯叶乱舞,光秃的树枝在寒风中冷得悚悚发抖。宇星身着一件藏青色的风衣立在风中目送着汽车远去:“杜月:记着有个宇星大哥在支持你呐。”宇星挥着手大声地说。杜月把头探出车窗,眼里噙满了泪水向宇星连连挥手道:“宇星大哥,你回去吧,我到家会给你打电话的,你放心吧。”

  宇星眼望着杜月乘坐的汽车慢慢地消失在西去的路上,心里亦不免有了几丝担忧和一份割舍不了的牵挂和思念。

“杜月呀,坚强些!我会在古南为你祈祷,为你祝福!”宇星默默地想着慢慢收回自己的目光,神情有些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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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1楼 发表于: 2007-12-28




浩瀚的鄱阳湖敞开它博大的胸怀,用它甘甜的乳汁养育着生活在它身边的千千万万的人民。清清的湖水,青翠的湖柳,还有那往来的船只帆影让鄱阳湖充满了生机。苍茫的湖面上云蒸霞尉,自由的水鸟们在欢快地嬉戏歌唱。

在鄱阳湖的北岸有座秀美且充满灵气的小城——古南。古南城它轻盈秀丽而不失大气,儒雅庄重而不失娇美。那轻灵翔动的城市脉律、成熟而沉稳的前进步伐给古南这座古老的小城注入了青春的生命活力。有诗为证:“迎宾一道靓城前,鄱水涌情徽亮鲜。万里东风并驾驱,世纪人民舞蹁跹。东湖水映南山秀,印山扼湖水上仙。今日歌唱古南美,珍珠乡里说丰年。”

说的是只要你一踏入古南城便有一条宽阔的迎宾大道敞开热情的胸怀迎接你的到来,雄奇俊美的古南城标鲜亮夺目,带给你无限的遐想和憧憬,万里和东风两条主干道并驾齐驱争奇斗艳。世纪广场的老人舞、人民广场的青春会每日盎然。娇俏妩媚的小东湖似西子弄碧,波光鳞鳞温情脉脉让你倍感欣喜。湖畔南山翁郁苍翠,但见山上游人如织一派兴旺景象让人留连。

关于南山的美丽风景及神奇的传说,古南一位青年作家明天的一篇《南山记》可以为证。今抄录在此,文章是这样写的:出城之南,行里许,断东湖,一坝相连有一山。名曰:南山。山势虽不雄峻,却也自成一格颇具秀巧慧美之灵气。山上树木葱郁,竹影摇娜。清风起:竹唱新歌、松颔首笑,山也欣然、水亦欣然。野老泉水碧澄清明。闲时邀友来泉边亭下小坐,默赏苏翁墨茗:“鄱阳湖上古南县,灯火楼台一万家。水隔南山人不渡,东风吹老碧桃花”。及“野老泉”三个遒劲大字真雅趣也。然友人们附之以诗词唱和,成大雅矣。

山中“爱乡亭”乃台胞及海外同乡筹资捐建。每每在亭边漫步,爱国、爱乡之情油然而生。它乡月虽好,难舍故园情。乡恋,千百年来终不能改变的情牵!神奇的八仙石记录着美丽的故事,每每述说都会让人遐想翩翩。给南山平添了如许的神奇。

聚贤亭座在山腰。时逢暇日,文人墨客登亭畅叙、感慨万千,诗风词韵间饱含着对家乡明天的憧憬和蒸蒸日上的信念。伫立亭间,看小东湖水泛涟漪,画舫点点、蚌线串串,一岛湖心悠然。好一幅平湖山色图画。南望鄱阳湖烟波浩淼,一派苍茫气概。令人神思畅游,心旷神怡。观小城万家灯火,绕岸而居。高楼栉比,闪闪霓虹映天靓丽,真正是繁荣气象。

循山南拾级而下,出园门,转二三凹便见映山。映山:扼出湖水道。漫看云卷云舒,静观潮起潮落。闻山风啸而诗兴起,听水鸟歌而词韵和。悠然自得,心情愉悦。真心静、身静之居尔。

今日的古南好一派欣欣向荣的繁华景象。宇星他们一家现在就生活在这个城市里。这宇星高高的个子在一米七以上,身材魁梧,一头乌黑的头发、卧蚕眉下一双凤目炯炯有神,国字型的脸上总是漾着甜甜的笑。声音大、噪门亮、中气足、性情开朗大方、精力充沛、浑身似总有用不完的力气显得朝气蓬勃。好象就从来不会有不顺心的时候,一些的不如意都会避他而去没见他愁烦过。可是有谁知道在这欢快的表象后面他有着难言的辛酸、痛苦和无奈呢?故事还是得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说起。

宇星原本在古南县一偏远的乡村小学教书,家住农村。一家四口人的生活倒也能说得上丰衣足食,妻子在家耕作几亩田地,每年收获的稻谷、杂粮等农作物自给自用倒也充足,加上宇星每月的工资,家庭生活却也平安幸福。可是这样的日子在短暂的幸福过后亦离他而去。

一日傍晚宇星放学回家,见家门紧锁便知妻子黄樱还在田地里没回来,便赶紧扛起一把锄头去地头帮忙。太阳开始西沉,宇星来到自家地头见妻子靠着土坎、脸色腊黄,额头上爆出粒粒豆大汗珠一脸痛苦的神情。宇星丢下锄头赶紧扶着妻子关切的问道:“黄樱,你怎么了,哪里有不舒服吗?”接着道:“收工了,我们回家。”一脸关怀的表情。黄樱告诉他说:“宇星,我这段时间总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干咳得很厉害,咽喉处发痒发痛,好象有点肿块样,你说是么回事呢?”宇星连忙回说:“那是怎么啦?要注意呢。明天我陪你去镇医院做个检查吧。好吗?”黄樱答道:“别去吧,要花很多钱的。”宇星说:“哪不行,平时都是你做主,这回一定得听我的,一定要去的。”宇星收拾好农具扛在肩上,一手牵着黄樱踩着落日的余辉回家去……

回到家时,两个孩子放学己回到家里。十三岁的女儿宇君正在厨房煮泔水,厨房边的猪舍里两头百十斤的肥猪嗷叫着要吃要喝,宇君舀了几瓢泔水倒在食槽里喂猪。十岁的弟弟宇淦一脸的灶灰在往灶堂里添柴火。姐弟俩在帮妈妈喂猪,做晚饭。宇星放下肩上的农具对黄樱说:“黄樱:你先坐下休息,我去喂猪做饭。”接着又说道:“看你难受得,家里又没什么好吃的,我给你煮两个鸡蛋吃。”黄樱回道:“别煮了,我不吃。家里的鸡蛋我和荣姣婶说好明天拿到镇子集上去卖的。”宇星听到了这话不由眼睛发涩、心头发酸,眼泪盈满眼眶,心头暗道:“我的傻女人哟。”进了厨房……

吃过晚饭,宇星照顾黄樱洗漱好扶她仰靠在床上半躺着。坐在床边看着妻子憔悴的容颜心里难受极了。想黄樱为了这个家日夜操劳,田坂地里要耕作,两个孩子要照顾,而自己长期在学校只有逢星期天休息才能帮忙家事,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愧疚之心终是难平。妻子身体日见消瘦这全是自己的过错,黄樱一旦有个好夕我将终生追悔不及。想至此,宇星柔声劝黄樱道:“我的好人呐,明天你就听我一次,我陪你上医院看看医生,不然你我心里都不踏实呢,我求你了行不行?钱用完了可再赚,身体垮了到哪去找呀!”语声切切。

黄樱见宇星实在放心不下自己的身体,听宇星声声关怀的话语心头流过阵阵的暖意,寻思俩人自结婚以来夫唱妇随、患难与共、风雨同舟心里也舍不得宇星那难过的样子轻声说道:“老公,我听你的。你说么办就么办吧。”说完把头歪靠在宇星身上一脸幸福的微笑。宇君、宇淦姐弟俩伏在书桌上做作业听爹和娘在说的话、见娘那虚弱的样子悄悄捡起自己的作业去自己的房间,宇君跨出房门后顺手把房门关上同时说:“娘,你明天去治病,我在家带弟弟做作业、喂猪,你放心呵。”多么懂事的孩子。宇星他们听到孩子的话相视一笑,彼此都在为家的温馨和幸福而自豪。苦点累点都不怕,只要一家人和顺平安就比什么都强了。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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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2楼 发表于: 2007-12-28

星说:“黄樱呵,我真得要感谢你为我生养了一双好儿女,我真的要谢谢你哟。”黄樱道:“还是你这个父亲教育得好喔!”

