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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昌人与景德镇的挛窑业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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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挛窑”,通俗的理解就是砌窑、补窑,是与陶瓷生产紧密相联的行当。而挛窑店则是景德镇历史上专门修建柴窑的行业组织。这一组织一直由都昌多宝乡仁义嘴(花门楼)村余姓人家把持。
    余云山,1942年出生,都昌多宝乡仁义嘴村人。余姓“昭”字辈。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景德镇传统瓷窑作坊营造技艺)代表性传承人。他为我们讲述了挛窑行当的那些事。

    余云山说:“1958年,我从鄱阳湖坐船到景德镇跟着大伯余式蛟、堂哥余昭清学习挛窑技艺。当时叫挛窑组,是合作社性质的,有十几个人,办公地点在彭家上弄。后来,龙缸弄的补窑店合在一起了,加起来有二十多个人。当时主要成员还有余式新、余昭荣、余昭来、余昭良、余昭浪、余昭林、余祖良、余明松、余式江等。我们这个挛窑业就是家族式的,自古以来就是传内不传外,就是女婿都不准传,宗族内的也不能过‘五福’(五代)。我当时能学,是处于‘三福’(第三代)之内。这些上百年来形成的规矩,即使在解放后的一段时期都没有打破。规矩不能被破坏,坏了规矩,别人就会看不起你,甚至连饭碗都要丢。”
    从家谱查询,都昌余姓人挛窑,从“启”字辈到“昭”字辈已是第七代(启字之前无从考究)。如此算来,余云山算是挛窑第七代中的最年轻的一位。他说,与他同时代的挛窑人,现在只剩下他一人了。

    从元代至清初,挛窑技艺为浮梁人魏姓人所垄断。清代诗人龚轼在陶歌中云:“魏氏家传大结窑,曾经苦役应前轻。可知事业辛勤得,一样儿孙胜珥貂”。当时,都昌余姓人只会补窑,其组织名叫补窑店,专为窑篷的局部损坏进行修补。《景德镇陶录》载:“若窑小损坏,只须补修,今都邑(昌)得其法,遂分补窑一行”。有时,魏姓人忙时,请余姓人搪窑(窑内壁抹黄泥),由此,他们在不断的实践中,也逐步摸索到了挛窑的奥秘。清乾隆年间,一冯姓窑老板第一次请余姓人挛柴窑,余姓人不敢越轨,怕触犯行规,冯老板说,他们挛的是槎窑,你们挛的是柴窑,不属掺行,可以大胆干。这时期,都帮的势力已经壮大,余姓人也就壮着胆干起来了。经过试烧,挛窑质量很好,而魏姓人自认也斗不过都昌人,只好默认这件事。从此,浮梁魏姓人挛槎窑,都昌余姓人挛柴窑,一行两业,互不干涉。此后,柴窑迅速增加,槎窑则越来越少,至民国时期,魏姓人只剩下两位师傅和两个徒弟,店设在四图里。至后来,由于他们在技术传承上过于保守,当徒弟还没有来得及掌握全部挛窑本领时,师傅就过世了,技术也就失传了。从此,都昌余姓人槎窑、柴窑兼挛,成了独家行业。

    余云山告诉我们,挛窑一般是在窑里歇工以后春节前后进行,那时正是数九寒天,全年最冷的时段。因为要赶工时,即使打冻结冰都要做。为了御冷,放一桶热水在旁边,实在吃不消,就把手伸到热水桶里浸一下,又接着干。老倌(为头的老师傅),他不做事,坐在炭火边烤火,手里拿着烟管,点一根香,一碗茶,在那里吃黄烟、喝茶。他是掌握技术的,作指导的,一直盯着你做,做得不对就会及时指正。

    旧时,挛窑人生活也是没有保障的,挛窑的活就是集中在过年的那一段。闲时,挛窑人就下昌江捕鱼,上南山砍柴,换钱维持生计。农忙时节就下乡抢收抢种。有时候为某一老板挛了窑,可窑老板生意不好,瓷器卖不出去,就会出现拖工资或分期付薪。
    从旧时的挛窑店到新中国成立后的集体性质的合作社,再到国营企业,景德镇的挛窑事业越做越大。1961年正式组建成立“瓷业公司窑炉修建队”,1984年更名为“景德镇市窑炉建筑安装公司”,人数发展到309人(1985年数字)。办公地点也从最初的彭家弄到大和弄,到船舱底(火车站机务段,原来这里是一个农场),到中山南路(刘家弄隔壁),再到莲花山。

来源:景德镇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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