第二天一大早,宇星起来弄好了饭菜把宇君姐弟喊起来叮嘱他们道:“我陪你妈去治病,你们在家做作业,别乱跑啊。”宇淦答道:“爹,娘我在家听话,我不乱跑。”稚嫩的童音含着浓浓的爱意深情。宇星推出永久牌51型旧自行车在后座上垫上半块棉絮扶住车子让黄樱坐上去一路向镇医院奔去,一路叮咛黄樱要扶稳了生怕摔了下车。黄樱右手环抱宇星腰间紧贴着他们后背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来到医院宇星去挂了号便带着黄樱找到了平时比较熟悉的陈医生,陈医生开出了一些检查单:血常规、X光、食道管窥等。宇星便带着黄樱逐一去做检查,最后来到陈医生处问他道:“陈医生,她总是干咳、喉咙发痒、颈部好象有肿块,请你认真看看呐。”陈大夫为人很热情忙说:“一定的,我一定会认真检查的,这是我们的责任。”通过一番细致认真的检查,陈大夫告诉宇星说:“宇星老师,你们先回家,具体的诊断结果还要等化验结果和X光检查出来后才能知道,我还要找其它的几个大夫会诊一下才能确定病情,过两天你一人来医院拿检查报告单吧。目前没什么大碍,在家多注意休息哟。”说完便叮嘱宇星送黄樱回家。

第三天上午宇星急巴巴来到镇医院找到陈大夫询问病情,因为那天陈医生嘱咐让他一人来取检验报告单时心里便好似有了预感,总觉得不踏实,所以这会显得慌乱无主。陈大夫告诉宇星:“这个病情我们拿不准,需要转院检查,我们建议你们去县医院看看,我把这些报告单给你带过去做个参考。”宇星怔怔的立在那里,一副茫然无助的表情,步伐散乱的走出了医院。

宇星一路茫然地往回家的路上走去,心里咚咚在直打鼓。看来黄樱的病有点难办,不然陈医生怎么会说,一定要我带黄樱去县城医院做检查干什么呢?眉头紧锁着一脸沉重的表情。“宇星老师,你从哪来呀?”路上偶尔碰上了熟人和他打招呼也未曾反应过来,满脑子在想着黄樱要去县城医院治病的事,想着自己应该去校长处请多长的假如何安排自己的工作呢,这样东想西想的回到了家里。

黄樱见宇星回家来了,赶忙过来问道:“宇星,陈医生是怎么说的,我的病要紧么?”宇星控制自己强做镇静道:“放心吧,没大事。陈医生说了注意多休息就行了。”黄樱听了突然抱过宇星结实地给了一个热吻说:“谢天谢地谢你了,宇星,我放心了。”宇星故作轻松的说:“是呀,我们放心了,只是你以后别太劳累了,知道吗?过几天我休假带你出去玩几天,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你去吗?”黄樱听了说:“那好呀,我俩结婚以来我还未出过远门呢。”转而又道:“还是不去吧,那要花好多钱的。”宇星回答道:“没事的,我们可也别太苦了自己。啊!”听着宇星的话语黄樱脸上绽满了幸福甜美的笑容。

翌日宇星带着镇医院的检查报告和沉甸的心情来到学校找到领导把自己的想法和担忧告诉他们说:“我想请假,带黄樱去县医院做检查。但不知要多长时间才能做好检查,所以特地来请领导们帮忙、照顾一下。”听了宇星的述说,章校长当即表态说:“那可以的,治病救人要紧嘛,生命永远是第一位的。你所担任的课程我会帮你按排好的,你放心的去吧,一定要照顾好你妻子哟。”并同时让宇星预领了两个月的工资以备急需。宇星感激得连声说:“谢谢,谢谢!”还是这个革命的大家庭好,处处能感受到人间的温暖和真情。单位上工作的事终于落实、安排好了,只是家里和两个孩子怎么办?谁来照顾他们呢?宇星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在宇星傍徨无策之时,晚上邻居荣姣婶来看望黄樱,宇星眼前一亮,心里立马便有了主意。回头见荣姣婶和黄樱在卧房谈得热切,宇星赶忙去灶间冲来两杯茶水,端到房间说:“婶婶呐,喝口水吧。”另一杯他吹了吹递给了黄樱,黄樱接过茶去两眼柔情地看了看宇星对婶婶说:“婶娘哎,我近来总是感觉身体不太好,你看把我们家宇星都累瘦了。”荣姣婶接口道:“是呀,宇星可是够忙的了,又是学校还有地里的活,到家了还要辅导孩子,真难为他了。”宇星忙接道说:“怎么说这话呢?这就是我的责任,我应该做的呀。还说什么累不累呢?以后不准再说了,知道吗?”宇星嘱咐着黄樱。

见荣婶在和黄樱拉家常宇星便来在堂屋陪宇君、宇淦姐弟俩写作业。这两个孩子可真乖巧,无论上学、回家总是自觉看书做作业从不要宇星夫妻俩多操心,成绩在学校里也总是名列前矛。宇星看着眼前的一双儿女心头绽满了幸福的笑。夜深了,荣姣婶要走了,黄樱送她出了卧房门。宇星赶忙起身说:“黄樱,你在房间休息我送荣姣婶回去。”说着打着手电出了门。走在路上宇星把黄樱的情况一五一十,从头至尾的向荣姣婶说了个详细,未了说出来自己心中的打算说:“婶啊,我得求你一件事呢,我想了很长时间想来想去我只有请你老人家帮帮我,我想把家里工作安排好了就带黄樱上县城医院看病去,家里两个孩子就麻烦你帮忙照看下,你看行吗?”荣姣婶惊愕地望着我说:“你怎不早说呢?那你可得抓紧了,这可不是小事呐。你们放心去吧,孩子就让她们上我家来吧,啊。”在中国农村,亲情永远是摆在第一位的,农民的感情是最质朴的。谁家要是有个三灾两难的,邻居们都会自觉地伸出援助的手,相帮着扶一把。

宇星一听这话,赶忙就要双膝下跪拜谢婶娘。荣姣婶忙双手托住说:“何必这样呢,都乡里乡亲的,这样就大见外了。”宇星出了一口长气说:“婶啊,你可真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了。”这时风吹过树梢,夜静寂而安宁,路边墙角下不知名的虫儿发出清脆的鸣叫,一弯月儿躲过云儿的遮掩把清辉洒在了地上,天上的星星在闪烁,灿放着晶莹的光。“就这么说定了,宇星。记得走时来告诉我、我去送送你们。”荣姣婶最后的话把宇星从激动中拉了出来。“我到家了,你赶紧回去吧。”荣娇婶说。“好啊。”宇星回答道。但还是要一直等到荣姣婶进屋,并关好了大门这才转身回家去。

三天过后,宇星带着黄樱登上了去县城的拖拉机。从宇星家到县城有近百公里的路程。那时还没有班车通县城,宇星便只有带着黄樱搭乘拖拉机去三十公里外的段家镇,坐到县城的车子。荣姣婶带着宇君、宇淦姐弟俩还有周围的叔、伯、公公们都来为宇星送行。他们争着把从鸡窝里捡来的鸡蛋和一些吃的食品用篾篮子盛了,要宇星夫妻俩带去路上吃。宇君、宇淦用稚嫩的童声说:“爸爸妈妈,你们放心,我们会听荣婆婆话的,还做对手喂猪,你们放心呀。”听了两个孩子的话,黄樱不由眼泪都要涌出眼眶了。在一声声的叮咛和嘱咐声中,拖拉机“突,突,突”的跑远了……

第二天,宇星带着黄樱来到了古南县人民医院。清早,宇星便带着黄樱来到了医院。时间还没到上班时候,门诊室里空空的,俩人便倦坐在医院的门诊大厅内靠墙的长条木椅上等着。时间慢慢过去,陆续的有患者来医院看病,其中也有不少步履匆匆的行者,似象是赶来上班的医生。于是宇星叮嘱黄樱看好提包,他便去挂号处排队等待挂号了。宇星排在挂号队伍的第一位置,八点钟医院都上班了。“同志:给我挂五官科。”宇星急切地说。“五分。”挂号员冷冷的答道。宇星摸出五分钱,交了挂号费。便迅速的来到黄樱身边抓起提包,带着黄樱一路用眼情搜寻着找五官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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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3楼 发表于: 2007-12-28

待得来到了五官科,一位年约五十的大夫穿一身雪白的白大褂,头上戴着白布帽,红润的脸上露着浅浅的微笑。见宇星带着黄樱进了科室,连忙礼貌地请他们坐下问道:“有哪里不舒服么?”顺手接过宇星递来的门诊记录本和挂号票,并且把挂号票按在用来收集的立在桌上的铁杆上。同时坐下来询问黄樱有什么样的病理感觉,他听得特别专心,并不时在病历本上详细地记录下来。宇星摸索地打开提包拿出镇医院陈医生让他带来的检查报告单交给大夫。大夫接了过去放在面前对宇星说:“我先检查一下,等会再看。”

说过后,只见他戴上一只大白口罩,点着一盏酒精灯,拿起一只长柄的小圆镜在灯上烘烤着,又取出一根扁平的不锈钢的条形压杆,接着打开了立在身旁的一架聚光灯,让黄樱坐在灯下,张开嘴巴要检查她的咽部和鼻道。这样认真仔细地检查了近四十分钟,宇星紧张地观察大夫的反应。这时宇星看见大夫蹙起了眉头,神态愈来愈严肃了,宇星不由的神色跟着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大夫放下手上的工具关切地叮嘱黄樱在旁边坐下,便拿起桌上黄樱在镇医院检查的病历认真的研读起来……

研读完病历,大夫关心地问:“你们是县城的居民么?”宇星答道:“我们是乡下的。”“那你们在哪里住下的呀。”大夫接着又问道。“我们住在亲戚家里。”黄樱用暗哑的声音回答说。“那就好办事些,这样,我先给你开具几项要做的检查单,”他指着宇星道:“你带着你妻子先去把这些检查都做好,完了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她的这些病历先放在我这里,明天我们科里几位大夫要会诊。三天后把检查结果取来再来我这里找我好吗。”宇星听大夫这么说便赶紧答道:“好的,行行行。”一迭声的应着转身拿上检查单带着黄樱去逐项做检查去了……

三天后吃过早饭,宇星又领着黄樱来到了医院。他们分头去各个检查处取来了所做的检查结果报告单,看着上面医生划上的“十”号“一”号,俩人如坠五里雾中根本就读不懂。最后又来到了五官科找到了上次的那位大夫。这回宇星己在亲戚家里打听到这位大夫姓钟,医术精湛、技术高超,判断准确。经他治疗过的患者无不称颂他的。

钟大夫看见宇星夫妻来了,笑着打了声招呼说:“我先看完这个病人,你们等下呵。”宇星回道:“你忙,我们等你。”说着他们就在短椅上坐了下来等候钟医生。二十分钟后,钟大夫接过宇星递过来的报告单逐一认真的看了起来,不时的蹙眉沉思,又不时的默言默语,宇星也听不清楚他到底在嘀咕什么。突然,见钟大夫站了起来急切地说:“你们再等我会儿。”就匆匆的走出去了。一阵工夫过后,钟大夫便和几位穿白大褂的大夫一起回来了。就听钟大夫说:“是这位病人,刘院长。”并用手指了指黄樱。他们一行要给黄樱会诊作进一步的检查。于是他们拉开了阵仗,动用了各种设备进行全面的检查。大约用了两三个小时才检查完,最后刘院长郑重的对宇星说:“你妻子的情况很特殊,需要做活体检验,因为这个检验只有省院能做,我们先给她做个穿刺取样,然后送省医院做化验,半个月后来院拿结果。完了你们就回家等着。”宇星听了刘院长的话忙答道:“那就有劳各位了,半月后我会来的。”……

半个月以后,宇星带着黄樱再次来县医院找到了钟大夫。钟大夫拿出一大摞的检查报告单,特别是省医院的报告单对宇星说:“我们建议你们尽快去省医院复查,我们县医院没能力做这方面的检查和治疗。我们可以给你开具转院证明,你得早作准备了。”宇星见钟大夫这样说,心里便自慌了,赶紧把钟大夫拉到外间避开了黄樱就问钟大夫:“钟大夫,求求你告诉我,她究竟得的是啥病呢?钟大夫说:目前我不能下结论,你真的要送你妻子上省医院再认真的检查一下,也许我的判断是错误的。据我看,你妻子得的是鼻咽CA。”“鼻咽CA是什么啊?”宇星接着又问。“好了,就这样了,你赶紧准备吧,越快越好。”回头对叮嘱道:“千万别告诉你妻子,让她多注意休息啊。”叮咛再三。宇星感激地点了点头。

当天下午,宇星顾不得许多,立马来在码头买了第二天早晨去省城的船票。由古南去省城须得横渡鄱阳湖,过三江口沿赣江逆流而上几乎是一整天的船程。宇星他们来到亲戚家住下,就等第二天早晨上船去省医院了。亲戚们听宇星说了他们的情况也都是唏嘘不止,纷纷解囊相扶。这个说:“这两块钱买点营养品吃。”那个说:“穷家富路的,在外放心些。”宇星忙推辞不受,亲友们生气了,宇星只好一一收下并连声的说道:“谢谢、谢谢了”……

客轮码头座落在古南城南。两山夹峙的一道半月形的弯港内泊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型号的船只,宇星和黄樱搭乘的就是今天由古南开往省城的“鄱阳湖壹号”客轮。码头上早早地己是人影晃动,出门的旅客大多早己守候在候船大厅内。早上六点宇星便照顾黄樱起床了,亲友们也己大多起来了,要送宇星和黄樱上船。宇星夫妻俩坚持不让送,收拾好行李就和黄樱一起跟大家道别后便出门了。

天灰蒙蒙的,清晨的冷风穿透衣服让人觉得有了丝丝的寒意。夫妻俩相携着向客轮码头走去。因为昨天早己买好了船票,今天他们就不用急着排队买票,所以他们就径直来到码头的栈桥前,等候验票上船。栈桥是用几只长长的木跳板搭接而成的,人走在上面颤微微、晃悠悠的。七点还差二十分钟,栈桥前边的铁门打开了,两个手里拿着验票剪刀的工作人员开始验票了。验过票了,宇星搀扶着黄樱走过了颤抖的栈桥,穿过趸船,登上了由古南开往省城的“鄱阳湖壹号”客船。上得船来,宇星按坐位号在前舱找到两人的位子先让黄樱坐下来,自己把行李放在座位右侧上方的行李架上。

七点整,呜……呜……呜……三声汽笛声响过,客轮缓缓离开了码头。宇星陪伴黄樱看着窗外慢慢倒退的船呀、山影,忽就听见黄樱幽幽的哭泣起来。这黄樱见自己这病由镇医院而县医院都检查了,现在还要去省里的大医院治病,心理上早己是忐忑不安了,由担心而变为惧怕了。想到家里的孩子和那些大大小小的琐事,猪栏里那两头百十来斤的猪要喂,那些鸡呀、鸭的要照管,她实在支持不住终于哭了出来。原来这黄樱是个极要强的女人,在县医院和亲戚家里她都强压着心里的愁苦坚强的挺过来,现在离家是越来越远了,心里的担忧也就愈积愈强烈了,终于哭了起来。宇星安慰着她说:“黄樱,我们现在什么都不要去想了,只要能治好你的病,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彻底把你治好。啊,放心吧,孩子跟他荣婆婆在一起你就不用操心了”……宇星一路的低语劝导黄樱,黄樱怕自己的情绪感染宇星慢慢平静了下来。

客轮一路轰隆隆地出了古南港,绕过小矶山,穿过松门湖于中午时分来到了吴城码头。码头上一片幺喝的叫卖:“馒头、包子、发糕和面包、面包……”的声音。宇星买了两个馒头,从提包里拿出自家带来的搪瓷茶缸去开水间打来热水要黄樱就着吃。黄樱便要宇星吃一个,宇星说:“你吃、你吃、我不饿呢。”说完就看着黄樱要他全部吃下去,黄樱看着宇星艰难的吃完了两个馒头……

十分钟后,客轮在汽笛声里驶离吴城港。“快看哪,快看哪……望夫台呀。”船上有人在大声的喊叫着。旅客们都不由纷纷朝发声处望去,有的头探出窗外看着。这吴城望夫台讲述的是陈友谅与朱元璋大战鄱湖十八年中的一个故事:那一年陈友谅出兵与朱元璋交战,出战前,陈友谅的夫人说:“汉王,此番出战,我登台观敌掠阵盼你凯旋。”陈友谅说:“夫人,此番接战定能大获全胜,不劳费心。”说完便率士出战,果然大败朱元璋。在回营途中,陈友谅记起临出战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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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中国人正在上的四个大当

人说的话,便有意逗她一逗,命令士兵偃旗息鼓故作败象,自己弄散发髻飞马拖枪而回。适值夫人站立台上看见,便以为是陈友谅大败而来。便大叫三声:“天亡汉矣,天亡汉矣,天亡汉矣。”遂从台上跳下,栽入鄱阳湖溺水而亡。真一个烈女节妇,为了纪念她,这高台遂被后人名为“望夫台”,历经七八百年流芳于世而盛名不衰。宇星便拉着黄樱也不由向窗外望去。

傍晚时分,西边的天空泛起了一片红霞,映照得江面上一片火红,落日带着余辉充满了柔情。天空中高飞的鹜鸟在自由飞翔,明天的天空将是灿烂而美丽的。轮船终于到达了省城了,客船靠上了码头。宇星拿好自己的行李,手搀着黄樱走下了客船。踏上了一块完全陌生的土地,明天的命运又会是什么样子呢?宇星心里这样想着,一步一步向码头外走去……

下了船上了岸,走出了码头便来到了码头前的公交站旁。在一位好心人的指点下,宇星和黄樱坐上了由抚河桥至谢家村的16路公共汽车,沿路宇星认真地听售票员报告着下一站的站名。“三经路到了……青山路上到了……中医院到了……省医院到了。”车上传来售票员甜甜的稍带方言韵味的,脆亮的语声。宇星忙拿好行李,一手牵住黄樱下了公共汽车,省医院原来座落在北京东路顺外街道上,宇星带着黄樱住进了省医院附近的一家简易旅馆。

来到省城的第二天早上,宇星早早地就起了床。去旅馆的锅炉房打来了热水让黄樱洗脸、漱口。把昨天换下的脏衣服洗涤干净,放在旅馆里的凉台上晾好,便带上黄樱去省医院。路上宇星问黄樱想吃点啥,黄樱道:“宇星,你忘了?检查前我是不能吃东西的,做了两回检查了,我现在都记住了。倒是你先去买点吃的呀。”黄樱的话语里充满着爱意柔声说。“那我也不吃了,等你做完检查我和你一起吃。”宇星看着黄樱一脸关切的神情回答道。“那又何必绑着一起挨饿呢?再要把你拖垮了,我和孩子可指望谁呢?当家的,求你了。”黄樱一脸担忧的表情对宇星说道。宇星拍了拍胸部说:“你放心,我硬实着呢,没事的。”一路谈着他们竟不知不觉来到了省医院。

此时,时间尚早。可医院的门诊大楼前早己停满了各种型号的车辆,还有些汽车是宇星和黄樱从来没有见过的,可漂亮了。门诊大厅内早有人在专家门诊挂号处排起了队伍。宇星便急忙对黄樱说:“我们也去排队,我去挂专家门诊,你在这里先坐下休息。”话还没说话就急忙加入了排队等候的行列,挂专家门诊的人真不少,不多时队伍己从挂号处排到门诊大楼的外面去了。七点三十分挂号处开始有动静了,工作人员己在打扫卫生和整理号簿和号签。快近八点终于挂出了第一张号票,十几分钟后宇星慢慢前移到了挂号处:“我挂肿毒()科”。宇星用带有古南音的普通话说。“五角”。挂号员报着价钱。当真是专家门诊,县医院的挂号费才五分钱呢!这专家门诊可翻了多少番啊。“管它呢,只要治好黄樱的病哪怕花再多的钱也值。”宇星这样想着。

今天肿瘤科的专家门诊是一位矮个子,戴一付深度眼镜的杜力群大夫。在省内甚至在国内来说他都是肿瘤病方面的权威专家,曾经留学德国专攻肿瘤病理研究,关于在肿瘤病的治疗方面,国际上他都享有较高的威望。宇星暗自庆幸:“真是吉人自有天相,黄樱的病一定会有大的转机,能治好的。”宇星暗自思量着。杜大夫接过宇星递来的挂号单和钟医生让他一起带来的黄樱的病历和检查报告单看了看后,接着动手给黄樱做检查。

起初的过程,跟宇星看到的钟医生检查时的程序相同,只是到后来杜大夫又开出了两份检查单:一份活体检验报告单,另一份是细胞分柝检验报告单。让宇星陪黄樱去做检验。他温和的对宇星说:“这些资料放在我这里,我要认真的研读的。这个检查要一个星期才能拿到结果,你们在哪里住呀?”宇星赶忙回答道:“我们就住在这附近的小旅馆里,我们是乡下来的。”杜大夫皱了皱眉说:“这样吧,她的这个病,”他用手一指黄樱:“看来不是一天二天能解决问题的,我现在就安排你们住进简易病房吧,也可以让我这几天好好观察观察的情况呐。也比外面便宜些,乡下的大老远来多不容易呀。”脸上满是关爱的神情。宇星听了心里甭提有多高兴。谢天谢地,我真是碰上了一位救星,忙不迭的连声答应着:“好,好,好。真是谢谢了。”

在杜大夫的关照下,黄樱顺利地住进了省医院肿瘤科的简易病房。在开头的几天里,宇星和黄樱耐心地等待检验后的结论。每天上午九点后,杜大夫都会同肿瘤科的吴浩大夫前来病房进行检查、会诊。在后来才打听到原来黄樱患的这病正是两位大夫目前的研究课题。真是三生有幸,天无绝人之路。宇星想,这可以说是穷人天照应,祖上积了德了。

难捱的一个星期过去了。这天是星期二,天空中飘着冷冷的雨丝,天阴沉沉的,己是快入冬的时候,风细细地吹着,让人觉得有点寒意。宇星吃过早饭便叮嘱黄樱在病房别走动,说:“黄樱呐,等下怕杜大夫他们来检查,你在病房别走呵,我去取化验报告了。”说完就出了病室,冒着小雨快步的向检验中心跑去。

宇星来到检验中心在取检查报告单的窗口把两份报告都拿到了手中,赶紧走在一旁认真的看了起来。报告单中的“十”“一”号他是看不懂,但最后的结论栏中鼻咽CA几个字他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他暗自道:“这个鼻咽CA到底代表什么呢?鼻咽CA这几个字在宇星心里成了个大大的问号,我一定要弄明白。”宇星心里这样想着便立即付诸了行动。在检验中心和路上,宇星找了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打听那几个字的意思,那些人都不告诉他。后来他一想,你们不告诉我,我找病人打听去。于是他就没回病室,守在肿瘤病室前面的通道上见人就问,功夫只怕有心人,终于有人告诉他鼻咽CA就是鼻咽癌时,当时头就“轰”的一下膨胀起来,人也不由的坐到了地上。直到地上的雨水湿透了裤子感到冰冷时才回过神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脱。宇星咬咬牙,强忍住心头的难过,用手抹了抹头上的雨水踏着厚重的步子向肿瘤科而去。

来到肿瘤科,宇星就直奔杜大夫而去。杜大夫见宇星来了就问:“检查报告单取来了么?”宇星颤抖着手把报告单递给了杜大夫。杜大夫接过报告单看了看似早就知道了似的对宇星说:“三期,今天你得去办正式的住院手续了。”说完就给宇星开出了一张住院通知单。“你是自费的还是公费的?”杜大夫接着又问了一句。“自费的。”宇星答道。“嗯。”杜大夫嗯了一声:“自费的预交八百元,是公费的就得一千六百元了。”杜大夫笑着说了一声站了起来。宇星赶紧接过通知单去办理入院手续去了。

根据黄樱的病情,杜大夫会同肿瘤科的大夫和相关科室的大夫们进行了大会诊。制订出了详细的治疗计划,立即着手进行放射治疗和化学药物治疗……

在省医院治疗的这十八个月里,宇星和黄樱共结识了四十五位病友。年纪最大的六十二岁,最小的才十一岁。宇星开动脑筋,想尽办法,为了让这些病友们放下思想包袱,坚定治疗的信念,便在这些同室病友中间建立了联系站,主动承担了联系工作,以便于在治疗中互相了解治疗中的感觉和效果。他的这个作法受到了肿瘤科大夫们的一致称赞。

每天上午八点三十分,病友们准时在肿瘤科进行检查划线,确定放射治疗的部位,以及对于化学治疗的药物配备使用。这放射治疗的反应可真大呀,黄樱在接受治疗三个月开始头发便慢慢地脱落了,满口的牙齿己出现了松动。听大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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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5楼 发表于: 2007-12-28

说这是正常反应。在这期间,宇星为了给黄樱增加营养,不惜徒步去三十公里外的农村买来鸭蛋给她增补营养。因为鼻咽癌在治疗期间(也包括治疗后有很多禁食是不能吃的)一些营养滋补品是绝对禁止食用的。

为了给黄樱治病,这十八个月的时间里,宇星只在过年时回了一次家。找学校领导续请了长假和领取了工资。变卖了家里几乎所有较为值钱的家具和其它东西。再次请求荣姣婶帮忙照顾两个孩子。求亲戚,找朋友,拜领导,到处求告借贷。于春节第二天便赶回省医院陪伴黄樱。新春佳节,别人家合家团员灯红酒香其乐融融,可怜宇星丢不下两头的牵挂奔忙在凄冷的旅路上……

也许是宇星的赤诚感动了上天,也许是上天对宇星和黄樱的特别眷顾和关爱,感谢苍天!黄樱在十八个月后终于康复痊愈出院了。虽然牙齿大部脱落了,头发己掉光了,但终于微笑着,挺起胸走出了医院。(时至今日和黄樱同室的病友们都己经天年了)但杜大夫叮嘱切不可大意轻心,严格按规定定时定量吃药,每年的出院日来省医院复查一次。宇星和黄樱一一记在了心里。杜大夫又送了几份中药偏方要宇星按方抓药让黄樱分阶段服下。宇星和黄樱再三叩谢不止。

出院那天,肿瘤科的全体工作人员都来为宇星和黄樱送行。病友们自发买来了鞭炮放了起来,一时间响声震天。黄樱的康复出院给了病友们增添了无限的信心和无穷的力量,让他们增强了战胜病魔的信心。送别的情景生动而又感人,周围的路人们都不由驻足观看……

黄樱出院了。宇星和黄樱风尘仆仆返家心切,行色匆匆。下午三点多钟在县城码头下了客船就急忙往亲戚家里赶,告诉他们黄樱康复的消息。顾不得一身疲劳,并迅速道别去搭乘由古南开往井镇的汽车。为了想早点见到一双儿女,他们谢绝了亲戚的挽留乘坐傍晚五点发出的最后一班汽车。然后在段家镇下车看能否搭到由段家镇回家的便车,要不然的话就走夜路夫妻双双步行回家。

说来也巧,那天晚上快近七点了,宇星和黄樱在段家镇下了车正站在马路上忐忑地看着马路两头由无回家的便车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叫:“是黄樱嫂子么?真的是你们哪。宇星哥。”原来正是村里的开拖拉机的师傅毛崽。宇星他们见到毛崽也是分外高兴,不由得就唠了起来。“嫂子现在好利索了吧,宇星哥?”毛崽关切地问。“好利索了。”宇星高兴地回答着。接着又道:“只是得每年定期去复查一次就是了。”宇星反问道:“毛崽,你开的拖拉机呢?你怎么在这里呀?”毛崽接答说:“拖拉机在那边厂里修呢,我刚在那边看见你俩站在这里,我估摸象是你们就过来看下,这不,还真是你们呢。是急着回去吧?嘿嘿,别慌,有我呢。快了,我估摸着也该修好了。”接着又道:“你们在这等着啊,修好了,我就开它回家。”说完就飞也似的向修理厂跑去。

十几分钟后由修理厂那边传来哒哒哒的机器的轰鸣,是毛崽开着拖拉机过来了。毛崽高兴地说:“星哥,嫂子,你们就是有福之人,看,拖拉机修好了,上车吧。”宇星说:“我们来时打算走回去呢。那得走到半夜半呢。”毛崽一路鸣着喇叭,驾驶着拖拉机轰隆隆地回村去,一路上拖拉机跑得欢快……

大约按近晚上九点,宇星和黄樱他们坐着拖拉机回到了家了。农村的人晚饭吃得晚,到了这个时间正好是他们忙完晚饭后在一起闲聊的时候。拖拉机一进村毛崽就把拖拉机喇叭按得山响,并大声们呼喝道:“快来呀,黄樱嫂子回来了……”村民们起初听见喇叭响都没在意,突然听到毛崽的呼喊声便都向拖拉机的方向跑去。荣姣婶正在家里陪伴宇君、宇淦做作业,听到喊声连忙拉起姐弟俩跑出们去。嘴里一边说:“你们的爸爸妈妈回来了。”眼角不由自主盈满了激动的泪水。

“爸爸,妈妈。”宇君和宇淦大声的叫着向爸爸妈妈扑去。“我的崽哎。”黄樱和宇星分别抱住了宇淦和宇君,黄樱早己是泪流满面了。乡亲们围拢过来拉着黄樱问长问短十分的关切,自是言语难以描述得清楚的。后来荣姣婶见宇星他们被乡亲们围着走不出来,知道他们夫妻还没吃晚饭就赶紧说:“大家上我家坐吧,我得给他们弄点吃的。”于是大家拥着俩人一直来到了荣婶家里。那一份关切,那一份亲情任谁见了也不由赞叹不己……

夜深了,乡亲们逐渐的散去了。宇星和黄樱便向荣姣婶告辞带宇君、宇淦回家去,荣婶说:“今晚就住我这,家里都一年多没打扫了,这么晚了就别回了。”黄樱说:“婶呐,这一年多来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躺在自家的床上,这样我心里踏实呀。”荣婶听黄樱这么说心里亦明白黄樱的心思,也就不再挽留了。宇星一家四口乐融融地回到了自己久违的家。

一进家门放下包袱,宇星和黄樱开亮所有的电灯,把家里照得通明。宇星在香火桌上点上一盏长明灯,取出一主香共四根,带着黄樱和两个孩子给祖宗们跪拜上香,拜谢祖宗的庇佑。三根香插在香炉内,一根香插在大门口是敬谢上天的。待得一切停当,黄樱让两个孩子先睡了,她看着空落落的家,无言的泪流不止。宇星轻抚着黄樱说:“黄樱,别难过,东西没有怕啥?我有工资还有一双手,我一定让我们家过上幸福生活的。欠债怕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等过几年我要添置更好的呢。”黄樱哭泣着对宇星说:“只是太难为你了,苦了你了。你是我的什么人呀?怎么能说这种话。你我是连体的人呀,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分不开的了,以后不准再提知道吗。”接着又道:“太晚了,今天一天太累了,睡吧,啊。”便回房歇息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宇星除了正常上班,还要兼顾地里的农活。在家里精心照顾黄樱,为了巩固治疗效果,也为了黄樱能彻底摆脱病魔的侵害,一有时间宇星便骑着单车按杜大夫提供的中药偏方到处寻求药方上的药材。为了求购一味名叫辛荑花的中药,宇星跑遍了饶州县的油墩,田坂、碧山、莲花山、安徽的宿松、至德及古南的中官、大港等地。最后终于在饶州县的北部重镇响水滩购得了这味药材。配方中少了蜈蚣和蟾蜍这两味药时,宇星便在墙脚、砖缝、垃圾堆里到处找寻,不找到它们誓不罢休。这样,在宇星的细心照料下、黄樱积极的配合巩固治疗效果,黄樱的身体有了较好的恢复,光秃的头上又长满了秀发。宇星满心的高兴,他专程带黄樱去县城做了一口假牙,这样黄樱吃东西也就方便了。慢慢地黄樱的身体渐趋健朗了,她也就把家务操持起来了。

黄樱能操持家务了。宇星开始把精力从专门对付工作和家里调整到工作和寻求致富的路子上了。黄樱治病期间,宇星除了变卖了家产,还在亲朋好友处借货了万元以上的债款,这对于一个月只有四十一元的宇星来说比三座大山还要沉重,时刻压得宇星抬不起头来。宇星想这可如何是好?我如果仅靠工资维持,全家人不吃不喝二十年也还不清债款呐,因此宇星每日酬划着如何赚钱还债。

一日,宇星无意中听人说倒卖香烟很能赚钱,便不由得寻思开来。那时正值我国经济模式由计划经济向市场化经济转型时期,计划价格与市场价格的利差很大。于是宇星看准了这点,在一位亲友的帮助下,在农行营业所贷到了伍百元的贷款做本钱去倒腾香烟。一点一点的倒腾,慢慢就摸出了门道了,并有了不错的成绩。为了逃避关卡上的检查,有一回宇星孑然一人、孤身前去鄂南的黄梅小池口镇进烟。

那年的夏天,被灸热的太阳烤得枯黄的野草无精打彩的低垂着高傲的头,路边树上的知了在有气无力地叫着:“知…了、知……了,知了。”这天是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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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四十五分宇星上完了自己的课程,便赶紧往家跑,匆匆的动手做午饭,十一时三十分宇星独自吃过午饭,便拿来毛巾顺手擦了把脸,认真的检查起自己那辆己经骑了三、四年的永久牌51型自行车来。

十二时多一点,夏日正午的日头似火。宇星把用公费医疗开出的两瓶氯化钠盐水和一条旧毛巾放在自行车前面的篮子里,在后车架上绑好修车的工具袋和一只小型汽筒,戴着一顶破草帽上路了。由村里到段家镇的三十几公里沙石公路上,厚厚的尘土被汽车碾过时黄尘漫天,宇星不时腾出左手捂着口鼻躲避那呛人的黄尘。宇星边骑车边想,总计一百三十多公里的路程,我得保持体力要匀速前进呢,不然到最后怕骑不动了,争取在天黑以前到达浔阳就好了。因为小池就在浔阳的对岸,两地隔江而望。这样想着宇星真的就这样做了,待到段家镇时,宇星己几乎成了个土人,灰头土脸,汗水和着黄尘一道一道写在脸上,活象古装戏中的大花脸滑稽极了。

终于松口气了。因为由段家镇至浔阳的公路相对要好走些了,整个路程是简易的柏油公路。宇星在路边的水塘里用毛巾洗了把脸,又喝了两口塘水,便再次骑上了单车向浔阳而去。一路经北炎、五里、马影、文桥、均桥、三里,于下午五时左右来到了鄱阳湖口的重镇:石钟镇。在这里要乘座渡轮过江,宇星在渡口待汽车上船后立即赶着自行车也上了船。二十分钟后渡船靠岸,宇星一看日头己是西斜了,还有二十几公里的路要赶呢,便迅即拿起盐水咕咚、咕咚猛灌了一气,顺手把空瓶丢在路旁,此时两瓶盐水己喝光殆尽了,用手一摸身上,干了汗的地方有一层细细的盐粒泛着银白的光呐,裤裆里己是热辣辣的烫人了。再难受也没有办法,路还必须得赶,前面还有很多事在等着呢!宇星艰难的骑上车继续前行,身影里己看出有了许多的苦涩和无奈……

0六、新港、液化站逐渐抛在了身后,傍晚七时许,宇星终于赶在天黑之前到达了浔阳,住进了滨江路一户他常常搭宿的吴大娘家里。他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我终于来了,我胜利了。”宇星真恨不得好好为自己庆贺一下,可身子一挨上地铺,便觉得浑身骨头似散了架样提不起来了。吴大娘闻见宇星一身臭汗味,知道这孩子实在是太累了,心疼他,端来一碗热水给他喝。宇星见吴大娘照顾自己,强打精神接过热水,连连道谢。翻身从袋中拿出带来的米粉和干硬的馒头就着带来的咸菜吃了起来,这便是他今天的晚餐了。

深夜,宇星在睡梦里梦见吴大娘家着火了,火烧得好大好凶,好猛好旺哟,他和其它一些搭宿的客人都没能躲过那场大火,被火包围了没能够逃出来,当大火快要吞噬自己的时候,心里受到了惊吓便醒了。听到外面有汽车驰过的声音才定了神,身体却仍在颤栗着……

第二天清晨起来,宇星洗漱以后,推着自行车动身去搭乘过江的轮渡,船上己是满满的过江客了。呜……呜……呜……三声汽笛过后渡船离了江岸,斜着向对岸开去,不时发现有烟草稽查人员戴着红袖章从面前晃过。

下了船,宇星骑上单车就径奔烟草(地下)交易市场而去。由品种而至价格逐一谈妥,宇星选定了三件货,一件楚北牌、一件福星牌、一件金童牌香烟。付完烟款,为了躲避检查,宇星又去买来了几只火柴包装盒和电视机包装盒,三箱烟分五次过江。每次赶着自行车上船后,他的心揪得紧紧的,生怕被稽查抓住,颤颤兢兢地攥着龙头把手,扶着自行车,手心里全是汗水。苍天有眼,不知是伪装得太好,还是闹哄哄汗气太熏人,连续五个来回宇星竟安然地把香烟全部运过了江来了,这时己是傍晚六点多了。宇星想去炒个菜吃碗饭,一摸口袋发现只剩下五块多钱了,心里舍不得。便去小吃摊上买一毛钱二个的烧饼一下子买了六个,找老板要了点开水就是晚饭了,家里带来的米粉和馒头己吃完了。吃好了以后再买了六个,这是第三天早上的饮食了。

星期天的凌晨四点,宇星就起床了。他赶出自行车,把用电视机包装箱和火柴包装箱改装的香烟在自行车后架上绑好就准备上路了。他要在早晨七点三十分钟以前,石钟渡口渡船上的稽查人员没上班之前过江,必须赶上六点三十分的每天第一班轮渡才最安全。夏夜的星空,星星眨着细眼在注视着宇星,闪动着关切的目光,在为他祝福。路边野地里不知名的虫儿在给宇星唱着送行曲,为他奏着凯歌。路面上很黑,看不清路面上的情况,宇星打亮手电用嘴咬着,含在口里照着前面的路,一路艰难骑行。由浔阳至石钟渡口一路弯多,坡多而且陡立,车上拖着近百斤的货物较之空车来时艰难了许多。未及十里,宇星己是汗流如雨,却并不敢停下来歇息。

天慢慢放亮,能看得见路上的情况了,紧赶慢赶宇星终于如愿赶上了第一班轮渡过了鄱阳湖口,躲过了最为严厉的检查一关了。下了船,宇星不敢在渡口及石钟镇多作逗留,用尽所有力气骑车飞过石钟辖区,在三里外的一处破窑里放好车子,坐在地上拿出先一天买好的烧饼充饥。实在是太饿了,干硬的烧饼吃在嘴里囫囵就吞了下去,喝一口吴大娘给准备的凉开水,摊开双腿靠着窑壁就休息下来了。这时感觉裤裆里湿湿的,低下头一看裤子上都有红印了。这才知道己经磨破了裆都流血了,宇星眼睛一酸,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强忍着痛慢慢又爬了起来,推出车子上路了。他只有一个目的,回家,回家,我要回家!这一路他不敢坐在座垫上骑车,只有一直站在脚踏上不停的运动,踩着车子前行。时而不注意时,被座垫顶了裆部便钻心的疼,还有汗水流过时那滋味可不好受,火烧火撩般生疼。

下午两点四十终于来到了段家镇,终于到了家门口只剩下最后这三十公里的路程了。宇星花八角钱炒了一盘粉丝跨着双腿站在路边吃了,向摊主要了一杯凉开水喝了。胃里有了食物人便也有了精神和气力了,宇星心里带着希望回来了,虽然这三十几公里的路很难走,但心情放松了人也就舒坦多了。哪怕裆里火烧火撩的难受,想到这次的成功,这点苦又算什么呢?宇星这样想着。

日暮时分宇星终于回家了,第二天是星期一,他得清早六点三十分钟以前赶到学校去上班呢!

连续的几年时间里宇星负责采购进货,黄樱在家负责批发和操持家务。通过几年的艰苦努力,宇星终于慢慢的有了资金的积淀,开始逐步归还那些在亲朋好友处告贷的高达万元以上的借款,生意也从开初的倒腾香烟转向了以糖、烟、酒和日用杂货为主的批、零一条龙销售的模式。一时间生意非常的红火。俗话说枪打出头鸟,在宇星最困难的时期无人知晓宇星的窘迫,如今通过努力,生意越做越大,在那个经济转型时期各项制度和法规都不够健全,因此一些部门的一些工作人员就上门来了。索、拿、卡、要等等情况时有发生,在起初的一段时间里宇星还能虚与应酬,可是在后来发展得令宇星忍无可忍以至于愤然地关门大吉了。

可是宇星想到,要摆脱贫困,只凭自己拿死老鼠工资来维持这个家,还有黄樱每年的巩固治疗所需的费用是决然不行的。可是眼前这样的环境,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小渔村,宇星人单势薄,是斗不过人家的。那总得想办法呀!于是宇星便又日日苦思冥想起来……

有一回宇星正在学校给学生上课,教室外来了一位身材粗壮,方面大耳,浓密胡子的中年人。“老师,我是来你们学校照毕业生相片的,这是我的介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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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递过来一张盖有公章和领导签名的介绍信。“好的,好的,你先请到办公室坐下,快下课了,等下课了我们便开始。”宇星连忙答应着。

下课后,宇星帮忙组织学生按顺序拍照。在拍照时宇星看照相师付摆弄着照相机心里也充满了好奇,就在此时脑海中灵光一闪,深心的潜意识里己有了下一步的打算了。相照完了,时间己是下午四点多钟了。宇星便有意识的和照相师傅攀谈了起来。原来这照相师傅姓罗,是本县西边人。由于和上面的人有交情,所以把全公社的毕业生相片全部包下来拍摄了。看着摆在罗师傅身旁的照相机,宇星试探的问:“罗师傅,这是架什么型号的机器呀?”“这是单镜头反光照相机,120型的。”“啊。”宇星啊了一声接着道:“能让我试照照么?”罗师傅是个热心人,听宇星一说立马高兴地答道:“那怎么不行呢。”说着就指点开了:“这是调整焦距的,这是光距调整光亮的,这是快门速度调节纽调整快门速度的……”一一指点着。宇星可是有心学呀,这下可好,全部都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罗师傅,照片什么时候送来呀?”宇星问道。“我去镇上旅馆过夜,就在那里冲洗的,后天可以送来。”罗师傅答道。“罗师傅,去镇上还有那么远的路程,就不用去了,去我家吧,只是没什么好招待你的。晚上就在我家里冲洗吧。”宇星热情的挽留罗师傅。“哈哈,那就打搅你了。我可是不客气的了。”罗师傅亮着噪门说道。“没关系,没关系,出门在外就是靠朋友吗,别见外。”就这样放学后,罗师傅就跟随宇星回家了。

吃过晚饭,宇星让黄樱带着两个孩子在卧房做作业,自己就陪着罗师傅海阔天空地闲聊了起来,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照相上。什么样的天气用什么样的光圈和速度,什么色温呀,光照的强度哇等等的就唠了开去。宇星可都在用心的记着,罗师傅哪里想到宇星是在有意拜师学徒哇。突然罗师傅记起还得冲照片呢,说:“我现在得先冲洗胶卷。”于是罗师傅来在宇星为他准备的房间,从背包里拿出两种粉状的药物分别放在两个量杯里,用温水化开,然后拿出一只用两层红布做的一个灯套子套在灯泡上,顿时房间里一片暗红。罗师傅拿出拍好的照卷认真地冲洗起来,全没了谈笑时的粗犷,那认真劲让人叹服。宇星默默地看着、用心地在默记着每道工序的操作方法……

在以后的日子里,宇星专程去县城新华书店买来了一本叫做《摄影自学教程》的书回家自学,又买了一架135A型的单镜头凤凰照相机自学自拍,拿身边的人和物来练习拍照。晚上在家里试着冲洗。功夫不负苦心人,经过了无数次的失败和教训,宇星终于积累了经验,掌握了药温、冲洗时间等各方面的知识,基本掌握了照相技能,能独立完成了。宇星心里充满了快乐。

在这偏僻的农村,文化生活落后。平时要照个相什么的大都要去几十里外的镇上去拍照,现在学会了照相,宇星心里打开了主意,在家里办个简易照相馆:取名叫《风采照相馆》。时隔不久,照相馆在噼哩叭啦的爆竹声中开业了,一时间村民们都替宇星高兴不己。

可是好景不长,因为宇星家在农村,地理位置不好,缺少人口因此照相馆的业务不是很景气。怎么办?宇星肚子里又盘算开了……

宇星脑袋瓜子还是活泛,他知道在这偏僻的农村里,文化生活单调馈乏,有的农民甚至一辈子都没跨出过水乡大门,更不用说享受生活了。为了活跃农村文化生活,当然更主要的是拓宽自己的照相业务,每个星期六、日,宇星都要挎上照相机做起那走村串乡的,游动上门照相,服务农民大众的生意。以至于后来在湖滨地区这十里八乡的,宇星这照相师傅的大名就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了,特别是那些大小伙子、小孩子和大姑娘小媳妇,只要听到宇星那悠扬的:“照相,照相罗。取相片哟……”的浑厚的男中音时,村巷里便会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和呼唤同伴的声音。

今天是星期六。宇星六点差二十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外面的天还是黑的。他独自来到灶间从水缸里舀了瓢冷水倒在面盆里,随便的洗了把脸。顾自匆匆把昨天夜里的一点剩饭炒滚后便吃了起来,没有下饭的菜,宇星便放了些盐和酱油在饭中拌动也吃得津津有味,不多时就吃好了。

放下饭碗,宇星就从拖步间里赶出那浑身除了铃铛不响便全身什么都响的永久牌自行车,寻出气筒为自行车打气。“卟哧,卟哧……卟……哧”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就象一首劳动号子的韵律欢快而又简洁。充好气后,宇星迅速的从厨柜里取出一架型号为凤凰135A的单镜头反光照相机挂在胸前,拿出己冲洗好的,上个星期天拍的照片放在身上。这时外面的天空己渐渐的明亮了,宇星便推出车子出门上路了。

今天出得门来,宇星想还是由远及近开始送照片和拍照了。因为时间太早,附近村落的人有的可能还在睡梦中,因此由远及近是最合适的安排。一念及此,宇星便飞快的骑着自行车沿着湖边小道向饶州县的银宝湖村疾驰而去。十月的天气,任就无霜地也寒的日子。冬至已过,早晨凛冽的寒风穿透衣襟,宇星起初感到阵阵寒意袭人,但半个小时后便觉身体暖和起来了,剧烈的全身运动己让他感觉不到寒冷了……冷是再没感觉到了,只是不知今天这一天的生意是否会好哟,宇星心里这样想着。

路象箭似的向车后射去,路边树上和林子里各种鸟儿们在吱吱喳喳地开着大会,还有那会唱歌的百灵鸟在放声歌唱。结着霜凌的树枝和野草被清晨柔弱的太阳映照得晶莹透亮,宇星顾不得欣赏这冬晨美景,一路向银宝湖村飞去。八点多,太阳己升起老高,冬日的太阳似乎在关照宇星让他有个好的开始,天瓦蓝瓦蓝的,今天又是个照相的好天气。宇星来到了银宝湖村:“取相片罗,照……相……啊,照……相……啊。”宇星用那浑厚的男中音叫开了。这时传来于家老太太的声音:“我的相片送来了么?照相师傅。”“送来了,送来了。”宇星赶紧答道。说着从身上拿出一大叠相片挑出老太太的照片送到于老太太手上。“好,好,照得真好。”于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上绽开了满意的笑容。“在我家里吃粥吧,照相师傅。”于老太太乐哈哈地拉着宇星说。“不了,我吃了来的,谢谢耶,大娘。”宇星感激地说。

说话间宇星身边就围上了一大帮子小伙子,大姑娘、小媳妇和闹哄哄的孩子们。“我的照片呢?我的相啦?”他们争先恐后的嚷着,吵着。“小于的,小李的,还有小胡的,这是金家妹的……”
宇星逐一的分发着。“我的这张漂亮。”金家妹子说。“你的这张也不赖呀。”小李在说。姑娘小伙们在互相品评着照片的好看与不好看,这可羡煞了那些没有照片的姑娘小伙子:“今天还照相么?照相师傅。”他们急切的问道。“照哇。怎么不照呢?”宇星从胸前的衣服里拿出照相机答道。“我照,我照,我也照。”他们争恐的拉住宇星的衣服说。“好哇,好哇。我们去找个风景好的地方拍照吧。”宇星高兴地答应着。

姑娘小伙子拥着宇星来到了湖边柳林旁。“我先照啊。”说话的是承裕家的于菊。她矮胖的脸上红嘟嘟的小嘴快言快语的说。“好啊,就你先照。”宇星看看天上日头和周围的环境,调节好光圈和拍照速度来到于菊的身前,帮她把围巾和衣领捋好,看着她矮实的身子想了想说:“于菊,你爬上那歪柳站在那中间的树杈上吧,在那里照才好看哩。”旁边的人赶紧附和说:“是呀,那里是好耶,等下我也在那照一张呢。”于菊听同伴们说好,连忙去爬树,可爬了几次都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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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8楼 发表于: 2007-12-28

爬上去,最后在宇星和同伴的帮助下终于爬了上去。宇星选好角度调整好焦距,只听“咔哒”一声,相机发出了欢快的叫声。姑娘和小伙子们选定各自挑好的景致陆续的拍照了下来。

这时又听胡家妹子说:“我上回看到一张明星片上有个倒影的相呢,那才真叫好看。照相师傅你也可照得到么?”宇星笑答道:“你要坐到云彩上去都行,那是特技呀,只是价钱要贵很多啊。”“啊,那我不照。”胡家妹想了想又道:“那能不能帮我优惠一张呀?”宇星想了想说:“那行,我帮你照个不用特技也有倒影的相,只是不知你能不能做到呢。”为了能照张有倒影的相片,胡家妹子抢紧答道:“那我可以做到。我可啷个做呢?”胡家妹子连着又问道。宇星指指天上又看了看湖水说:“你看湖水多平多净呀,就象一面大镜子,阳光又好,站在水里照不是就有倒影了么?”胡家妹子瞧了瞧地上被太阳晒融了的霜凌而湿了的小草,终于经不起那有倒影的相片的诱惑,咬咬牙脱掉了鞋袜赤脚挽起了裤子过膝,嘴里发出丝丝的声音走进水里。“妈呀,好冷。”她尖声的叫了一声,转而还是坚强地走到齐膝深的水中面向日光摆好了被拍的姿势。宇星赶忙摆弄好相机说:“好,好,看着我笑一点,我照了。”只听“咔哒”一声相照好了。胡家妹子赶紧从水里上岸来,坐到柳树桩上揩干脚穿起鞋袜来,嘴里不停地说:“好冷,好冷哟,真好冷。”宇星调侃地说:“为了留下个好形象,就是再冷也值得呀。”说完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这是宇星设下的埋伏呢!

相照完了,他们又关心起相片来了。“照相师傅,什么时候送相片来哟?”他们关切地问道。“下星期天吧,早的话。我要等拍得差不多时一齐冲洗呢。”宇星恳切地回着他们的问话。“好了这里的事忙完了,我得去青蜓坂了”。宇星说着就和他们打着招呼向自行车走去。“下星期天我们在家等你,你一定来啊,我们还邀朋友一起照相呐。”姑娘们欢笑着说。“我一定来,你们等着。”说完宇星骑着车子向后挥了挥手,便一路径向青蜒坂而去……

青蜓坂是饶州的一个边远村落,这里人口相对稠密。宇星在这里结拜了一位名叫金莲的好妹子,平时来这里照相,送照片便都是落在她家里。今天过来正好妹子两夫妻都在家,他丈夫名叫于兴。他们看见宇星挎着相机来了,妹子赶紧说:“当家的,你去莱园摘菜,我去帮哥叫人取相片,顺便买点肉回来。哥呀,今天在家里吃昼饭了。”宇星急急地说:“你客气什么,就别去买肉了,不然我就不在你家吃饭了。”金莲见宇星这样说,便笑咪咪的答道:“那好吧,我们吃什么你就也就随便吃吧。”说话的同时用自家做的茶叶泡了满满一杯茶递到宇星手中说:“哥哥,喝杯滚茶暖暖手吧。”说完就出门帮宇星喊人取相、照相去了。

因是农村,田坂里,地头上事情多,上午九点到十二点是农人正忙活的时候。到了十一点以后陆续地那些取照片的人都来了,当然在金莲的鼓动下亦不乏有姑娘小伙子来找宇星照相了。本来到了吃饭的时间,金莲见哥来了,喊完人后便急着下灶间做饭,现在饭也做好了,菜也端到桌上了,可宇星偏偏这时正忙了。这些大姑娘小伙子要趁中午的空歇时间,好好打扮打扮自己要留下个好形象呢。于是宇星就随着他们选景,挑地方的拍照了。等到宇星发完这里的照片和拍照好要拍的照片,桌上的饭菜早己又冷了。金妹又重新热过让宇星吃饭。这时两个小外甥从门外探进头来叫道:“母舅,母舅,我要照相。”宇星笑答道:“林林,彬彬,快过来让舅舅看看,我吃了饭就跟你照。”金莲赶忙瞪眼道:“去去去,让你舅吃饭呐。”宇星说:“别赶他们呀,我这就吃好了。”说完挎好相机一手牵着一个出门去了……这妹夫和妹子俩口子可真是有情有义啊,宇星一边走一边这样想着。

宇星带着林林、彬彬照好了相片又一手牵着一个回到了家里,宇星从堂间搬出两把椅子放在家门前,硬拉看于兴和金莲要他俩带上孩子照张全家福,夫妻俩死活都不肯照。宇星假做生气的道:“你们是瞧不起哥哥我么?还是怕我今后总是来烦你们呢?要是这样的话,我以后就再不好来打搅了。”金莲听哥哥说了这话,怕宇星是真的生气了,赶紧拉过于兴带着林林、彬彬高高兴兴地坐在椅子上照了个全家福的相了。放下相机宇星看了看表,时候不早了。宇星说:“我得走了,身上还有相片没送呢,你们也该出坂了。”说着推过自行车别过妹夫妹妹又上路了。

这一天下来宇星共走过了银宝湖,青蜓坂、曹家山、新安坂、长垅水库、石港上等等二十几个村庄,到回到家里时己是日头早己沉到西山凹里去了。宇星放下自行车,揉了揉后背叹声道:“真累死我了,黄樱啊,做饭了么?渴死了。”顺手拿过暖瓶倒了杯水喝着,说完便倒在凳子上靠着饭桌不愿动了。

一天下来宇星把上次所拍的照片全部送到了照相人的手中并全部收回了那未收的另一半照相款,今天一天亦拍了四、五筒胶卷了,宇星的心里美滋滋的。

再后来,宇星由于出色的工作和良好的道德影响受到了附近村民的真切关爱和拥戴。再再后来宇星去古南县城参加机关工作人员招聘,由于出色的答辨和优异的文化考试成绩而被聘用了,被安排在古南某机关工作。从此宇星便携妻带子进入了古南县城。而黄樱因为治病,经过太多的化疗和放射治疗,生理上发生了天大的变化。出院两年后便和男人无异,完全失去了做为一个女人的最起码的条件。但夫妻俩人之间可说是真情不改,黄樱有时想到自己和宇星生活在一起,只是除了操持家务,却不能为丈夫尽一份做妻子的义务,心里也十分难过。有时晚上两人睡在一起免不了互相温存,可是到最后黄樱看着宇星那十分难受的样子,黄樱心里总是感到愧疚、难过。宇星是个正常的男人,他也有时会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可这么多年来自己却不能为他尽一次做妻子的义务,因此黄樱为此也暗自痛恨自己。于是宇星便反过头来安慰黄樱说:“别难过,那事不能做,我不做也就是了,难过什么呢?我们都是儿女夫妻了。只要一家人团团圆圆,平平安安我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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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草青青


初春的风还带着丝丝的寒意,这年细佬刚好满了十七岁。因为再过段时间,湖水就会慢慢上涨了,正好趁着现在湖水枯浅,昨天二佬叔来邀细佬一同去上岸洲打湖草,细佬想想正合适,就和二佬叔商量共用一条船去,说定了第二天吃过早饭就动身。

第二天吃过早饭,细佬把一床垫被和一床盖被叠好,用油纸(薄膜)包好捆在一起,又把前一天准备好的草苫(用稻杆编成的一块一块的苫子)打捆绑好,带上做饭用的锅、勺子、碗、筷子以及磨刀石等一应家什用水桶装起来,做成了满满的一担,临了又拿出斗笠、蓑衣挂在扁担上,用大刀杆拗肩,出门去喊二佬叔上船。细佬的姆妈舍不得刚出校门的崽去洲上吃苦,便暗暗的流了几滴眼泪。原来细佬去年七月刚刚高中毕业,从没出过湖,更不知道洲上的艰苦,所以便有些替他担心起来。

细佬家里很拮据,因为细佬的爹得身体不好,别人的爹得在生产队一天挣十分工,可细佬的爹得同样做一天只能挣八分工。在家里,细佬是老大,底下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生产队每年到年底算工分,细佬家里总是出钱户。现在细佬上完了高中,是该替父母分担责任的时候了。队里每年都要分派任务到各家各户,按人口摊派。每个人口二十担干湖草,细佬家里六口人,共计要一百二十担干湖草。往年都是爹得拖着病歪歪的身子去湖洲上打草,现在细佬不上学了,也该在生产队挣工分了。那个年代在生产队出一天工才一毛二分钱,按细佬的身板和架势,参加劳动也只能挣八分工了。

细佬挑着担子,一路经过二佬叔家门口去湖边上船。船是生产队派的小网划子,二佬叔其实早己来到了船上。他带来了搭棚的木棍,稻杆和打草的大刀等物件,并且还有在昨天夜里赶忙搓出来的一捆草绳,那是用来固定草棚的。二佬叔知道,细佬从没出过湖,打过草。以前二佬叔总是和细佬的爹得搭帮打草,今年有意带带细佬,也是为了照顾有病的细佬的爹得,所以和细佬搭伙。细佬爹得和姆妈尾随着细佬一路也来到了船边给儿子送船。“崽呀,在洲上听二佬叔的话,多学着啊。千万别伤着了自己。”姆妈一遍一遍地叮咛着细佬,爹得只是用眼睛看着细佬一句话也不说。

“姆妈,我己是大人了,都挣八分了,你放心,我能做得来的。”细佬怕姆妈担心,故做轻松地慰解自己的母亲。姆妈站在岸边看着儿子身体有些在颤。“崽呀,受不住了就回来。啊!”姆妈终究放不下自己的儿子初出湖洲的担忧又说了一句。“放心吧。”细佬亮开了嗓门回了声道:“不打到完成任务就不回来,回头我也要挣十分。”语气坚定而有力。

说话间,二佬叔己拿起撑篙把船撑离了岸边,细佬在后舱架好了船桨准备划船。喝鄱湖水长大的人都会玩水驾船,那细佬把船桨挂好了,还真就一板一眼的划起了船。起初船有点晃,后来便趋平稳了。“好小子,行。你二佬叔看银不走样,过二年一定是个好把势。”二佬叔不由夸起了细佬来……

二、三月间的湖水只停留在窄窄的水港内,不能用桨划船时,就用竹篙撑船过去,两人交替着划船撑船。沿途只见干涸的湖床上散落的水鸟和高脚的鹭鸶,时儿翩舞,时儿立在水中昂首鸣叫。一蓬一蓬茵绿的湖草中时儿窜出一只雀儿“呱”的一声飞入空中,一下子又不见了。一路行船,沿着曲曲弯弯的水道,下午三点多钟细佬和二佬叔他们一船两人来到了鄱阳湖中心的上岸洲了。上岸洲上的草真是长得好,又茂又密,翠绿的一片看不到边。细佬和二佬叔一起把船拖上了岸,这才松了口气,两人把锚桩钉好,便开始找那较高的坡地搭建窝棚藏身和在棚子边挖眼地灶烧火做饭吃了。

这几日的天气可说是宜人的,融融的暖阳晒得上岸洲上荡漾着一片氤氲气息。二佬叔在搭窝棚,他把带来的木棍向南支起人字样,斜斜地插入土中,在顶部留一个小小的丫口,然后用草绳绑牢靠,用一根稍长的木棍由丫口处绑起后斜斜地向后一直插入土中。在三根棍子的入土处再打上几个矮矮的木桩把支架的木棍再绑在一起压好,压紧。把带来的草苫由下一层一层往上覆盖,并且块块草苫都用草绳捆住,绳子的两头便系在两边地上打好的两排木桩上,棚脚下的草苫头边用土埋住。二佬叔用一张较大的油纸垫在地上,又把带来的稻杆铺在地上,铺上垫被放好盖被,把带来的一应家什都放在棚里,这就是细佬和二佬叔在上岸洲的家了。

细佬在挖地灶做饭,看细佬一头一脸的土,二佬叔搭好了棚子,细佬连饭都冒得做好。二佬叔说:“细佬,啷个嘛?”过来一看,“这怎行呐,地灶后边得留个火眼呐,难怪你火都烧不起来哟。”说着叫细佬让开,自己动手把地灶作了改进后,又自己动手把饭煮好了。叔侄二人可是真的饿了,从早上吃饭到现在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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